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将所有的事情的串联起来,刘长生已经知道自己会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在之前就已经布好了这个局。他说以龙穴相赠,目的就是怕我不来,一旦我来了,就必然会把他下葬。
抛开他是我爷爷徒弟来看,这处“金龙戏珠”的隐龙穴,正赶上前些日子周家庄的天崩地裂,牵引到了龙穴,导致现在的龙口大开。造成如今丘陵开缝岩石外突,乍一看犹如血盆大口。以至于每当夜里子时会形成龙口吞月形象。
并且月为阴,僵尸以月光为能量,狐狸顶颅拜月修成人形,月引潮汐变动,又是山野精怪修行的能量源泉,所以说真龙吞月将会变成邪龙。邪龙一出,方圆百里必然生畜全无。
这儿与周家庄的双刀过煞不同,那里是天意而为,此处确是阴差阳错。我身为风水先生,看不见自然没事,一旦看见了,倘若我不管必遭天谴,所以说他这是赶鸭子上架。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修复“金龙吐珠”并不是很容易。按照五行相生相克,此处山丘光秃秃的发亮,因为龙穴属金,金克木,所以荒山无树。可金中含水,水又能滋养万物,也就说龙气均在穴眼中。
但难就难在此时龙口大开,水气散。金本主煞,四周山峰如刀,刀劈金气,顺着地脉刀煞自然延绵百里。这里不出十五日必有大灾。要想恢复金龙吐珠,必须让水气滋生,金气内敛,避光避煞。这儿需要修建道观,并且还要以天干地支十二方位中的,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八个方位以墙壁做成八卦平光镜,自然会万事大吉。
脑袋嗡嗡的疼,心里无奈的道:“刘哥啊刘哥,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帮你我责无旁贷,可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最起码倒是给我留点钱也行啊,否则这道观你让我怎么办?”
烧饼大的太阳烤的我头昏目眩,刚刚又翻了两大山,走了五六里的山路,也就是身体素质不错,否则早就累趴下了。怕骨灰盒拿着不方便,便把刘长生的骨灰用衣服包好,又走了六七里的小路,等到了周家庄距离周家庄不远的村子时我是嗓子里喷火,舌头上冒烟,已经渴的彻底虚脱了。
进入到了村里时我算是丢了大半条的命了,这次来也是想着找村里帮忙集资修建个道观什么的,实在不行的话就看看谁家有钱,帮忙寻个好穴,让他也能赞助点。
可当从村东走到村西,却惊讶的发现全村此时家家大门紧闭,就连小卖部的玻璃窗也被钉上了木头板。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如今艳阳九月天,况且也没到收秋的季节,全村怎么肯能会一个人没有。可怪就怪在村里还有的人家烟筒冒冒烟。
村子的狗不叫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走到一户写着村委会的大宅门前,用力的敲着门。“有人吗!来个人啊,我就是来讨一碗水的。”我大喊。
敲了半天也是没人应声,最后没辙了我站在村里大喊大叫,挨家挨户的敲门,愣是没人理我。可就当我到了村西头第一家时,发现他们家的门大开着。心道“总算能见到活人了。”
“有人在家吗?”我大步迈了进去。可进了门顿时大感此处阴气结聚,煞气迎面。料定这家人要倒大霉了。
只见他们家好大一处院落,半亩有余,三间正房在北自不说,东侧新起一偏房,墙已起,未上梁,砖石木材乱放与外,上面满是积了多时的尘土,看样子是停工有些日子了。
可当我仔细寻摸着时,正房门一开,出来位二十出头的壮小伙,人到生的结实,一米八几的个头,虎背熊腰,只是神色不振,目光萎靡。
看他带着着孝,我知道自己这回算是来晚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随即抄起一把铁锹,恶狠狠的骂道“你是做什么的!来我家干什么!”说着就冲过来。
风水先生也是肉体凡胎,我可不想挨打,连忙边后退边说道“大哥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讨瓢水喝”
那壮小伙一听我这么说,气势虽未减轻,但却停了下脚步大骂道“没水!赶紧滚!”
