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爷爷一声惨叫,立刻就把大黄鸡扔了出去。
咯咯,咯咯!
大黄鸡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尖叫声,就朝着女鬼的眼珠子狠狠的啄了去,一下就把女鬼的眼珠子给啄出来了。
啊!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立刻就飘远了,半路上还发出鬼哭狼嚎:“刘崇煌,我会祖祖辈辈缠着你们的。有种祖孙三代抱着大黄鸡!”
那女鬼走远了之后,我奶奶就在屋子里嗷嗷的哭了起来;“天杀的刘老二啊,你竟背着我在外边勾三搭四的,还找了一个耍杂技的,这下好了吧,人家找上门来了,我们都得跟着遭殃啊……”
原来我奶奶看那女鬼脑袋着地一蹦一蹦的,还以为对方是耍杂技的呢。
“叫唤个毛。”女鬼飘走了之后,我爷爷这才抱着大黄鸡走进了屋子里边,气喘吁吁的道:“老子撞鬼了!”
说着,便把救了他命的发光物体从怀中拿了出来,仔细的看了一眼,上边写着四个大字:《楼观道法》。
——
改革开放的春风很快吹到了我们这里,正当爷爷准备借着春风步入小康社会的时候,恰好又碰上了河南山东一带三年大旱……
地里庄家颗粒无收,没办法,我爷爷只好带着全家东奔西走,到处找食物维持生计。可是这附近的树皮都被剥了个干净,要想找吃的简直比现在找媳妇儿还难。
甚至某些偏远地方,还有人吃人的现象发生。
没办法,爷爷只好又带着父亲干起了老本行,到处挖墓掘坟。
三年大旱之后,又安定了下来,分了几亩薄田之后,日子看似又安定了下来。可实际上,父亲却一直都兼职着土夫子这个行当。
因为爷爷说,这种折阳寿的行当,根本就没有半路收手的说法,一旦收手,必遭天谴!
可古墓毕竟是属于非可再生资源,后来实在是没墓了,只好去挖骨灰盒。几百块上千块的骨灰盒,在地里埋一晚上,第二天价值就贬低了一半之多。
不过这种几乎没有任何成本的职业,却是大受欢迎。据说每个墓葬里,这个都已经成潜规则了。
在后来父亲给我提到的许多故事里,都有提到那本《楼观道法》,只是,这本书我爷爷从来都不准人碰,甚至连藏的位置都没有告诉家人。
对我来说,那本书越是神秘,就越是能勾起我的好奇心,我不止一次在无聊的时候,偷偷的在祖屋里找过那本书。
可是即便我把墙角都搜了个遍,依旧没见到那本书的踪影,我不由得怀疑这些故事都是假的,是爷爷瞎编的,包括那本《楼观道法》。
后来学会上网之后,我就找万能的度娘,问了一下楼观道的知识,这才惊奇的发现,楼观道在历史上,果然是存在的。
这楼观道是道教最早的门派之一,甚至超过了茅山和正一天师道,他们奉尹喜为祖师。
楼观道形成于北魏时期,但到了元代,原本庞大的楼观道逐渐凋零,大部分道士都转投入了全真门下,剩下的一些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
时至今日,楼观道早就已经没了传人,没想到我爷爷有缘得到这本《楼观道法》真是缘分呢!
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梦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我梦见我在厕所撒尿,然后那白胡子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我身后,我一惊,忙转身,结果就尿到了白胡子老头身上。
那白胡子一脸猥琐的冲我嘿嘿笑笑:“小子,你颇有慧根,比你老爹和你爷爷强多了,现在我要让你成为楼观道第七十九代传人,不知你可否愿意。”
当时我很诧异,我不明白我尿他一身,和我‘颇有慧根’到底有什么联系?不过一想到那神秘的道士行业,我还是点了点头:“恩,我愿意。”
然后老头子就说:“那维护宇宙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之后,就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说,大叔,你耍我呢吧,你让我怎么维护宇宙和平啊?基本上在学校我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
那货冲我神秘笑着:“天机不可泄露。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自然传你降魔卫道之法。”
我也没多想,觉得反正是在做梦,三个响头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于是哐当哐当的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当时我感觉挺奇妙的,因为我在梦中,竟然还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这实在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然后那货就指了指我的卧室墙角,道:“《楼观道法》就被那老不死的用砖砌在了墙缝里边,醒来吧少年!”
之后,我就醒了,摇头苦笑怎么做了一个这么荒唐的梦,最荒唐的是,我还尿了一炕。我心中把那老东西给骂了一顿,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尿炕?
骂着骂着,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卧室墙角处,心想人家都说梦境有时候预示着现实,我的梦会不会同样灵验呢?
于是我就蹑手蹑脚的行动起来,将那个墙角给拆开了一点,让我激动外加震惊的是,我果然发现了一本发光的玩意儿,正是那本《楼观道法》。
我激动的捧着那本书,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不过让我失望的是,那些东西我都看不懂,可是看过之后,脑子里边竟会出现一个个的情节和各种各样的图案来,而且还不容易忘记。几乎一晚上的时间,我就把这本书的内容,给看了个通透了。
当时把我震惊的啊,还以为自己真的能维护宇宙和平呢,于是一拳打在门板上,结果我的手肿胀了半个月。
再然后,我就再也不敢觉得自己牛逼哄哄了。那一天晚上的事,我也逐渐的忘记了,好像没发生过。
不过,时至今日,我都不确定,当天晚上,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梦境的话,为何还如此真实?
半个月后,我的手就好的差不多了,就跟同村的二胖一块去上学了。
当时初中学校距离我家还是挺近的,所以我和二胖都是走读生,晚上下了晚自习也就九点多钟,到家也就十点钟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正是玉米成熟的时候,高出我们一头的玉米地,阴森森的,走在那条羊肠小道上,就跟不少的死鬼站在两边,偷偷的瞧着我们似的。
好在我还能和胖子作伴,我就经常幻想,要是真的碰上鬼啊神啊的,我生还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毕竟胖子的肉太多了,鬼怪觉得这小胖子吃起来一定更爽!
可是胖子却觉得,要是真的碰上鬼,他生还的几率才更大一点,因为他都是肥肉,我全身是瘦肉,瘦肉才好吃一点。
那个季节还有点冷,胖子还好点,有一身肥肉遮寒。可我却不同了,我瘦的皮包骨,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冻得我瑟瑟发抖,偶尔还有阵阵凉风从棒子地里吹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就跟鬼哭狼嚎似的。
那是从心底冰到外表,是真真正正的寒心。
我严重怀疑胖子这家伙没长脑子,在我被这阵凉风给吹的心底发寒的时候,狗日的胖子却忽然喊住了我:“老刘,老刘,等我一会儿,我肚子疼,得上个大号。”
“我日!”我骂了一句:“死胖子,这地儿邪乎的很,不能在这儿,回去以后随你怎么拉。”
胖子却是不同意:“不行不行,我快憋不住了,你等我一会儿啊……”
说完,便臭屁连天的跑到了早就干涸,长满了杂草的河沿底下,一阵尖锐的拉稀声传来。
“哇靠。”我气得骂了一句,这死胖子可真能搞啊。我干脆就在岸边坐下,心想两眼盯着学校灯塔上的光,或许能让我放松一点。
可没想到我刚坐下,身后的那片棒子地竟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棒子地里乱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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