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其二。”吕仲明又道。
尉迟恭忽然问:“你觉得翟让适合当皇帝么?”
吕仲明摇摇头,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行,因为没什么野心,建立瓦岗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李密野心太大,将所有东西都看成了称霸的工具,更是不行。”
吕仲明又道:“瓦岗军盘踞洛口已一年有多,军纪松懈,所谓生于忧患而死于安逸,正是如此。打不下退路,还有洛口这座可吃十年的大粮仓,兵员战意不强。”
尉迟恭赞许点头,又道:“二十万百姓围城,却不愿开仓赈济,已失民心,此乃其四。是以必败,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去哪?”吕仲明茫然问。
“杀他们个回马枪。”尉迟恭道:“通知李靖,动身拔营,不去偃师城,到北邙山下观战,待得李密要败时,再突转杀回,作为一支奇兵,专挑他们落败的将领救,确保徐世绩、程知节这两人安全。”
吕仲明:“……”
尉迟恭:“咱们就埋伏在北邙山下,差不多了再杀出来……”
尉迟恭兴致勃勃地说着,吕仲明却觉得他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这人要是活在数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员足够与自己父亲匹敌的大将。
尉迟恭说到一半,发现吕仲明不搭腔,茫然道:“怎么?不妥?”
“没有。”吕仲明乐不可支,凑上去,在尉迟恭唇上轻轻一吻,尉迟恭刷一下,脸庞登时红了。
“不忙。”吕仲明起身道:“我还有点事去办,回头再找李靖。”
“去哪儿?”尉迟恭道。
“给你找药。”吕仲明答道。
尉迟恭还有点不放心,吕仲明却安慰他:“善无畏不会找我动手,放心吧。”
“为什么?”尉迟恭问。
“因为我有些事情还没想通。”吕仲明笑道:“还不到彼此动手的时候,很快回来。”
吕仲明拿着善无畏给的方子,里面大多数都是他认得的药材,起初他也打算给尉迟恭这么配药,只是不太清楚那种绿色粉末的毒性。善无畏的方子令他确定了毒药成分,想必瓦岗军使用的这种毒,瞒不过善无畏的眼睛。
善无畏不在府中,吕仲明配了一半药,又在城里找药店,找到了李靖,李靖正在军营里读书,答道会尽快作准备启程。又骑马带着吕仲明找药材铺。
“出发前能治好么?”李靖问。
“没这么快,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吕仲明答道,两人沿途经过市集,买够了药材,吕仲明便回去给尉迟恭配药。
回去时,听到房内传来对答声,吕仲明登时一凛,李密终于来了!
尉迟恭答道:“蒲山公不必再多言。”
房内气氛凝重无比,仿佛下一刻,两人就要拔刀相向。
李密答道:“敬德,你我说话,俱不必拐弯抹角,唐王会派你带这么一千人前来,足见对你毫不重视,河东战况日益胶着,屈突通守御河东,若无功而返,回到并州,从此一蹶不振,难不成你还要回去?”
尉迟恭摇摇头,李密又道:“既来之,则安之,本公可许将军一诺……”
眼看李密又要相逼,吕仲明知道须得自己解围了。
“这是什么糕!”吕仲明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盒东西,像是好吃的,瞬间冲进去。
李密:“……”
尉迟恭哈哈大笑,吕仲明把药一扔,便道:“两位继续。”说着便抱着那盒糕点,坐到一旁去了。
李密也是了得,居然可以做到完全无视吕仲明,看着尉迟恭,尉迟恭沉吟片刻,而后道:“蒲山公好意,敬德心领。”
李密看了侧旁的吕仲明一眼,脸色不太好看,起身点点头,说:“那么三天后,某来为尉迟将军送行。”
尉迟恭起身送客,吕仲明满嘴糕,正要起来,李密却拱手告辞了。
李密走后,尉迟恭哭笑不得,说:“咱们在这边挖人的墙角,对方却开始挖咱们了。”
吕仲明唔唔,看着尉迟恭,刹那间,他隐约感觉到了一点点——尉迟恭对李密的条件,也有点心动。
“跟着他的人是谁?”吕仲明问。
尉迟恭答道:“裴行俨。”
“他许你什么?”吕仲明问。
“许我取下洛阳后,便封我天下兵马大元帅。”尉迟恭道:“只是说,跟着唐王过日子没什么前途,翟让又想杀咱们,你觉得呢?”
