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在急诊室的外面熄灭了下来,然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估计是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人从门口闯了进来。
尹珲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那保安跑开,不单单是叫来急诊医生,很有可能是报警了。
这种老保安最是狡猾,老狐狸一样的狡猾。
柯南道尔也是一阵苦笑,估计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继续睡,别理他们”柯南道尔的眼皮都肿了,伤口的疼痛逼迫着他一次次的闭上眼睛。
“别动,警察。”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终于停在了门口的时候,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几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几人的脑袋。
单单从声音上尹珲也能判断的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市公安局的陈局长。
这家伙肯定是在办公室坐的屁股长疮,想出来办几件大案立功了。上次就是想抢功不成,还被柯南道尔给臭骂了一顿。
“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缴枪不杀。”公安的那几句客套的话从陈局长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生硬,让尹珲一阵苦笑,这家伙肯定长时间不出来踩点了。
“陈局长,怎么?你们公安局什么时候踩到我们国安局头上了?”说话的是手术刀,他在离门最近的一张床上,背对着陈局长,刚一开口,那局长就有些傻眼了。
“国安局?手术刀?“那陈局长兀自咕哝了一句,然后训斥手下收起了枪,定睛细看,果真是手术刀。
目光再在其余几个人的脸上扫过了一番,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开什么玩笑?堂堂国安局被人误认为是小混混?”
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估计是上次被柯南道尔痛骂一顿后怀恨在心。
“少他妈的废话。”柯南道尔可不害怕他:“赶紧把那该死的医生招来,给我们安排房间。”
隶属国安局的组长,官位甚至比他一个局长还要官大。
“成,别生气,我开玩笑的。”陈局长嘿嘿一笑,回头看了看那白大褂。
他将刚才的一切都听在耳朵里,现在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平时只是在电视上听到过关于国安局的故事,那国安局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给撞见了,而且他还英勇就义的将他们给告了,这下……
他快速的在脑袋里面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首先得从医院里面捞一大笔,然后找到他专门管人蛇的小舅子将他偷渡到缅甸或者老挝,靠这笔钱过后半生。
反正得罪了国安局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活路不长了。
“喂,白大褂,这几个人连我们都不敢抓,你竟然敢报警,真是佩服你的胆量。得了,这几个人是安全人士,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吧。啊……我还得回去补一个养颜觉呢。走吧兄弟们。今天允许你们集体迟到半个钟头。算是对这次落空行动的补偿。”
“yessir!”整齐响亮的警礼响起,然后他们送松散撒的好像一盘散沙:“陈警官,这都凌晨四点了,好容易半夜有时间出来,我看咱们倒不如去夜店找一下乐子,我知道这里最近新开了一个夜店。”
“成,走,我家老婆子比你家老婆好不到哪去,自由一次容易吗?”
“理解万岁吧,走。”估计这帮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去外面潇洒的准备,甚至连警服都没穿,直接穿着便衣出来。
一帮人簇拥着走出急诊室之后,这里重新变得空荡荡。早就吓傻的前台护士保安主治医生都有些犯傻的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秒该怎么做。
“还愣着干什么?”柯南道尔冷冰冰的声音将他们从麻醉的神经里面唤醒。
“哦,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安排。”白大褂颤抖着双腿走到了诊断台上,颤抖的双手握着笔在诊断单上面写下了他们的病情,将他们安排在了普通的病房。
豪华的干部病房里面,应柯南道尔的要求被强行安排下了七张床,小组的成员躺在各自的床上,昏沉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珲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脑袋里面被塞进了一个苹果大小的东西,挤的脑袋生疼。他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双目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有几张床上空荡荡的了。
离自己病床最近的柯南道尔,依旧面容恬静的躺在病床上,嘴角似乎还挂着满足而且幸福的微笑。
今天是几号?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目光在豪华的病房里面四处搜索,但是看不到任何标记时间的东西。摸了摸酸痛无比的脑袋,他叹了口气。
“尹珲,你醒了?”就在尹珲茫然四顾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却忽然打开了,一个靓丽的身影从里面缓缓走出来。高挑的身材,性感的冬季丝袜加上那俊俏明亮的五官,让任何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都要发傻发愣。
尹珲有些迷茫的目光看着那犹如女神一般的女孩,拍了拍脑袋,还认为自己在做梦呢。
但是拍打脑袋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做梦。
“你是?”尹珲看着这个陌生的身影问道。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靓丽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来,手上拿着一块湿巾,走到尹珲跟前,很自然的在他的脸上抹了一把:“三天没洗脸,你还要脸不要。”
“我昏迷了三天时间了吗?”尹珲用手摸了摸口袋,想摸出自己的手机,但是发现衣服早就已经换成了医院的病服。手机什么的都不见了。
“三天三夜,一个时辰也不少。”那个高挑美女丢掉了手上的湿巾,修长的手指在尹珲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带着温度的柔嫩双手接触自己额头的瞬间,他竟然很没出息的要昏厥过去。
“你到底是谁”尹珲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问题上:“小姐,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喂,我说你这个白眼狼真的忘记我了?我是欧阳雪啊,美女警官欧阳雪。”
“欧阳雪?”听到这三个字,尹珲都想吐血啊。
那个蛮不讲理的欧阳雪和眼前这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子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怎么?我休年假的时间也必须穿着警服才行吗?”欧阳雪一边说着,一边将剥开的香蕉皮塞到嘴里,吮吸起来:“吃不吃?”
