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知道错,那我可以帮你恢复本来面目,让你前往地府投胎转世,但你不能再作恶,若是再做出畜生之举,我可是救不了你了!”我皱着眉头,冷声说。
刘茂庆连连磕头作揖,表示一定痛改前非,弃恶从善。
我点头说:“那我现在撤掉困住你的阵法,等我今晚想办法施法你便能恢复自由身,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定一定!”刘茂庆高兴的作起了揖。
我缓缓拔起地上的小黄旗,可是就在这时,只见刘茂庆化为一股黑气直冲洞窟而出,就在这时,我挥手将朱砂粉用力打了出去,通道内,刘茂庆惨叫一声:“啊!我的眼睛……你这个恶道士,居然弄瞎了我的眼睛,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二怔怔地看着刘茂庆消失的方向,随后看向我,不解地说,他为什么还是不能弃恶从善呢?
“他已经被自己的贪念迷失了心窍,心窍被迷,除非他自己想寻求解脱,否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好在我留了一手,不然他这么跑出去,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受害!”我叹息着说,并拿起蜡烛,说:“我们出去吧。”
“难道不去追他吗?他已经被你的朱砂粉弄伤,找到他肯定容易!”陈二兴冲冲地要去追,似乎身上的伤也不碍事了。
“要追你去追吧。”我瞪了他一眼。
陈二刚走两步,立刻不好意思地说,他跑得太快,根本就追不上,何况人追鬼,本来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我领着陈二走回了通道,当来到出口的位置时,我当即阻止陈二:“先不要出去!”
“为什么?这里上去就能到地面了。”陈二着急地说。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对洞外喊道:“曾支书,你在外面吗?”
不一会儿,果然感觉到头顶上方的土块在往下掉落,我们忙向后退,很快,上面传来几个庄稼把式的声音:“二狗在里面吗?是不是二狗?”
“是我们是我们!”陈二顿时高兴地回应。
回到地面,只见曾支书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而他面前的三支小白鸡仔,也少了两个,只是他的面前还多了一滩黑色的浆液,恶臭之极。
“我杀了……我杀了……”曾支书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三个字,不停的重复,神色恍惚。
“支书,你杀了什么啊?”陈二好奇的向曾支书询问。
“我杀了……呜呜呜……我杀了……呜呜呜……”只听曾支书颤抖着手扔掉杀猪刀,抱头痛哭起来,一个老人,竟然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直把几个人感动得眼眶红润红润的。
“他杀了一个怪物!”三个庄稼把式说道。
“他杀的是鬼畜!”我开口打消了众人的疑虑,陈二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刘茂庆被我用朱砂伤了眼睛,惨叫着跑了出来,而曾支书一直在这洞口守着,可不就是他杀了刘茂庆的鬼魂吗?
我接着又说:“其实你不用害怕,你杀的是一只鬼畜,就是他吃了你的孙子,搅合得你一家鸡飞狗跳的都是他,现在他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相应的,你用这把刀杀了他,可将他的贪念斩断,重新投胎转世,好坏参半,你的债算是偿还了一些!”