李密辈分甚高,若论资排辈,李密是当年杨素的门客,与杨玄感一起长大,而杨素乃是皇帝杨广的长辈,李渊则是杨广的表哥。也就是说,李密与李渊见面,互称兄弟,李世民见到李密也得客客气气叫一声叔。
吕仲明道:“前来招揽,什么也不送,好歹也给点钱什么的……”
尉迟恭:“喏,送的不就是那两盒花生酥,已被你吃掉一盒了。要不是他对咱们动手,说不定我还真的会考虑考虑。现在倒好,花生酥还不回去了,只能投靠他们了。”
吕仲明咬牙切齿道:“要投靠你自己去!蟹蟹!我只是吃了你那盒,我自己那盒还可以还回去呢!”
“你现在追上去还?”尉迟恭调侃道。
吕仲明忽然灵机一动。
“我跟着去听听看。”吕仲明小声道。
“当心被发现了。”尉迟恭说。
吕仲明摆手,吃着花生酥出去跟李密了。
院外,李密转出来,裴行俨道:“二当家,尉迟敬德此人想必吃软不吃硬,待李渊吃了败仗后,再劝他不迟。”
“待到那老小子铩羽而归。”李密站在院中,叹道:“再投我的尉迟恭,就不是我想要的尉迟恭了。”
吕仲明轻手轻脚,跟到一墙之隔的院后,李密与裴行俨甚至整个瓦岗寨,对尉迟恭的警觉性都低得近乎没有,一个瞎子,带着个小少年,能做出什么事来?然而吕仲明偏偏就走出来偷听了。
“倒是他身边那叫吕仲明的。”李密道:“一副贪吃好色的品相,不定可利用他下个反间,让他回去后朝李渊分说……”
两人一边说一边远去。
吕仲明听到这话时险些就咆哮着把墙推倒了,什么贪吃好色!你才贪吃好色!
幸好李密与裴行俨走得快,否则多半就要被墙埋在下头了。
当天黄昏,尉迟恭又问:“李密怎么说?”
吕仲明答道:“我看上去就像个贪吃好色的样子吗?”
尉迟恭一愕,继而大笑起来,说:“你是贪吃,不过我喜欢,我还想你再好色点。”
吕仲明听到这话时不由得就窘了,尉迟恭蒙着眼,又笑道:“起初我还想过,你是不是不爱我这种,爱秦琼那样的?”
吕仲明更窘,挠挠头说:“没有。其实我爱怎么样的,我自己也不清楚。”
尉迟恭道:“过来。”
吕仲明爬到榻上去,搂着尉迟恭,尉迟恭要来吻,吕仲明却一脸抽搐的表情,既好笑,又无奈地避开他,解下他蒙着眼的布条,给他敷药。
尉迟恭伸出手,在吕仲明身上摸来摸去,吕仲明抓狂道:“你这么搞我怎么敷药!糊你一熊脸啊!”
尉迟恭笑了起来,吕仲明给他眼睛上好药,尉迟恭摸到他的手臂,拉着他的手,按到自己的小腹上。
吕仲明呼吸瞬间窒住了。
“你好色么?”尉迟恭低声问,并以鼻梁亲昵地摩挲吕仲明的侧脸,拉着他的手朝自己小腹下摸,摸到腿中那物,已硬邦邦地直立起来,尉迟恭引着吕仲明来握,让他握住。
吕仲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中确实有种奇异的感觉。尉迟恭那物已硬得渗水,雄壮而充满力量感,吕仲明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又感觉尉迟恭的手伸进自己衣服来,放肆地摸着他。
“不能行房。”吕仲明忽然又想岔了,提醒道。
“就摸摸。”尉迟恭简直就是头饥渴的狼,他的大手摸着吕仲明时,仿佛整个人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嚣张感,令吕仲明为之而颤栗。吕仲明握着尉迟恭的那个,僵硬地跪坐着,一动不动。
尉迟恭下面翘了翘,大笑起来,笑容里带着调戏的味道,伸手去摸吕仲明身下,说:“哟,你也不小。”
吕仲明只觉得好笑,心里又有点小快感,那是两人彼此赤着相见,全无阻隔的快感。
“别……别摸了。”吕仲明的气息粗重起来,感觉自己被摸得有点痛,还不是粗糙的皮肉痛,而是下面很难受。
尉迟恭小声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