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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 月黑之时(9)

忽然,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从黄石堆后面猛然发出,在这片安静广阔的范围内,显得有些诡异。

而更为诡异的现象,则是缓慢出现了。

一双青色的眼睛,是的,青色的眼睛,就好像是青莲灯光般的眼睛,一盏不眨的盯着杨开等人离去的方向,好像僵硬了一样,就那样的盯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而杨开等人,对此,却毫无察觉。

众人的身影,被斜下去的阳光拉得很长很长,好像是一只只黑色神秘的鬼影,跟在他们身后!

现在才差不多是两点钟而已,可是太阳已经很歪斜了。

众人都翘首企盼的望着前方,期待着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该死的地方,看到有人类存在的痕迹。

或许是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上帝,在他们走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之后,忽然发现了前方大约两百米左右的地方,竖立着一大片的黑乎乎形状。

因为距离太远,再加上这的光线条件实在是算不得良好,他们也只能勉勉强强的看到一个大致的黑色轮廓而已。

杨开刹住了脚,然后指着那个在平坦的荒原上很是显眼的黑乎乎一大片讲道:“那是什么东西?”

防患于未然,在没有和他正面交战的时候,先搞清楚对方到底属于什么性质的玩意儿,对他们的战斗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众人也都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处模糊不清的黑影,却全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连华伯涛教授都对此束手无策。

杨开对九筒使了个眼色,九筒便麻利儿的走到行李背包中,从里面翻找出来了一个望远镜,递给了杨开。

他们之间的默契程度,可想而知,有时候一个眼神,便可以表达出别人千言万语也表达不出来的话!

杨开将望远镜放到眼睛上,仔细的观察着那团黑乎乎影子的东西。

可是,当他看到那原本很小的东西,经过望远镜这么一望,竟然变成了足有大腿粗细而且五六米之高的大树的时候,竟然被震到了,不由自主的轻轻发出啊的一声,手中的望远镜也差点丢到地上。

那棵树,和平常的树,最大的区别在于,这棵树的表面,被一层黄色的颜色给覆盖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层铜锈。

看着这些奇怪的铜锈,杨开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在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类的踪迹的啊,那么就否定了这些铜锈是人为涂抹上去的可能性。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难道是这些铜锈是从树里面长出来的?

看到杨开满脸好奇,看了好久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站在旁边的华伯涛教授有些忍不住好奇心了,开口问道:“杨开,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颗长满了铜锈的大树。”杨开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似乎是在回答华伯涛教授,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听到杨开的回答,陈天顶反倒是瞠目结舌起来:“你说什么?长满了铜锈的大树?”

陈天顶如此反常的举动表情,立刻吸引了杨开的兴趣,他知道,陈天顶肯定对这些树有些了解,便好奇的开口问道:“陈老板,您认识这树?”

一边说着,一边将高倍望远镜递给了陈天顶。说实话,他都有些不确认刚才看到的,长满铜锈的东西,就是树。

陈天顶迫不及待的接过了高倍望远镜,对着那个大黑影的方向望了过去。

可是,当他在看了第一眼的时候,手中的望远镜,竟然径直被丢到了地上,嘴角似乎是在小声的嘟哝着什么,脸上的惶恐神色,很是明显。

“怎么了?”杨开小声的开口问道:“陈老板,您说说看。”

他弯下腰,捡起被雪打湿了的望远镜,轻轻的吹坲了一下上面的雪之后,递给了身后的九筒。

九筒也很好奇,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怎么各个都惊讶成这样?所以在接过望远镜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将望远镜放到了眼睛上,想看看前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九筒看到一颗被铜锈所覆盖的大树时候,惊诧的喊了一句:“天啊,竟然是摇钱树。”

感情他把大树上面的铜锈,当成是铜钱了。

杨开无奈的笑了笑,这九筒,就是一钱迷。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争相抢过望远镜看着前方那棵大树,他们的表情,无一例外都是被这棵大树给镇住了。

“那是……青铜树。”

“青铜树?”杨开再次接触一个莫名其妙的词语,脸上堆满了好奇:“陈老板,您接着解释解释,有些不明白这青铜树是什么树。”

“其实,这不是人间的树。”良久,陈天顶才终于安抚住那颗狂躁异常的心,声音有些颤抖的讲道。

“不是人间的树?”杨开浑身打了个机灵,看着陈天顶问道“|陈老板,您怎么越说,我就越糊涂啊。”

是啊,不单单是杨开有这种感觉,我也是有同样的感觉。

被他们视为博物馆的华伯涛,也是很好奇的开口问道。刚才在他看到那颗大树的时候,也被这种树的怪异所吸引震撼。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的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树呢,更别说见过了。

“这还听不明白嘛。”九筒乐呵呵的插话了:“他说,这不是人间的树,很明显就是阴间的树啊,这下你懂了吧。”

可是,当他说到阴间两个字的时候,他自己也怔了一下。

他也被自己大胆的想法给吓到了,什么阴间的树?开玩笑吧。

就在九筒准备解释自己的话纯属放屁的时候,陈天顶却忽然开口讲道:“九筒说的没错,这棵树,的确是只有在阴间才存在的青铜树。”

“只有在阴间才存在?那么说我们已经死了?”石头梦呓一般的讲道,甚至还真的怀疑起来,用手拧了一下胳膊,确认胳膊上还传来痛意,这才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说明他还没死。

“陈老板。”杨开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讲道:“你会不会是搞错了,您怎么确定这种树只在阴间才存在?您又没见过。或许您是从什么古典资料上见到过,可是古典资料上也有出错的时候啊。”

他的本意是想安慰队伍中的人,不要让他们因为这个是阴间的树,而导致神情惶恐不安。

这对他们的前进有很大的影响。

“哦,不,我见过,的确见过。”陈天顶用沉稳镇定的声音解释道。

“你进入过阴间?”张鹤生也是用满脸质疑的表情看着陈天顶。虽然他对阴间存在这个事情深信不疑。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任何前辈说起他们见过。摸金校尉这个仅仅和鬼魂勉强牵扯到一块的职业,怎么可能能进入得到阴间?

