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曹律师的心理是崩溃的。他一脚刹车,不管不顾的把车停在道路中间,拉开车门就往下跑。
人在恐惧的时候。并没有清醒的思路,只是循着本能下意识的逃避。他就是这样,沿着马路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了。他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双铮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抬头一看,那个绑架他们的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曹律师吓得一咕噜爬起来,跪在这人面前连连磕头,那人轻松的提起他接近两百斤的身体,把他丢在一辆五菱宏光的后座上。
那人把曹律师送回了家,让他下车的时候,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让他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
然后葬礼那天,曹律师就是得到这人的通知,才赶去那里,目的就是为了宣布遗嘱,同时把胡静母子带回自己的家。
后来杀手去的时候,曹律师还不清楚这件事,胡静母子失踪,那人指示他不要再管了。然后这两天又没有什么动静,曹律师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我们居然又找上了他。
曹律师把一切都交代了,对于查明真相,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唯一清楚的就是,确实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情,而且这人还会养小鬼。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人应该和胡静母子鬼上身,还有派鬼袭击我们的事件有关。
我就不明白了,这人能够豢鬼,也是一个高人,像这种人,想要钱其实真的很简单,为什么一定要谋夺凌家的家产呢?
我问曹律师,想离开还是想留在这里,他毫不犹豫的说自己要离开,先去外地接个案子,避避风头。
我把他护送上了高铁,目送他离开,我回到了胡静的家里。
他们一切都平安无事,我拉着凌潇潇,问她她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宝贝,和玄学方面有关的。
凌潇潇想了半天,说老爸那人比较拼,一颗心大部分放在经商上,并没有像别的富豪那样喜欢玩个收藏什么的。而且凌家并不是世家,凌晗父亲就是个蹬三轮的,全凭凌晗有头脑,又赶上好时代,才突然崛起的,传家宝的可能性也不大。
说道这里,她忽然一拍脑袋,说差点忘了一件事。
她从包里翻检了半天,找出一把钥匙。她说这是自己见到老爸最后一面的时候,老爸塞到自己手里的,她把这个放在包里,后来遭遇了好多的变故,都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现在她意识到老爸的死亡不寻常,才想起这把钥匙。
我端详了一下,那把钥匙非常的普通,也看不出什么,这就比较讨厌了,钥匙有了,锁在哪里呢?
这时候,胡静端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走过来,让我们尝尝。
我把钥匙让她看了看,问她有没有印象。
她仔细看了半天,困惑的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我又问她,知不知道凌晗平时有没有保险箱之类的东西。胡静说保险箱倒是有,可是钥匙她也见过,并不是这种的。
这把钥匙,看起来只是很一般的钥匙,对应的锁肯定也是特别普通的挂锁,十块钱一把的那种。
我让凌潇潇把钥匙收好,忽然心中一动,我想起社稷盘的一个从没用过的功能。
我拉着凌潇潇到了一旁,让她去洗个澡,凌潇潇诧异的看着我,脸色竟然有点娇羞。
她说自己刚洗了澡,我态度挺坚决的,让她再去洗一个。
凌潇潇进了浴室,我从让胡静给我找了一盒香烟,又弄了一碗大米。
很快凌潇潇出来,我在胡静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拉着凌潇潇进了主卧室,把门反锁上。
凌潇潇头发披散着,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她只}穿着简单的睡衣,两条大白|腿白生生的刺人眼。
她背靠着门,垂着头,很小声的跟我说,她现在没心情做那种事,如果我特别想的话,她可以让我亲亲。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
“我是要施法!帮你看看这个钥匙到底有什么用!”
听我这么一说,凌潇潇的一张脸像是蒙上了红布,她嘤咛一声,双手捂住脸,低头不敢看我。
我自顾把床头柜移到正东的位置上,把社稷盘放在上面,盛着大米的碗放在社稷盘前面,抽出三颗香烟,点燃后插进大米中,房间里面立刻弥漫着香烟的味道。
我走过去,右手抓住社稷盘,用内气催动了一下,社稷盘立刻发出淡淡的微光。
我让凌潇潇跪在社稷盘前面,手里紧紧攥着钥匙,全心全意的去想一件事,这个钥匙,到底要插哪把锁!