她红色性感的双唇上下蠕动,冰清玉洁的舌头在嘴边舔舐着,一次次让他冲动。因为他忽然联想到了一副很熟悉的场景,那就是他经常性的在电脑上看到的那无码的影片。
这几乎就是他梦中的情景,而且他的幻想对象,欧阳雪的出场次数最多。
“你吃不吃?”她再次问了一遍,早就被迷惑住心智的尹珲连连点头。
欧阳雪的藕臂葱指从水果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香蕉,剥开了皮递给他。他颤抖激动的双手接过香蕉,一口塞进嘴里。
“你怎么来了?”消灭了一个香蕉,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迷茫的看着欧阳雪。
“都是我命不好啊。”唐嫣叹了口气:“本来准备这次年假到北京来好好游玩一番,找唐嫣和沈菲菲带我好好逛逛我们伟大的首都北京。但是没想到刚到这里,他们火葬场竟然给她们打电话说要发工资。没办法,她们只能回去,临走之前找你又找不到,只好让我在你们的出租屋内等着你的消息,见到你然后告诉你他们回火葬场了。这样倒也罢了,我自己在北京城游玩倒也轻松自在,可是令我实在想不到的是,你小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住进了医院,我还得浪费我的节假日来伺候你,老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她一边悲愤的转身,一边走到了柯南道尔的床边,看了看恬然入眠的柯南道尔,叹了口气:“可怜天下有情人!”嫣然一副经验丰富的情场高手的语气。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从床上挣扎着半坐起来的尹珲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欧阳雪,盯着那双性感的小黑丝袜。穿在欧阳雪白高挑细嫩的长腿上,更是让那双丝袜散发出比正常要高出几十倍的魅力。
他猜不出,为何他竟然会突兀有这样一句感叹。
“你看看柯南道尔。”说着,她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然后看着柯南道尔:“你知道这小姑娘昏迷的时候,喊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小姑娘?”听到这三个对尹珲来说有些陌生的字眼,他再看了看柯南道尔。
在自己的印象中,小女孩和柯南道尔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相交的部分,但是欧阳雪对柯南道尔小姑娘的称呼,然他重新开始审视起柯南道尔来了。
从特定的角度和特定的光线下审视柯南道尔,他竟然真的发现,柯南道尔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反倒是清秀的脸庞上透露出几丝稚嫩。
或许是以前被她的身份给迷惑住了,认为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肯定是一个女强人,但是现在的这个时间来审视,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女人。
“喂,不至于这样吧,就算她再美,旁边也有一个喘气的呢,不能将我给忽略了,老娘的姿色也不比她差吧。”欧阳雪有些幽怨的说了一句,同时看了看昏迷中的柯南道尔:“废话少说,你知道柯南道尔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都在嘟哝着什么吗?”
“哦?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尹珲也来了兴趣,心想这小妮子不会是睡梦中给自己表白了吧。
“尹珲,救救我,救救我。”欧阳雪一副缠意绵绵的样子温柔的说到:“这是柯南道尔的原话,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吁!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说的话不算是露骨。
“喂,你什么表情啊,有人向你表白了,你就喘一口气回应啊。”欧阳雪有些烦躁的瞪着尹珲。
“表白?”他迷茫的双目看着欧阳雪:“怎么?这也算表白?”
“还不算?那怎样才算?”欧阳雪好像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尹珲,然后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情意绵绵的模样看着他:“尹珲,我喜欢你,娶了我吧,我爱死你了,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世界,我愿意将我的一生都交给你。这样才算是表白?”
尹珲却愣住了,他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欧阳雪,他的表演过于逼真,尹珲分不清楚欧阳雪到底是真的表白还是只是表演,只是刚才那场景是他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面,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是他在做梦吗?
尤其是换上了性感女装的女警察,更是让尹珲心动。
他忘记了一切,仿佛刚才那根本不是欧阳雪在表演,而是确确实实在跟自己表白。
“我愿意。”他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在想象着,一个白色的大礼堂里,穿的比仙女还要美丽的欧阳雪,双目虔诚的瞪着自己,深情款款的给自己表白,两人沐浴在爱情的河流中。
“你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这仿佛天籁之音的对话在他的弄还里面回荡着,溅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你愿意个屁啊。”注意到陷入极限意淫里面的尹珲,欧阳雪气急的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子:“醒醒啦老大,你做什么梦啊。”
“恩?”胳膊上的一阵生疼将他从迷醉中唤醒:“哦?怎么了?”
“你愿意什么啊?”欧阳雪有些不解的看着尹珲:“你刚才的意思是……”
他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刚才的回忆,摇头苦笑一声:“没什么,我就是配合你演戏罢了。”
欧阳雪的表情倒是大大出乎尹珲的意料,她叹了口气,便呆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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