吕曰:“内药不出龙一虎也。虎出于坎宫,气中之水是也。龙出于离宫,水中之气是也。外药取砂中之汞,比于阳龙。用铅中之银,比于阴虎。而铅汞外药也,何以龙一虎一交一 而变黄芽,黄芽就而分铅汞?所谓内药之中铅汞者,何也?”
钟曰:“抱天一之质而为五金之首者,黑铅也。铅以生银,铅乃银之母。感太阳之气而为众石之首者,朱砂也。砂以生汞,汞乃砂之子。难取者铅中之银、砂中之汞。银汞若相合,锻炼自成至宝。此铅汞之理见于外者如此。若以内事言之,见于人者,古今议论,差别有殊,取其玄妙之说。本自父母一交一 通之际,精血相合,包藏真气,寄质于母一之 纯阴之宫,藏神在阴阳未判之内。三百日胎完,五千日气足。以五行言之,人身本是精与血,先有水也。以五脏言之,精血为形象,先生肾也。肾水之中,伏藏受胎之初父母一之 真气,真气隐于人之内肾,所谓铅者,此也。肾中生气,气中真一之水名曰真虎,所谓铅中银者,此也。肾气传肝气,肝气传心气,心气太极而生液,液中有正阳之气。所谓朱砂者,心液也。汞者,心液中正阳之气。积气液为胎胞,传送在黄庭之内。进火无差,胎仙自化,乃此铅银合汞,锻炼成宝者也。”
吕曰:“在五金之中,铅中取银。于八石之内,砂中出汞。置之鼎器,配之药饵,汞自为砂而银自为宝。然而在人之铅,如何取银?在人之砂,如何取汞?汞如何作砂?银如何作宝也?”
钟曰:“铅本父母一之 真气合而为一,纯粹而不离。既成形之后而藏在肾中。二肾相对,同升于气,乃曰元阳之气。气中有水,乃曰真一之水。水随气升,气住水住,气散水散。其水与气,如子母一之 不相离。善视者,止见于气不见于水。若以此真一之水,合子心之正阳之气,乃曰龙一虎一交一 媾而变黄芽,以黄芽为大药,大药之材,本以真一之水为胎,内包正阳之气,如昔日父母一之 真气,即精血为胞胎。造化三百日,胎完气足而形备神来,与母分离。形外既合,合则形生形矣。奉道之人,肾气一交一 心气,气中藏真一之水负载正阳之气,以气一交一 水为胞胎,状同黍米,一温一 养无亏。始即阴留阳,次以用阳炼阴。气变为精,精变为汞,汞变为砂,砂变为金丹。金丹既就,真气自生,炼气成神而得超脱。化火龙而出昏衢,骖玄鹤而入蓬岛。”
吕曰:“以形一交一 形,形合生形。以气合气,气合生气,数不出三百日。分形之后,男女形状之不同,自己丹砂色泽之何似也?”
br />
钟曰:“父母一之 形一交一 ,父精先进而母血后行,血包于情而为女。女者,中阳而外阴,以象母,盖以血在外也。若以母血先进而父精后行,精包于血而为男。男者,内阴而外阳,以象父,盖以精在外也。所谓血者,本生于心而无正阳之气。所谓精者,本生于肾而有正阳之气。正阳之气乃汞之本也,即真一之水和合而入黄庭之中,汞用铅汤煮,铅以汞火煎。铅不得汞,不能发举真一之水。汞不得铅,不能变化纯阳之气。”
吕曰:“铅在肾中而生元阳之气,气中有真一之水,视之不可见也。铅以得汞,汞生正阳之气。以正阳之气烧炼于铅,铅生气盛,而发举于真一之水,可以上升。然而汞本正阳之气,即真一之水,而为胞胎,保送在黄庭之中,是龙一虎一交一 媾,阴阳两停,亦以铅汤煮之,莫不阴太过,耗散真阳,安得成大药而气中生气也?”
钟曰:“肾气投心气,气极生液。液中有正阳之气,配合真一之水,名曰龙一虎一交一 媾。每日得之黍米之大,名曰金丹大药,保送黄庭之中。且黄庭者,脾胃之下,膀胱之上,心之北而肾之南,肝之西而肺之东,上清下浊,外应四色,量容二升,路通八水。所得之药,昼夜在其中。若以采药不进火,药必耗散而不能住。若以进火不采药,阴中阳不能住,止于发举肾气而壮暖下元而且。若以采药有时而进火有数,必先于铅中作,借气进火,使大药坚固,永镇下田,名曰采补之法。而炼汞补丹田,延年而益寿,可谓地仙。若以采药而以元铅抽之,于肘后飞金晶。既抽铅,须添汞。不添汞,徒以还精补脑,而真气如何得生?真气不生,阳神如何得就也?添汞须抽铅,不抽铅,徒以炼汞补丹田,如何变砂?砂既不变,而金丹如何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