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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人胎鬼仔

  张哈子的回答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九狮拜象不是风水的格局吗?怎么还能伤到人呢?正当我纳闷张哈子你撒谎都不找个好点的理由的时候,凌绛却突然皱着眉头盯着我看,然后问张哈子。就是他?
  张哈子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凌绛又用之前的那种眼神看我,弄得我还以为我的身后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脏东西,吓得我赶紧转身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
  不管是凌绛的问题还是张哈子的回答。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我知道就算是我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我,所以干脆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任由他们自己打哑谜去。可是他们的对话进行到这里之后。竟然就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谁也不开口说话了。
  为了缓和这比较尴尬的气氛,于是我问凌绛,你之前说我跟你去见了你室友,你就告诉我你那句话的意思。现在我见也见过了。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说吧。为什么我来到这所大学读书不是偶然?
  凌绛用一种我很熟悉的眼神看我。这种眼神我从陈先生的眼里见过,从张哈子的眼里见过。我知道这种眼神一般是用来看白痴的。然后我就听到凌绛说。我随便编个谎言你也信?
  我摇摇头说,我分得清楚什么是谎话,什么是真话,你如果真不想告诉我,直接说你不想说就是了,没必要故弄玄虚。
  凌绛点点头,说,我不想说。
  有那么一刹,我真想抽出张哈子枕头下面的篾刀,一刀砍死凌绛算了。有你这么耍人的么?
  张哈子突然问我,你刚刚搞么子去老,啷个身上一身鬼气?
  于是我把之前去女生宿舍楼这件事情给张哈子大概讲了一遍,张哈子听完后低头沉吟一会儿,然后冲着我勾了勾手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凑上去,却听到他问,你是用么子理由蒙混进去滴?你都不晓得,我找过好多理由,都没混进去过,你小子可以啊,看你平时一本正经滴样子,原来是个闷骚货。
  说实话,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砍死凌绛,因为我想砍死张哈子!你丫的能抓住重点吗?
  张哈子或许是看到了我那要杀人的眼神,所以咳嗽了一声,然后才讲,你们查过她男人(男朋友)没?
  张哈子就是张哈子,在这方面脑子转的比我快很多,他仅仅只是听完就立刻想到了她男朋友这一点。于是我把凌绛之前给我说的话又给张哈子重复了一遍,张哈子听完后低着头想了想,然后问凌绛,你到他寝室去过没?
  凌绛摇摇头,面色有些尴尬。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尴尬,毕竟她头上还顶着一个校花的头衔,要是就这样去男寝室找一个男生,相信不用多久,整个学校都会流传开。风言风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别有用心的人。
  张哈子似乎也明白这一点,然后对我讲,你到他寝室去看一哈,主要看一下寅卯、辰丑这两个方位。
  我问,什么方位?
  张哈子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凌绛打断了,她说,我和他一起去。
  于是我和凌绛从张哈子的病房出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凌绛停了一下,对我说,花不见了。
  我看了一眼角落,解释说,可能是刚刚有阿姨过来打扫。
  没想到凌绛摇摇头,她说,我刚刚一直站在门口,没看见有人上来过。
  我问,这说明什么?
  她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看漏了。走吧。
  和进女生宿舍楼完全不一样,我带着凌绛进男生宿舍楼的时候,除了惹来周围一些男生的唏嘘声外,根本毫无阻拦。
  赵佳棠的男朋友叫做蒋远志,是土木工程系的大四学生。经过打听之后知道他寝室在四楼,在418宿舍。
  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寝室里面就只有一个同学在打游戏。他看见凌绛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和他套近乎,只可惜碰了一鼻子的灰。
  问了同学之后才知道,蒋远志的位置是在寝室门后面,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书桌的左侧是衣柜,这是典型的大学标配。我把蒋远志的柜门全部打开,上下打量了之后,我发现蒋远志这个家伙竟然很居家,没想他把自己的衣柜和书桌可以弄得如此整整齐齐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于是我小声问凌绛,张哈子讲的那两个方位在哪里?
  凌绛说,寅卯为西,辰丑在南。
  凌绛边说边还一边指给我看,西方就是蒋远志书桌对面的方向,而南方则是阳台的方向。我顺着凌绛的手指看过去,和普通的寝室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不知道张哈子要我过来看什么。
  我对凌绛说,东西都很整齐,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凌绛看了我一眼说,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我问,为什么?
  凌绛说,如果换做是你,现在你休学了,你会怎么做?
  我想了想说,我会收拾好行李,带上被子和专业书----等等,你的意思是,他什么都没有带走!?
  凌绛点点头,说,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休学,他多多少少会带走一些东西,但是你看看,不管是衣服还是课本,还是床上的被子,甚至是阳台上的洗漱用品,一样都没有带走。依我看来,这不是休学,反而更像是突然失踪!
  我被凌绛的想法震惊到了。我问,如果不是休学,为什么学校方面给出的说法却是休学?
  凌绛没有回答我,而是问那位已经放弃打游戏,而是专心站在一边伺候凌绛的男同学,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那同学被凌绛问话,一脸欣喜的回答,上个月九号,他好像是不舒服,去了医院一趟,然后就没再见他了。
  凌绛又问,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休学了?
  那同学说,是班导说的。
  凌绛问,他没有亲自给你们说?
  那同学摇摇头说,就那天见过他之后,就再没见过了,电话也一直关机,联系不上。
  凌绛点了点头,小声对我说,上个月九号,赵佳棠打胎的时间。
  也就是说,蒋远志陪着赵佳棠去医院打完胎后,就不见了?居然会这么巧合!?
  凌绛又问那同学,他那天离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那同学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努力回忆着。然后他才说,那天他走的时候,穿了一身新衣服,然后对我们说,他以后不回来了,让我们不要给他留门。当时我们也没在意,以为他只是说那天晚上不回来,没想到竟然是以后都不回来了。还有,他那天穿的衣服很奇怪。
  我问,哪里奇怪?
  那同学说,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看上去很不舒服,感觉那衣服,好像是纸做的。
  听到这里,我和凌绛都是一愣。我暗想,难道这个蒋远志,是一个纸人?
  而凌绛则是吩咐我把蒋远志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
  等我把所有衣服都拿出来以后,在衣柜的最里面,我看见,赫然摆着一张十四寸的黑白照片。照片里,只有一个左右不露肩膀胳膊,下面不露胸口的男生脑袋!如果我没记错,这是遗照的标准!
  在这张黑白照片前面,还并排摆放着三根香烟。
  凌绛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朵白色的纸花,然后他讲花放在遗照前面,随后左手捏了一个看不懂的手印,这才将黑白照片拿出来。她翻过来,我看见照片后面写着一行小字,我凑近去一看,只有四个字:X月九号。
  这是赵佳棠打胎的时间,也是他消失的时间!
  凌绛看着照片,身子颤抖着,喃喃自语:人胎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