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气喘吁吁,满脸挂着冷汗:“九爷……我……我……”
“你倒是快说呀!一个大男人,结结巴巴的做什么?”我有些急了,磊子跟我可是过命的交情,看磊子这副模样,怕是事情还有些严重啊!
“我……怀孕了……”磊子的声音细如蚊咬,一个大男人,居然娇羞地低下脑袋。
“啥?!你说啥?!”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怀孕了!”磊子又说了一遍。
“妈呀!”我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巴张成O型,怔怔地看着磊子,半晌回不过神来。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女人怀孕,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可是,这事儿竟然发生在磊子身上,磊子可是一个正经八百的大男人呀!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
这……这完全违反了自然规律,超乎了正常人的想象!
我盯着磊子:“磊子,咱哥俩这么多年,我他妈居然不知道你是个阴阳人呢?”
所谓的阴阳人,在医学上就叫“雌雄同体”,这种事情并非没有,是一种基因缺陷,概率很低,很多很多人里面,才会出现这样一种人。他们可能拥有男儿身,但却是女人特征;也可能拥有女儿身,但外表却是个男人。
难道,磊子属于第一种?
表面是个男人,但其实内体里面竟是女人的构造?
但是这样也说不通呀,那他是怎么怀孕的?
磊子又不是蚯蚓,不可能自己让自己怀孕吧?
卧槽,我想到一个极污的可能性,莫非……磊子是个玻璃?
磊子背着我,跟其他男人胡搞,然后……怀孕了?
如此说来,磊子不仅是个玻璃,而且还是个小受,我滴天啊,虽然我对同性恋没有任何歧视,但磊子是我的生死兄弟,他如果是个小受,我……我恐怕还是有些没法接受呀!
“去你大爷的!你想什么呢?我……我可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磊子深吸一口气,还强调了一句:“正经男人!”
“那你……那你怎么会怀孕?”我惊讶地问,男人怀孕,这种怪异事情,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这事儿相当新奇罕见,要是传到网上,估计能上今日头条呢!
“你能不能把我先扶回床上?”磊子翻着白眼说。
“哦,对对对!”我猛地一拍脑袋瓜子,赶紧把磊子搀扶起来,送到床上躺下。
“让我看看你的肚子!”我掀开磊子身上包裹的棉被,登时发出“呀”的一声惊呼。
乖乖隆地咚!
只见磊子的肚子圆滚滚的,就像撑了一颗浑圆的西瓜,看上去跟孕妇没有两样。
我伸手摸了摸磊子的肚子:“几个月啦?”
磊子说:“你大爷的,这种时候,你还嘲笑我?”
我正色道:“不是嘲笑!是祝福!看这架势,我很快就会当干爹了是不?”
磊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九爷,我都快死了,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肚子会变成这样?”我想起之前老爹所中的“蛤蟆蛊”,当时老爹也是肚大如球,不过看这样子,好像也不是蛤蟆蛊作祟。
磊子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上周回了一趟牛家村,然后……然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上周回了牛家村?回去做什么?”我问。
磊子点点头:“上周牛家村的牛村长,托人找到我,让我回村里接个活!”
“什么活?”我皱起眉头。
磊子说:“牛家村有个姓李的孤寡老头过世了,李老头年轻时候参过军,师一名老红军战士,在牛家村很受人尊敬和爱戴。不过李老头这辈子孤苦伶仃,无儿无女,生活也颇为拮据。村委会出资买了口棺材,准备把李老头安葬了,然后叫我回去抬棺!”
“所以……你就回去了?”我问。
磊子颔首道:“对呀!李老头本就是个受人尊敬的人,而且又是牛村长亲自给我带的信,我能不回去吗?再说了,有生意上门,我也不可能拒绝吧?要是连这事儿都不做,以后牛家村恐怕没人找我们了是吧?而且,马上要过年了,挣点过年前吧,就当是年前的最后一笔生意,所以我没有多想,第二天就回了牛家村!”
