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凌一大早就外出了,说是要到外面转转,可眼下马上就是中午了,也不见人影了,联想到前阵子柏凌的半夜外出,苏打洪难免有些忐忑,中年男人的危机感已经将他笼罩,这些话却不能对儿子讲,苏打洪望着炖锅里的材料,自己的心就像这锅汤料,乱!
“妈,我可想死你了。”外面苏柏的欢呼声让苏打洪惊醒过来,他打开火,调好火候,这才走了出去,柏凌回来了,她双手空空,没有买东西,正和苏柏腻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完全没有心事的样子,苏打洪不禁问自己,莫非男人也有更年期,自己这是更年期发作了?
柏凌的眼睛不可避免地落在菩提项链上,苏柏想扯下项链,被柏凌拦住了:“裂了就裂了吧,以后小心一点,这项链是开过光的,灵验的很,说不定这回是替你挡灾了。”
或许,苏柏见老妈没有像想象中的呼天抢地,已经庆幸不已,作为回报,苏柏的嘴溜了:“我这回还见到白墨轩了……”
“白墨轩!”柏凌果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真人怎么样,帅不帅?天哪,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对了,签名照,你没要?你怎么可以不要,太过分了,我不想理你了。”
项链没惹到柏凌,可是签名照没要,这事件大条了,苏柏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是长得不错,可是性子太坏了,傲气,不懂礼貌,还不合群,对了,还有一点点自以为是!”
柏凌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这是嫉妒!”
苏柏心里一惊,没错,他是有这么一点点嫉妒,不过,苏柏没劲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没劲,反正提到白墨轩,你就不是我老娘了,你现在全身心地都站在他那一边,你的智慧呢,去哪里了?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
由得苏柏在这里嘀嘀咕咕,柏凌朝厨房走过去:“苏打洪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这是晚上的汤?”
柏凌打开盖子,几乎就在打开的同时,手里的药粉落入汤锅中,那些细致的药粉儿一落下去,星星点点,有如秋霜,遇上热气,马上融化其中,再也看不到痕迹,苏打洪出现在厨房门口,柏凌已经盖上了盖子……
“你这一上午跑哪里去了,你这脸色和儿子似的,都不太妙,晚上你们俩多喝点汤补补。”心中再疑惑,苏打洪一看到这娘俩,就什么也挂不住了,只想一个劲儿地对他们好,家里有至宝,就是这娘俩。
汤水的确很好,养身暖胃,中午吃过丰盛的大餐,晚上的菜色以清淡为主,苏柏觉得今天的汤格外对胃口,饭没有吃多少,汤倒是喝了不少,柏凌眼中显出一丝狡黠:“再加一碗?”
“还要喝?”苏打洪摇摇头:“汤虽好,可是补身子也不在乎这一时,苏柏,你这上班,怎么上得自己这么疲累,是不是在那边吃的不好?”
苏柏心虚,端起饭碗胡乱扒了几口:“没有,可能是最近出差,不断地换地域,有些水土不服,不打紧,多吃几顿老爸做的菜就好了。”
柏凌就顺势给苏柏再装了一碗汤:“别听你爸的,喜欢就多喝点。”
或许是汤喝多了,苏柏觉得身子十分舒服,连澡也没有来得及洗,就躺在床上熟睡过去,柏凌替他脱掉鞋,拉上被子,手抚在他的脖间:“可怜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你?”
留意到地上的影子,柏凌迅速调整了表情,苏打洪的手放在柏凌的肩膀上:“这孩子,好像是累坏了。”
“我朋友的古董店,一年四季总有那么些天在外面奔波。”柏凌拍了拍苏打洪的手:“心疼了?”
“男孩子,多吃点苦是好事,但是,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子女的。”苏打洪感慨道:“我记得他当出生的时候……”
苏打洪愣了一下,奇怪,自己怎么想不起来苏柏刚出生的样子了?苏打洪的头歪了一下,他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子:“奇怪,柏凌,我们家苏柏是在哪家医院生的,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看你是年纪大了。”柏凌没好气地抽了他一下:“当然是妇幼医院了,出生证明上写着呢,还有医院的章子,你真是够了,不记得,就自己找出生证明看一下,你这话幸好儿子没有听到。”
苏打洪半信半疑,他使劲地抓了一下头,记不起来了,怎么也回想不起来苏柏出生时的情景,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