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唐三成等人就收拾东西离开,安倍晴一直目送他们下山,看到符羽,一双眼睛有些红通通地,他正想说点什么,白逸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在这里已经打扰了几天了。”
活生生地将安倍晴要说的话给逼回去了,安倍晴无限惋惜地看着符羽,符羽看着这个感情执着的男人:“如果想我们,就去找我们。”
这句话是灵丹妙药,马上让安倍晴的脸上浮现笑容,他红着双眼点头:“你们路上小心。”
大家从悬崖上小心地下去,沿着原路返回,楚影将令牌收在背包里,没有人问她要怎么处理,这是她的选择,他们无权干涉,倒是丛阳一直记得白逸欲说还休的那番话,直至下了飞机,目送楚影离开,回到自己的地盘上,白逸才提了起来:“树人,通过楚影的描诉,那些人就是树人,在国外,已经有过这样的案例了。”
“娘的,还真有这种事情?”丛阳骂了一声,引来沈冰的一个白眼。
“印度尼西亚一名男子的四肢仿佛树干一样长有树枝和树根状的肉瘤,故被称为“印尼树人”。美国一名皮肤病专家确诊,德德的这种怪病是人体如头状瘤病毒和一种遗传病联合作用的结果。由于遗传病的问题,德德的免疫系统过于虚弱,致使人体如头状瘤病毒轻松侵入他的体内。楚影所描诉的桐,是身上长有树皮,与他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不过引起异变的是神树的汁液,可能是那些汁液中的某些物质发生了作用,也就是病毒,这种病毒让夜郎国人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白逸说道:“神树的种子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大自然真是无奇不有。”
“我在想……”七邪说道:“楚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或许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符羽说道:“有时候伴随我们成长的一些痛苦,也会让我们不舍,因为它也是一种回忆,楚影必须要有一番割舍。”
“可惜,”小山突然说道:“我们没有进去一探究竟,不知道夜郎古国究竟是什么样子,那些树人又是什么样子。”
“以前的夜郎古国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他们不过是生活在地底下的一群可怜人,就是因为常人有这种一探究竟的欲望,才让他们不得不困于地下,还要防备外来人。”白逸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张扬,以免给他们带去烦恼。”
七邪做为虞朝后人,深有同感,他感慨一声:“比起他们,我仍然要幸运不少了。”
“可不是。”小山说道。
一周以后,楚影的文章又出现在杂志上了,这一回,文章很抽象,提到了很多的因素,比如说历史与人的进程的巧合之类的,丛阳抱着那杂志看了半天,终于认输了,他抬起头来:“什么呀,这是写的什么呀?”
符羽刚刚下班回来,接过去看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杨玉环费尽心思拿到神树的种子,可是马上遭受变故,不得不东渡东瀛,一切努力化为乌有,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是后人也因此不得不远渡返回,完成承诺,这篇文章像是楚影对杨玉环回忆的一种总结,我有种感觉,她已经做出决定了。”
是不是做出决定,只有去看一下才知道,第二天的傍晚,大家一起来到了杂志社的外面,楚影出来的时候,让大家眼前一亮,之前的楚影带给大家的感觉就是一个现实版的林黛玉,虽然长得漂亮,可是总少了一些精气神,现在的楚影,走起路来雷厉风行,完全现代都市的女强人。
其他人留在车里,符羽下车去找她,符羽离楚影近了,正准备开口说话,发现楚影看自己的眼神有些陌生,符羽正准备出口的话就咽了回去,楚影看了一眼符羽,冲她微微点头,就礼貌地离开,符羽受到冲击了,她,不认得她了。
楚影从白逸的车旁边走过,她的样子很自在,刚才的一幕已经落在众人的眼中,大致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符羽一进来,丛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连你也不认得了?”