“真的吗?呜呜呜……我的乖孙子,爷爷总算帮你报仇了……”曾支书顿时又哭又笑,疯了似的。
当与曾支书和几个庄稼把式回到村子后,大家听说鬼婴的事解决了,村子里不会有事了,大家纷纷大喜。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知道陈家村的灾祸算是解决了,而陈二的小孩百日内主魂也会回来。
大家见到我,都来为这两日的事情道谦,同时也充满着感激。当天,村里人都人心凝聚在了一起,妇人们将自家的好菜都拿了出来,在村子里做起了大锅饭,全村人热热闹闹的庆祝了起来。
虽然这两天我受到了很大的委屈,也被他们误会,但是看到自己救了全村上百口人,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特别是大家已经道谦了,也就不再伤心了。
当天中午,我喝得有些醉,大家都来敬酒,都来表达谦意。这一年来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一丝喜悦。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帮助了大家,所以心中才有这份喜悦,还是因为常太奶前两日对我说的话,而重新将绝望的心给开了一扇窗。
闲话不多讲,在陈家村吃完午饭之后,我再次出了村,朝刘家沟而去。
对付了一个鬼畜并不能彻底解决这场祸事,陈家村是没事了,但把刘茂庆变成畜生的那个黑蛇精,才是祸根,而那个黑蛇精,却是在刘家沟,我这次之所以去刘家沟,就是为了打算铲除那个黑蛇精,还老百姓一个清平日子。
只是不知道刘家沟现如今被那黑蛇精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对付那个黑蛇精,其实还有一个想法,我因为有常太奶这个师父,所以仙家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深知,仙家中有五仙最大,为主的是三大家族,胡、蟒、常三家,蟒是蟒仙,常是常仙,也就是蛇,不过我料定那个黑蛇精不在仙家的行列,因为仙家之所以来人世,就是为了找弟子帮他行善积德,好修行成仙,哪里反倒害人的呢。
我此来,一是调查那黑蛇精的来历,二是为当地刘家沟附近的村民们除害,所以我不得不走出家门,走这一趟。
下午近傍晚出的门,山路难行,几个多小时后,天色已是近黑,我方才来到穷乡僻壤的刘家沟。说是穷乡僻壤,一点不为过,这里的房子还是过去式的老古董,土坯房都有好多家,最好的也就是红砖青瓦房,和陈家村比起来都差了很多。
而且还有不少房屋残破凋零,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但刘家沟不是被刘茂庆说成是不错的村庄吗?怎么现在会没落到这种地步?难道都是因为那个黑蛇精的缘故?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我,我皱着眉头,径直来到其中一家人的门口,刚伸出手敲门,只听到各家各户养的土狗就叫了起来,整个村子都闹腾得乱纷纷的。
只是整个村子,似乎少了一点人气儿,只有那些土狗的叫声,其余的就剩下漆黑一片的夜色,和寡陋的房屋,我敲了敲门,但等了一会儿竟然没人应声,更不用说开门了,我奇怪地心想道:“难道都睡熟了?可是现在也不算晚呀,再加上全村的土狗都叫的那么厉害,村民们应该都能听到,为什么里面的人不应答还不开门?”
无奈之下,只好又往村里面走了一段路,再次敲响另外一家人的大门,但敲了一会儿,我发现这里的村民竟然都不开门,而且根本没回音儿。
这可就奇怪了,难道把我当成黑蛇精害人来了?我想了想,突然向着大门里面说:“大爷大娘,我是刘茂庆请来管事的,请问刘茂庆家在哪?你们只要告诉我就行,我去刘茂庆家,不给你们添麻烦。”
提到了刘茂庆,我便不再说话,等了一会儿,果然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屋子亮起了枯黄的灯火,不一会儿,一个身形枯瘦的老头儿披着外套小跑出来,到了大门后面,老头儿低声询问:“你说什么?你是我们家茂庆请来的?”
“大爷,原来你就是刘茂庆的父亲啊?”我欣喜地问,没想到歪打正着,让我直接找到了刘茂庆的家,想来若不是提及刘茂庆,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开门了。
“是啊……我们家茂庆都失踪三年多了,也没人捎个话,你快说说我们家茂庆去哪里了?”里面的老头儿满脸的着急,那一丝的警惕很快消失。
“大爷,能不能让我先进去再说,现在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微笑着说。
“好好!”老头儿慌忙打开大门,并探头向街坊邻居的路上看了一眼,才着急让我进院子,并随即反锁了大门。
来到刘茂庆家的堂屋内,里面缓步走出一个敲着拐杖的老婆婆,老婆婆颤颤巍巍地打着拐杖,每打一下地面,才敢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一步,如此缓慢的来到堂屋,我一眼就看出这位老婆婆的眼睛瞎了,想必她就是刘茂庆的母亲。
“老头子,我在屋里听到你们说茂庆,是不是茂庆要回来了?呜呜呜……我的儿啊……害得为娘的都哭瞎了眼,哭断了肠,怎么就不回来啊……”老婆婆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但眼睛上却再也没有了眼泪,看到这里,我禁不住叹了一声。
原来这几年为了寻找刘茂庆,老两口都急的差点上吊死去,可想想儿子还没找回来,若是老两口就这么离开人世,万一哪天儿子再回来,可怎么办,刘茂庆的母亲思子心切,整天的哭,哭干了眼泪,哭瞎了双眼,而刘茂庆的父亲更是急得一头白发,老两口整日以泪洗面,三五天不吃一顿饭,都瘦的只剩下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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