凌潇潇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看我,被我呵斥了几句,说要想查明父亲死亡的真相,就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
凌潇潇见我这样的严肃,也很快收敛了心猿意马,跪在前面,低头不语。
其实我也没太大的把握,这是社稷盘的一项妙用,不过必须祷告之人心思纯净虔诚才可以。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思想太复杂,是不可能成功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向上飘起的青烟,忽然一起转向了东北方向。
房间里面并没有风,可是这烟就这么很古怪的转移饿了方向,几乎和烟头平齐,向着东北方延伸,而且烟柱蔓延出三四厘米的样子,才会散掉。
“好了!”
听到我的话,凌潇潇抬起头,正好看到那个烟柱慢慢的恢复正常。
她一脸迷茫,我问她:“那个锁在东北方向;看烟柱的弥散,距离这里应该有三四百丈左右,换算成公里数,大概是一公里多一点的样子。你认真想想,你父亲有没有那样一处产业?”
凌潇潇皱眉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家的老宅!”
我拉着凌潇潇冲出了房间,胡静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奔向防盗门,好奇的问道:“你们去干嘛?”
“去找锁!”凌潇潇飞快的说了一句,蹬上一双平底鞋,和我开门离开。
凌家的老宅,在一个破落的棚户区里面,据凌潇潇所说,她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后来老爸赚了好多钱,她二年级的时候,就搬家离开了。
后来她也很少回这里,不过她一年前听老爸说,已经把这里的地买了下来,等到过段时间就会开发,没想到一年也没开发,老爸就……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凌家的老宅,这完全是由于凌潇潇那F1车手般的速度。
他家的老宅子坐落在棚户区的东南角落,看上去破败不堪,凌潇潇指着门口的一棵大树告诉我,她小时候,经常爬上去掏鸟蛋。
我们来到门前,一看门上那把锁的个头很大,不可能是这个钥匙能够开的。
我背着凌潇潇,翻墙而过,进入了院落,就听到嗖嗖的声音,几只肥大的老鼠钻进院中的长草。
我并没有前行,而是自信打量了一下,发现院子里的长草很茂盛,明显很久没人打理了。不过其中有一些草是倒伏的,按照距离推算,应该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脚步距离。
月光黯淡,再加上树叶的遮挡,院子里漆黑而阴森,凌潇潇有点害怕,紧紧抱住我的腰,跟着我走到了房门前。
这道房门上是那种很老式的圆形暗锁,我插了插钥匙,根本就进不去,无奈之下,我一脚踢开了门。
寂静的夜里,这一脚的声音穿出去很远,不知哪里的狗汪汪叫了起来。但是我回头看看,并没有灯光亮起。
凌潇潇说这里的本地人基本上都搬走了,偶有一些居住的,也大部分是来汉口打工的人,可能他们不愿意多管闲事吧。
我们推门进入房内,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散落着一些布满尘土的老家具,地板还是红砖砌的,满是霉菌的墙壁上,挂着几位伟人的画像,已经残破的看不太清楚了。
这里面的面积并不大,只有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估计那时候他们全家都挤在一张床上的。我在客厅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需要钥匙的地方,于是我带着凌潇潇进了卧室。
这个卧室里面,没有别的,只有床,靠墙一张大的,靠窗两张小的,凌潇潇告诉我,她依稀记得,爸妈睡一张床,两个哥哥睡一张床,自己睡一张。
这里的床都还是那种光板床,也就是除了四个床脚什么都没有的那种,只要弯下腰,就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我看了看,床底下什么都没有,可是这反而让我模模糊糊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皱眉苦思,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这床下面,虽然什么都没有,却缺少了一样东西。
灰尘!
床下面并不能说干净,可是上面的灰尘并不太多,比起别处厚厚一层,下面几乎就可以说没有了。
我弯下腰,细细的检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