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亦风挽了个刀花,挺刀而出:“在下厉亦风,这几位都是我朋友,我们是六扇门的人!”
“六扇门?!”狮族长老皱了皱眉头:“没有听说过!那你们又为何来到九黎族圣地?知不知道我们九黎族的禁令是什么,凡是擅闯九黎族圣地者,死!”
厉亦风打了个哈哈:“这里是你的地盘吗?你在这里立了牌子吗?向国家买地了吗?难道你在这里撒了泡尿,也说这里是你的地盘吗?撒尿占地盘,啧啧,这是什么行为?”
“狗的行为!”乌鸦一脸严肃,冷冷接道。
我差点就笑起来了,原来乌鸦这厮还有如此冷幽默的一面。
“你……”狮族长老须发怒张,谁都听得出来,厉亦风在骂他是狗呢!
“跟他们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既然他们选择跟拓跋小儿陪葬,那就随他们去吧!”鱼族长老冷冷说道。
“陪葬?!”厉亦风冷酷地笑了笑:“还不知道谁跟谁陪葬呢!”
六扇门的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面对万千兵马也能泰然自若,打不赢是另外一回事,但是他们的气场绝对是杠杠的,一点都不落于下风。
我一心挂念着古枚笛的安危,横抱着古枚笛,踏前一步,怒吼道:“给我让开!”
“呵呵呵!”轻蔑的笑声从前面传来,虾族长老冷笑着说:“好大的口气!古枚笛那个背叛拼了性命要救你,你也拼了性命要救她,不如我们成全你们,让你们在地狱里去做一对死鸳鸯吧!”
我将古枚笛缓缓放在地上,嘱咐小果果好好保护她,然后挺着胸膛站了起来,双拳捏得爆响,夕阳如血,我知道今天这一场血战绝对是在所难免了。
我冲厉亦风抱歉地说:“风哥,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厉亦风哈哈一笑:“兄弟真是客气!六扇门的职责就是惩恶罚奸,看这九黎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此机会剿灭他们也是一大快事!”
“口出狂言!让老夫来会会你!”龟族长老突然发怒了,一个箭步从草丛里窜出来,几个腾跃,眨眼就来到厉亦风面前,铁拳生风,呼地扫向厉亦风面门。
厉亦风急忙往后避让,拳风震破空气,劲气将厉亦风的头发激荡起来。
即使与厉亦风隔着五米距离,我们依然能够听见空气传来的爆响,噼啪!
龟族长老的拳头犹如钢铁般坚硬,如此力道,足以开碑裂石。
只见龟族长老变拳为掌,紧追而上,直接拍向厉亦风的胸口。
厉亦风赶紧横刀挡在胸前,龟族长老的铁掌重重轰击在斩妖刀上面,刀锋上面竟然飞溅了耀眼的火焰,同时传来犹如兵器相交的清响,当!
厉亦风蹬蹬蹬往后退了三步,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着,龟族长老这一击竟让他气血翻涌。
龟族长老向后飘然退开五米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我们这才发现,龟族长老不知道练了什么邪门功夫,他的两只手掌竟然包裹着两层粗糙的皮,看上去就跟乌龟的爪子一模一样,怪不得他的拳头那么硬。更为诡异的是,他的掌心里面仿佛还有两团火焰在轻轻摇曳着。
龟族长老冷冷说道:“小子,有点能耐,居然挡住了我的龟焰掌!”
厉亦风呼地挽了个刀花,厉声说道:“我要把你的乌龟爪子砍下来,我吃过熊掌豆腐,还没吃过龟掌豆腐呢!”
“口出狂言!”龟族长老冷冷笑了笑,伸手往前一指。
数十个龟族弓箭手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只见龟族长老轻轻勾了勾手指,顿时就听得破空声响不绝于耳,漫天箭雨劈头盖脸地激射而至。
哗啦啦!
一道高大的土墙震裂地面,轰然破土而出,横亘在我们面前,就像防护盾一样。
那些利箭叮叮当当激射在土墙上面,都被土墙挡了下来。
就看见陈启聪仗剑而立,嘴里飞快催动咒语,突然剑尖往前一指。
前方不远处的那片灌木丛突然就像活过来一样,那些带刺的荆条就像一条条毒蛇,在草丛里穿梭游走,缠绕一切活物。
啊呀!啊呀呀!