“后来呢?”我继续问。
磊子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回去啦,叫上了老黄他们几个。自从上次从码头回来,老黄他们一直在家里养伤。现在伤势差不多已经痊愈了,待在家里也没事,哥几个也想多挣几个过年前,于是都来了!”
“你们去抬棺的时候,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或者说,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蹊跷的地方?”我沉吟着问。
磊子挠着脑袋想了想:“说实话,我这些天,都在回忆当天的事情,但真的想不起来,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李老头是个孤寡老人,也没什么人送亲,去送亲的都是自发前往的村民,人数也不是很多。而且也没有什么仪式,只是我主持了一下简单的仪式,然后抬着棺材就走了,棺材也很正常,镇上棺材店打回来的黑漆棺材,崭新的,还能闻着漆味儿!”
“李老头葬在哪里呢?”我问磊子。
磊子说:“葬在牛家村的河滩边上,按照李老头的遗愿安葬的,因为李老头说,他小的时候,就是在那片河滩上参军入伍!那里是他人生的起点,也是他人生的终点!”
我摸着下巴,沉吟道:“照你这么说,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除了给李老头抬棺这件事情,这些天还做过其他事情吗?”
“没有!”磊子摇摇头:“啊,对了,抬棺回来之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奇怪的梦?!”我疑惑地看着磊子,催促他道:“赶紧说来听听!”
“奇怪!非常奇怪的一个梦!”磊子的瞳孔里流露出恐慌的神色,缓缓对我说道:“安葬好李老头以后,第二天我便回到水洼村,因为我琢磨着你也差不多快回来了,我想等你回来一起过个年,吃顿团圆饭!结果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那个梦非常真实,最后是把我吓醒的。
我梦见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就像血葫芦一样,顺着床脚慢慢往上爬,往上爬,竟然爬上了我的床。
我很害怕,不知道那血淋淋的婴孩是什么来头,于是想要伸脚把他踹下去。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浑身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四肢僵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当时我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婴孩爬到床上,然后一点一点,慢慢钻进了我的肚子里……”
“什么?!你梦见一个婴孩,钻进了你的肚子里?!”我惊讶得站了起来。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吧,磊子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婴孩钻进他的肚子,结果磊子就怀孕了?这也太他娘的邪乎了吧!
磊子接着说:“这梦太奇怪了,而且非常真实,一点都不像在做梦。后来我醒了,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冷汗,汗水把床单都浸湿透了。我摸了摸肚子,感觉肚子有些不太舒服,鼓胀鼓胀的,回想起梦境,我有些害怕,于是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烧香拜神,乞求山神老爷保佑我驱除不干净的脏东西!
结果,哎,结果没过两天,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发现自己的肚子竟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气球一样鼓胀起来。
我在梦里,梦见一个婴孩钻进我的肚子,然后我的肚子就鼓胀起来,九爷,你说……那个婴孩,该不会真的在我肚子里面吧?”
磊子一脸恐慌地看着我,我也觉得这件事情特别稀奇。
“其他人呢?”我问磊子。
磊子痛苦地低下头,闷闷地说:“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那两天我非常害怕,于是打电话回牛家村,询问其他人的状况。无独有偶,当天参加抬棺的四个抬棺匠,竟然都做了同样奇怪的梦,都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钻进了自己的肚子。而后,他们的症状跟我现在一模一样,肚子全都鼓胀起来,就跟怀孕似的,都快被折磨死了!”
我听得骇然心惊,原来不是磊子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当日去给李老头抬棺的四个抬棺匠,竟然都出现了这样的“怀孕”症状,这件事情看来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毫无疑问,他们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症状,肯定跟梦境中的那个婴孩有关!
那个梦绝对不是普通的梦,我从未听说四个不同的人,竟会做同样一个梦!
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们是在给李老头抬棺之后,才发生了这样的梦境,难道这个梦境,跟李老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李老头是个老头子,梦境中出现的却是一个血婴,两者之间好像也扯不上什么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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