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洛还是没忍住,大半夜的下车,扶着山石,好生地吐了一把,颠沛流离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们这哪里是去冒险,分明是逃难。”
“我和你打过招呼了。”骆天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路:“前面的路越发难走了,多亏你前面开了这么久,要不然我也快撑不住了。”现在骆天也觉得浑身都痛,他备了一份地图,打开手电筒照了照:“不远了,应该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给我水。”洪洛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晕过任何交通工具,这下子,在祖国大西北辽阔的土地上,把一辈子的份量都留在这里了。”他灌了一口水,觉得舒服了不少:“两个小时,是吧?没事,我顶得过去。走吧。”
将车灯打得亮亮地,骆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里不是工整的公道,左手边就是悬崖,一个不小心,人车就能摔下去,粉身碎骨,骆天提了一口气在喉咙里,丝毫不敢放下,突然听到洪洛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就是在这个方向?”
“我说凭的是感觉,你信吗?何洋有鬼,这是我们假设的前提条件,在这个前提条件下,他之前所说的方向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所以我就大概猜测,其实是相反的方向。人的脑子很奇怪,有的时候说谎的时候,总是会采用一些规律,相对,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骆天说完了,自己也在心里骂自个儿不要脸,说假话,还编得一套一套地。
“那不是直觉?”洪洛的身子坐正了:“我靠,我们这是在冒险啊,这大半夜地在这里折腾,完全有可能扑个空啊。”
“是啊。”骆天没有办法讲出实情,他在触碰那串佛珠时看到的景象必须要让他镇定住,现在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不是三个人,只有两个人了,因为有一个已经被灭掉了,当看到眼前血光一片,何洋持刀捅向那人的心脏,肚子时,骆天不得不一本正经地扯什么菩提子,他分析,死掉的那个一定是把钮扣遗留在盗洞里的那个。
他为什么死,那颗钮扣是一个关键,一定是何洋认为这很有可能会出卖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灭口。
人是具有两面性的动物,人性或本善,或本恶,这事情谁能够知道呢?何洋,曾经那个让骆天有一些好感的年轻人,转瞬间就是手持屠刀的杀人凶手,他的心思很谨慎,骆天承认,他险些就要相信他的话了,外忠内奸的人是最容易引起别人的信任的,骆天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骆天,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洪洛突然正色道:“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好奇会让一只猫丢命,或者是……”骆天看了一眼洪洛:“两个人的命会丢掉。”
“嗯。”洪洛说道:“我觉得你深不可测,可是你身上就是有这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追随你,也不管前面是仙境还是地狱,唉,这或许是我的劫吧。”
“以后我不会再管闲事了。”骆天说道:“我答应过程真,了些了这些事情以后,我会平淡下来,和她过最普通的生活,这一次我很较真,是因为我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追随我自己的好奇心。”
“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洪洛倒是吃了一惊:“我以为你沉迷于你的刺激生活没有办法抽离出来。”
“正是经历得多了,所以才会有所顿悟。”骆天握紧了方向盘:“洪洛,前面的路越来越坚难了,我恐怕不能陪你聊天了。我必须全身心地关注。”
洪洛闭紧了嘴巴,自己的命现在就交到骆天手上了,自己还是消停一些吧,两个小时像两个世纪那么漫长,目的地快到了,骆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虽然对手只是一个人,可是那地方或许比新近发现的古墓要惊险得多,毕竟要藏匿那么多的宝藏,不可能一点功夫也不下吧?
车子减慢了速度,慢慢地驶向一块平地,不久处,一个山洞就出现在眼前,骆天仔细看了一下,与自己看到的画面很相似,何洋不久前就在这里出现过,所以佛珠记录了下来,洞口像一个葫芦,这就是典型的特征,现在这个葫芦型的洞口就在眼前,它很小,加上一些杂草遮蔽了洞口,如果不是有事先设定好的目标,估计没有人会留意这里,洞口很少,一位成年男人必须弯腰才能够钻进去。
“是这里?”洪洛探头问道。
骆天收了手电筒:“是的,我们要尽量少带些东西,照明,食物和水,还有……”
“防身武器。”洪洛说道:“我这一套瑞士刀希望派上用场。”
“不错。”骆天说道,洪洛身上有瑞士军刀一点也不稀奇,瑞士军刀的大名很多人都听说过,许多工具在一个刀身上的折叠小刀,由于瑞士军方为士兵配备这类工具刀而得名。在瑞士军刀中的基本工具常为,圆珠笔、牙签、剪刀、平口刀、开罐器、螺丝起子、镊子等。要使用这些工具时,只要将它从刀身的折叠处拉出来,就可以使用,轻便,好携带,实用性强。
“走吧。”洪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跟在骆天的身后朝那个洞口过去,两人弯腰钻进去,里面是一片漆黑,骆天闻到了一些味道,这是灰烬的味道,果然有人曾经在里面生过火。
骆天打开手电筒,确定附近没有人,但有人进来过,就会留下痕迹,洪洛这时候露出了他干练的一面:“骆天,看,墙壁上有印记,是人为做出来的,好小子,你果然找对了地方,直觉,真可怕。”
洞口很小,可是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小,两人沿着里面的标记一直向前,走到前面的时候,看到有一颗长在山洞里,是一颗只有半截的树,树干很粗大,足足要两人环抱才可以围得过来,洪洛敲了敲那树干:“里面是空的,看来有玄机在里面等着我们。”
骆天也敲了一敲,洪洛说得没有错,树干里面是空的:“这架势真像是等君入瓮,样,洪洛君,一起进去?”
洪洛已经在向上爬了:“这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