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这人是谁,却是那陷落于巨坑深处的黄养神。
我此番留在地底,除了要解救落入敌手的林齐鸣和朱雪婷之外,还要救另外几人。只可惜一番磨难,却只见到黄养神一个。
原本以为能够将他和林齐鸣一般救出,却不知道他居然被那白衣女子久丹松嘉玛给扯入镜中。
那镜子在两人一入之后,化作碎片无数,根本无迹可寻,而后来又是追兵处处,我哪里顾得及细查,于是就走丢了去。
先前敌群汹涌,后有追兵无数,前有阿摩王与摩呼罗迦阻挡,我自然无暇多顾,此刻一切尘埃落定。即便还有小猫三两只,却也改变不得局面,我便赶紧救人。
当初鬼鬼随着大部队离开的时候,我可是答应过她,一定会带着黄养神回去的。
虽说这话儿,大多还是在哄小女孩儿,当时的我连自己都未必有信心回返,何况是救那不知生死的黄养神,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得仔细搜罗。
折回天坑处,四处一片混乱,那好端端的天巴错给弄得废墟处处,而偌大的天坑之下。也是一片血气冲天。
我留了受伤的林齐鸣、董仲明、朱雪婷,和最为沉稳的张励耘在上面布防,而我则带着小白狐儿、布鱼和白合滑落天坑底部来。
这儿经历过一场混战,特别是弥勒与阿摩王的拼斗,早是一片混乱。
我一落下,便瞧见那巨大无匹的摩呼罗迦陈尸在前,将小半个坑底都给堵住了去,瞧见这玩意,小白狐儿忍不住地欢喜。对我说道:“这货凶猛,遗体必然有可取之处,那些家伙来不及剖开,倒是便宜了我们。”
我点了点头,但凡洪荒异种,必有不凡之处,这摩呼罗迦乃上古遗留。能够被那劳什子奎师那挑作镇守祭坛的灵物,又如此厉害,身上宝物定然不少。
不过我心系黄养神,只是轻描淡写地吩咐道:“先找到人,其余的事情。回头再做也不迟。”
小白狐儿等人点头,随我越过摩呼罗迦的身体,瞧见那触手巨兽在那高台的不远处,全身都软趴趴地滩着,那让人心惊胆战的触手也垂落着,再无动静,想来应该是被弥勒给制住了。
布鱼不用我吩咐,便直接飞跃过去查看,没多时,朝着我打手势,确定已经死去。
我沿途而下,周遭尽是尸体,有那些从血池之中爬出的家伙,也有摩门教本身的信徒和萨满,还有几具身穿白衣的曼妙女子尸首,分散在旁。
我想起便是那久丹松嘉玛掳走的黄养神,所以每一个都仔细查看。
这所谓“仔细”,少不得宽衣解带,查验身子,小白狐儿瞧得眼热,啐了一口道:“哥哥,好端端的找人,你何必去作贱那死去的女子?”
这些白衣度母模样长得都差不多,寻常人倒也分不清楚,唯有我这个比较深入了解的,方才能够明白其中差异。
不过这些细节,我倒也不好跟两个女子说起,只是当作听不见。
布鱼在旁边瞧见,忙拉住愤愤不平的小白狐儿说道:“尾巴妞,老大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好色,早就纳你作了小的,何必对着那庸脂俗粉挑挑拣拣,你说是不?”
布鱼这话儿说得小白狐儿霞飞双颊,呸了那光头大汉一脸口水,羞涩地跑开,倒也不再呱噪。
我根据心魔蚩尤与那白衣女子一番双修之时,旁边仔细观察的结果,判断出这几个女尸,都不过是如同那些血人一般的仿物,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左右打量一番,径直来到了血池边缘来。
经过诸般变化,那血池之中的血浆只有半数,露出了墙壁上那大半的神秘符文来。
这符文苍劲荒古,非当今的各家路数,仔细瞧看,却又妙不可言,隐隐间竟然有那摄人心魄的感觉,吓得我不敢多瞧,收回目光来。
此处想必是设得有荒古大阵,正是因为如此,方才能够沟通异域,倒也并非那五彩补天石一物之功劳。
现如今那神石被弥勒夺走,又喂给了他那只恐怖的金蚕蛊嘴里,恐怕是不会有存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倒也没有懈怠,而是深深吸了好几口血腥之气,然后抽出饮血寒光剑,朝着前方平平地划了几剑。
这剑宛如我的手臂一般,然而此刻使出来,却是格外沉重。
既然沉重,自然有着妙法,却见数道凛冽剑光陡然而出,化作凌厉破空声响,在这血池山壁大阵之上,化作好几道深刻划痕来,纵横错乱,破绽顿生。
这剑痕突兀地将那息息相联的法阵脉络给一举斩断,宛若断了龙脉一般,所有的荒古灵气,顿时就从裂口消散而出。
我没有停顿,一连使了十余剑,终于将这法阵破去,而就在这时,其中的一处断口处,竟然有殷红如血的液体流出,而一声愤恨至极的厉喊,也从那血池深处呼喊出来:“狗贼,你断我教命脉,倘若是让奎师那知道了,天上地下,六道轮回,必将找你寻仇!”