我也有脾气的人,听他这么不客气,心头生起怒气,本来合计着今天啥也不管了,反正天数已定。
正打算出门走人的时候,正房里又出来一位,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生的一般,但马尾辫子很长,并没有编成麻花状,而是散落在身后,也是带着孝。
姑娘喊道“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把铁锹放下”说着,上前夺下了那小伙子手中的铁锹立在墙边,歉意的对我说道“真对不住了,我这就给你端水去”说完狠狠的瞪了那壮汉一眼。
我也确实有些口渴,心想,看看再说。
转头工夫那姑娘就端出了一瓢生水送了过来,并把那面带不善的后生撵回了屋。接过水也不客气,正好不远处的院子里放着一个小板凳,过去坐了下来,边喝水边和姑娘攀谈。
那姑娘倒也健谈,没费多大力气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户人家姓马,二老有着一双儿女生活过的不错,大儿子叫马力刚成了家,小女儿叫马红。老两口早先开办了一间小型的烧砖厂,日子过得富足。但就是盼孙子,马力结婚两年了,媳妇肚子一点动静没有,这一下可急坏了老两口。而且农村到了晚上没什么活动,基本一天黑就上炕,婆娘就被搞的吱哇乱叫,可肚子却是一直没动静,老两口急坏了,儿子和儿媳医院没少去,偏方没少吃,可就是没效果,最后老两口没忍住,吃饭的时候就多说了两句,婆娘不干了,就吵了起来。
要说他儿子也是夯货,媳妇和爹妈吵竟然向着媳妇,后来闹的挺不愉快,老婆说要分家。那分家就分家吧,可在这个村子有个传统,独子不离家,婆娘再怎么牛掰也拗不过风俗,没办法,院子东头起了一栋瓦房,这家媳妇还自作聪明的拉上了一堵墙。随后分家的事儿紧罗密布的进行着,可刚开始干没多久,先是马老汉病倒了,钱没少花,医院没少去,最后人也没保住,接着没多久老太太也病倒了,可还没等停工呢,他们家的婆娘竟然又疯了。
这一下房子是不能盖了,也有人说是老马家媳妇不尊重老人得了报应,可在他老婆疯后不久,全村的鸡鸭鹅狗猫全不叫了,并且三天两头就有牲畜死亡。村里人说起了闲话,说着些牲畜都是他老婆又得罪了黄大仙,这才导致全村的灾祸。现在家家门窗紧闭,不敢让孩子出屋,怕就怕再冲撞了鬼怪导致杀身之祸,可让我惊讶的是全村并无一人伤亡。
听完了一切,知道他们家先是爹没了,又是妈倒了,媳妇也疯了,自然情绪不好,也就不计较刚刚他的不礼貌,我又一次观望了下他们家盖着的房子,下定了决心说道:“姑娘,我本来就是个小道士,多少懂点阴阳道行,不如我帮你们看看,而且我一分钱不要,何况我也不一定能行。”
说不要钱也是不想让人家以为我是靠揣摩心机,打探消息的蓝道骗子。那姑娘一听我这样说,到是很激动的应了下来,连屋子里的他哥也喊了出来,废了好多口舌才说服那个犟驴,三人互报了姓名后就开始了“工作”
先是进屋看了眼他们家的老太太,气若游丝的样子仿佛随时都能断气,虽然这么一折腾寿命肯定是会减的,但最起码还是有健康的希望。
接着又去了小屋看她媳妇,刚进门我心里顿时一凉,因为他老婆山根以断,分明就是个死人了。对方见我进了门,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怨毒的模样好似要将我生吃了一般。
心里打定了注意,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小屋,年轻姑娘问我:“小师傅,我嫂子怎么了?”
“没事儿,咱们再看看。”我说。随即围绕了他们家走了一圈,我指着院子里的一口井说:“这井可是新打的?”
姑娘告诉我,在起房子的部位原本是他们家的烧砖厂,不过吵吵着分家,没办法了,就把砖厂挪在了家门外另起了院墙。
而且他嫂子那人矫情,竟然要另起炉灶,又吵吵着要打井,随后就在土窑的位置向下砸了口深井。
我叹了口气,这问题就出在两口井上,风水上常说,井水五行动阴。炉灶为阳,忌阴阳相统一,这儿以前是烧砖的地方,自然阳气足的要命,阴阳统一他犯了第一忌。
从方位上说,宜在宅的白虎方或生旺方,切记对正门龙之方为忌,如此为大凶,他犯了第二忌。
一户家门两口井风水上叫哭,哭则寓意为丧,犯了第三忌。
他家这夯货根本就是百无禁忌,就算拦了上一堵墙,可院子还是一家的院子,开水井就那么点忌讳,一次让他站了个多半,不出事儿才怪,何况老两口那么大年纪了,根本就扛不住,所以刚动土的时候他们家的老头就先不行了。
接着我又走到了井口的位置向下一下,后背顿时发凉,感受阴气扑脸,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井口怎么会这么阴?仔细向下观望,在井底部的水面旁竟然起了白霜。
心里立刻恍然,原来这口井竟然是养阴地!怪不得老马家媳妇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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