撒谎,他肯定是在撒谎。

“这种青铜树,都是古代的帝王将相必须安排在墓葬中的一种陪葬品。因为这种青铜树的寓意是,长命百岁,转世投胎投个好人家。可是尽管青铜树有很珍贵的考古价值,可是从来都没人能将青铜树的任何一点东西带出去,因为但凡青铜树接触到外面的空气,都会迅速的化为一文不值的铜锈,消失在空气中。可是……可是这可青铜树,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呢?”

陈天顶再次从华伯涛教授的手中接过望远镜,然后仔细的观察着青铜树。

杨开总算明白了陈天顶所谓的阴间的含义,原来是地下墓葬啊。

不过,这种只在墓穴中才出现的东西,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也的确够瘆人的。

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说,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大的墓葬?大兴安岭

,其实就是某一个帝王将相硕大的墓葬?

不然为何他们接连在此处遇到这么多的诡异事件?

“青铜树,的确是青铜树,走,我们上前看看。”陈天顶脸上的恐惧感似乎消失了不少,此刻满脸都是好奇神色,一副要立马飞过去,然后将青铜树给仔细研究一番的模样。

随着他们的逐渐靠近,众人发现,在粗大树干上头的枝桠上,竟然悬挂着一个个的菱形物质,形状和大小都很规则,好想是被人刻意打造成这样的一般。密密麻麻的悬挂在树枝上,看上去就好像是结出的一个个的果实般。

“站住!”队伍在模糊看到上面棱形形状物体的时候,杨开却忽然硬生生止住脚步,然后伸出手掌,示意身后的人也停下来。

众人都听杨开的命令,跟着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杨开,不知他又发现了什么。

“都仔细听。”杨开将手掌握成半圆形,放到左耳边上,轻轻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当众人仔细听的时候,却一个个的都愣在了原地。因为他们分明听到,在似有似无的微风夹带下,竟然有一个女人的哭声。

凄惨荒凉,悲愤凄凉,好像一个怨妇在向他们诉说着自己的不公。

“那是什么声音?”杨开再次将目光投向他们,然后开口问道,目光中满含疑惑。

“有一个小妞,在哭泣。”赵勇听了好久,才惊讶的发表着自己的想法。

“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九筒提出自己的意见:“嗓门又高又粗鲁,很明显就是中年妇女的声音。”

“过去看看。”张鹤生却是这样讲道:“绝对不会是女鬼的声音,或许是那棵树发出来的声音。”

一边说着,一边要走上去。

杨开也没有阻拦,他相信张鹤生在这一行中的成就,他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

他也跟了上去。

随着他们的逐渐接近,他们观察到的大树也越来越清晰可辨了,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悬挂在树上的菱形物质,竟然是一个个八角形的风铃,而女人的哭泣声,正是从那棵大树上传来的。

杨开愣了一下,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什么,便连忙跟了上去,想看看那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当他们逐渐接近了之后才发现,那声音,果然是从大树上发出来的,一阵阵轻微的风从旁边吹过来,吹动了青铜树上面的铃铛,就会发出如同怨妇一般的声音。

一直等到他们站在那棵青铜树地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怨妇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清脆刺耳,犹如万千怨妇正在耳边哭泣一般的凄惨,荒凉,听得众人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说……”九筒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讲道:“依我看,咱们管他什么怨妇不怨妇的,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在这里,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发毛,你知道,我对女人的声音是最过敏的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搓了搓胳膊,好像是想搓掉身上的鸡皮疙瘩。

风声时大时小,时缓时急,铜铃发出的女人哭泣声也是时大时小,时缓时急。低沉哀怨。

杨开使劲皱了皱眉头,再次仔细的盯着青铜树看了良久,除了那让人心中发寒的鬼哭狼嚎生之外,却并无异常。

一只只青铜色的铜铃,好像是一只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下面的众人,不甘心的发出呜咽声音。

“这是……地府之音!”陈天顶仔细的聆听了很久,声音颤抖的讲道。

“地府之音?”杨开满脸疑惑的盯着陈天顶:“地府传来的声音?”

陈天顶确认性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着地表,开口讲道:“这棵树的根,是联通了地狱的。”

“联通了地狱?”这下连华伯涛教授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侧着耳朵听着:“陈老板的意思是,地狱真的存在?”

陈天顶听出华伯涛教授语气中的质疑,所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一种充满畏惧和崇拜的目光,盯着那棵大树的根部,仔细的看了良久,这才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讲道:“地狱,在向我们发出召唤。”

“陈老板。”赵勇德哆哆嗦嗦的走上去,牵扯了一下陈天顶的衣袖道:“陈老板,能不能别把事情整的这么邪乎,我……有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