我听到这话语,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语气听着像是那白衣女子的口吻,只不过声音,却是我那养神兄弟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片刻犹豫,凌空一跃,却是朝着半满的血池一跃而下。
我想要知道血池底部,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凌空跃了十几丈,方才落入池面之中,噗通一声跳下去,入目处满是猩红,竟然与先前又有不同。
目力瞧不见,还有那炁场探寻,却不曾想这血浆也是古怪,炁场的触角根本穿透不得许多,感应有限。
我在血浆之下探寻一会儿,没有收获,正想潜入底部,仔细打量一番,却感觉水面上似有动静,心随意动,出水换气,抬头一看,却见一道影子凭空飞起,朝着血池外飘去。
我暗自恼怒,脚步在那滑腻的岩壁上轻点,也腾身出来,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却是飞上了天坑的半中腰了。
这人的身法,竟然比阿摩王都要迅捷几分,让我如何能够不心惊,眼看着是追不上了,只有通过羽麒麟,吩咐在坑口的七剑成员尽量拦截,而我则在后面跟随。
七剑厉害,但是对着这样一个家伙,却终究没有办法,那人却是朝着另外一边飞去。
瞧那腾挪飞转的手段,却真的宛如御空飞行一般。
简直就是神迹。
我让布鱼和白合在下面等待,而我与小白狐儿费尽心力地爬上天坑,还未到顶,却听到半空之中,传来一句渺茫地声音:“黑手双城,辱我身子,断我命脉,今日之羞辱,我来日定当奉还。到那时候,我要让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亲信背叛,儿女相杀,穷途末路,悔恨而死……”
这话语渐行渐远,却是朝着悬崖的方向飘散而去。
我翻身上了天坑,瞧见张励耘等人一脸错愕的站在那儿,却并未追去,不由得恼怒道:“你们在干嘛,为什么不追?”
我这一怒,气势汹汹,张励耘也不敢答,朝天而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却见一头丑陋的翼手龙奋力展开双翼,载着那人朝着悬崖的远方飞去,渐行渐远,根本就触摸不得。
此事怪不得张励耘等人,我长长叹息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这摩门教除了阿摩王、汨罗红顶,竟然还有这般的人物,此刻让他逃脱了,当真是放虎归山啊,可惜、可恨!”
那人对我的诅咒,我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瞧见那人神鬼莫测的轻身手段,此刻一走,只怕又是个大麻烦。
听到我的感叹,旁边的林齐鸣诧异说道:“老大,你没有瞧清楚那人的模样?”
我又好笑又好气地说道:“我他妈的从血池里一路追着他的屁股过来,就只瞧见那背影,哪里瞧得清模样?”
朱雪婷弱弱地说道:“那人,是……黄组长!”
“黄组长,什么黄组长?”我不以为意地应承了一句,陡然瞪起双眼来,诧异地说道:“你是说,那家伙是黄养神?”
留守四人都十分肯定地点头,我瞧见他们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几分失落,想起了先前黄养神被吸附在那水晶镜面之上,而后又被那白衣女子给咬住嘴唇,拉入镜中的情景,顿时豁然开朗。
是了、是了,恐怕我那养神兄弟,已经被那白衣女子给鸠占鹊巢了去。
只是不知道,黄养神此刻到底是生是死,意识是否犹存呢?
我满心想要将黄养神给救出,却不曾想现实竟然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原本被心魔蚩尤给欺辱、无力反抗的女子,竟然成为了摩门教中唯一能够逃脱的漏网之鱼。
并且她还将黄养神给掳了去。
那女人据说是奎师那的禁脔,身份想来是跟小观音一般的人物,又有心机,又有隐忍,又知晓诸多秘事,这样的对手,留待以后,说不定真的就能实现她口中的誓言了。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么?
南无袈裟理科佛、 说:
六月最后一天,听说好多朋友股票今天终于翻红,恭喜恭喜,七月肯定大翻盘,本卷马上就要结尾, 还有一卷,道事完结,相聚不容易,分离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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