灌木丛里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躲藏在其中的龟族弓箭手都被突然“活过来”的灌木缠绕住了。那些灌木就像蛇一样,一旦缠住猎物就不松开,上面的利刺疯狂地扎入那些弓箭手的身体,那些弓箭手纷纷倒在灌木丛中,一片鬼哭狼嚎。
有的人被利刺尽数刺入身体,嘴巴里鲜血狂喷;有的人被利刺扎入了双眼,在地上哀嚎打滚,还有的人更是被利刺紧紧包裹,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人体刺猬。
呜——呜——呜——
冲锋的号角声响彻山谷,数千九名黎族士兵从四周丛林山谷中潮水般涌泄出来,呐喊声惊天动地。
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千人大战,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假话,但是我一想到古枚笛,一颗心就像磐石般坚硬。
我一定要杀出去!
我一定要杀出去!
“天邪一出风云变,枪指九天鬼怪灭,神魔皆惊齐避让,银龙翱翔任我行!”
我朗声念起咒语,黑白色头发飞扬起来,目光里跳跃着两簇熊熊烈火。
随着我的召唤,天邪枪凌空闪现在我的左右两边,银光闪耀,我的瞳孔里仿佛冰火交融,格外诡异。
铮!
我双臂握着天邪枪,将其合二为一,然后唰地在面前划出一个雪亮光圈,左臂舒展,右手斜握天邪枪,锋利的枪尖拖在地上,浓烈的杀气排山倒海般冲天而起,以我为中心,掀起一股无形海浪,朝着四周翻涌开去。
小果果抬起头来,用诧异地目光看着我:“拓跋孤,你……你的头发……怎么在逐渐变白呀……”
发如霜,枪如血!
这一刻,我变了,变得无情,变得嗜血!
我扬起左手,指着漫天遍野冲杀而来的九黎大军,口吻冰冷如铁:“挡我者,死!”
我感到体内的热血在沸腾,灵力随着热血灌入四肢百骸,我的体内充满了强大的能量,我必须要发泄出来!
杀!杀!杀!
九黎大军气势如虹,挥舞着兵器迅速围拢上来,声震四野。
呀——
我瞳孔里的两簇火焰一下子迸射出来,我歇斯底里般地发出一声怒吼,右手五指瞬间握紧枪把,然后我斜拖着天邪枪,当先杀入敌群。
那一天,你为我白发飞舞;这一天,我为你血染战袍!
天邪枪划出一道耀眼弧光,带着惊雷之声劈落。
两个九黎士兵举起牛皮盾牌抵挡,两团血雾冲天而起,那两名士兵连人带盾被天邪枪劈成上下两截。
下半截身子还站在原地,而上半截身子已经向后飞出老远,还稀里哗啦撞翻了后面好些人。
鲜血染红了我的双眼,我都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杀神,凡是挡在我面前的,无一活口。
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
没错!
杀!
有时候,杀戮是解决争端的唯一手段!
天邪枪就像一条狂暴的银龙,在人群中盘旋飞舞,掀起无数腥风血雨。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片又一片士兵摧拉枯朽的倒了下去,他们倒下去的样子就像田野里的麦子。
血雨纷扬,滚烫的热血喷溅在我的脸上,身上,我领略到一种杀戮的快感!
唰!
天邪枪横扫出一道半旋弧光,齐刷刷劈飞了五名士兵的脑袋,五颗头颅冲天而起。
然后我头也不回,天邪枪迅速收回手中,向后狠狠刺出。
锋利的枪尖直接贯穿了两名士兵的小腹,那两名士兵就像串在天邪枪上的人肉糖葫芦。
我猛地发一声喊,将两人挑飞出去,锋利的寒光将两人凌空斩成两半。
然后我扭转腰身,躲开迎面而来的一刀,左手死死扼住那名士兵的脖子,右手往前一送,天邪枪轻松刺入那名士兵的肚子,发出皮肉绽裂的撕裂声。
我就像疯了一样,天邪枪刺入、抽出、再刺入、再抽出,进进出出十数次,将那名士兵的腹部捅成了血窟窿,五脏六腑流得满地都是,那名士兵早就停止了呼吸,当我停下来的时候,士兵的尸体就像破烂的树叶,轻飘飘倒在地上。
其实我不仅仅是我杀红了眼睛,在场的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就连一向冷漠如冰的苏堇夏,我也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浓浓的血光。厉亦风他们更是不用说了,衣衫早就被鲜血给染红了,有敌人的鲜血,也有自己的鲜血。毕竟就算是神,面对多于自身数百倍的敌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我们只是凡人。
我们所过之处,一路鲜血飞扬,尸横遍野,而且尸体的数量还在飞快增加。
残阳如血,映红了山峦。
晚风吹拂,拂动了血雨如花。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普通的傍晚,神农架腹地正在经历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
而我,拓跋孤,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以一敌千,血染如歌!
经过一场激烈血腥的短兵相交,我们拼死冲出一条血路,往密林里面跑去,而数千九黎大军依然在后面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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