“我看是与杨玉环相关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我们是相关人等,现在好,一下子从她脑子里划掉了。”符羽苦笑道:“这样也好,我们倒是少点烦恼。”
看来楚影选择丢弃过去,重新生活了,白逸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让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
“阴人组织的来源。”七邪说道。
白逸就知道别人不会想到,七邪也一定会和自己想到一块去:“没错,阴人组织的成立,我们不觉得古怪了一些吗?尤其是首领提到过的那个一头银发的男人,我怎么想,也觉得很有可能是河伯。”
“这还不好说,我们找三叔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丛阳脱口而出:“娘的,我真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怎么喜欢弄得复杂化呢?”
“既然这样,我请雷一人替我们带个话。”白逸说道:“这组织纪律严明,应该会有所记载的。”
因为这一次内部的任务完成,白逸等人的等级又略微上升了一些,雷一人特别过来告诉大家这个消息,他们的等级又上升了一级。
白逸替雷一人倒上茶:“雷兄,我有一事相求。”
“不用说了,你们是想让我向三叔打听阴人组织最早的组织者。”雷一人说道:“刚才我一看到白逸,就看到你们白天发生的事情了,这件事情恐怕有些难度,一来,这件事情我说过,只有最核心的人可以看到,二来,这其中还有些隐情,恐怕是我们不知道的,当然了,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所以,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隐情?”白逸对这个比较感兴趣:“雷兄,你觉得会是什么隐情?”
“这……”雷一人有些为难:“其实这个问题在我加入组织的时候,同样地好奇过,组织是在秦末的时候成立的,这一点所有的成员都知道,可是在组织者的身份上,似乎有很多忌讳,哪怕是现在,我偶尔试探三叔,他绝口不提不说,更告诫我,以后都不许提这件事情,似乎很在意。”
“越在意,越说明其中有事。”丛阳说道:“小山,你上网查一下……”
“不要做无用功了,虽然现在网络信息发达,可是我敢保证,你们在网络上查找不到任何与阴人组织有关的信息,你们不要忘记了,阴人组织什么人才都有。”雷一人说道:“也罢,我一直觉得亏欠你们,这一回,我向三叔打听一下,也向其它的成员打听一番,你们等我的回复。”
当年,在萧宁的死亡上,雷一人一直深感内疚,没想到,这份歉意直到现在,依然在他心中存在,白逸觉得不忍:“其实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更何况,我们已经找到他们了,雷兄,这幅担子你可以放下了。”
“我过不了我心里这一关,海生的死,某种程度上我也有责任。”雷一人站了起来:“好了,我说到做到,尽我最大的能力替你们打听,我先走了,假如有消息,我会马上联系你们的。”
白逸亲自送雷一人出去,看到雷一人的车消失在夜色里,他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进去,冷不妨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白逸心下骇然,大喝一声:“谁?!”顺势扭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就痛得对方连连叫起来:“是我,是我!”
这个声音耳熟,白逸定眼一看,心里就是一麻,是安倍晴,这十来天不见,还以为短期内见不到了,他怎么来了?与此同时,白逸的心里一沉,他愿意离开那里,难道是?
安倍晴的母亲过世了,这一周,是两人最满足的日子,母子两人度过了最后美满的一周,亲手将母亲的骨灰撒下山崖,安倍晴的心突然宁静下来,他开始思索自己以后的路,见识到唐三成的能力以后,安倍晴心里激起了胜负欲,身为一名阴阳师的骄傲,让他不甘心认输,他要回去好好地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只是……
“你怎么来了?”白逸照例还是要问一句的。
安倍晴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我走的时候,除了回到北京的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留在那里了,我现在没地方住,回去的机票钱也没有了。”
“又借钱?”白逸无奈了。
“让我进去再说嘛。”安倍晴说道:“我饿了……”
白逸向天吐了一口气,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欠这个家伙的,这辈子一定要遭受他的折磨:“进去吧,先吃点东西再说。”
安倍晴一进去,就引来了一阵骚乱,小山和丛阳挤到他的两边,不停地问着问题,符羽和沈冰则替他装饭夹菜,弄得他像贵宾似的,这一切或许是大家都想到他的出现,意味着他母亲的离去,所以下意识地想多关心他一些。
安倍晴只是单纯,并不是傻,哪有不知道这个道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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