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不断地冲入对方的身体中,黑色的诅咒之力被层层打穿,内部被不断地破坏,环绕在鬼女四周的黑气快速回收,重新涌入了鬼女的身体内。
鬼女全身抖动。身体挣扎着想要从缝隙中爬出来,但是却又被卡住而无法动弹。
“杀了我!快杀了我!”
这一次鬼女的喊声非常清晰,而我也听的特别真。
灵力进入诅咒中心,此时我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场恐怖的风暴中心,四面八方所有的能量都在不断地撕扯我的灵力,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灵力足够强大,此时恐怕就会被诅咒吞噬的干干净净。
这就像是一场没有打麻药的手术,对方要在没有任何麻药的情况下摘除身体内的黑色肿瘤,这种痛苦常人都很难想象。
黑色的诅咒被我的灵力一点点拉出了身体,黑色的气体飘落在地上,很快就变成一颗黑色的心脏,而且似乎正在跳动,我低下头去看。黑色心脏忽然在地面上蹦了一下,随后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脸前,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接着变成黑气竟然想钻进我的身体内。
“哼,还想进我的身体?那你要进的话,就进来看看吧,别被吓死了!”
我索性将其放入了身体内,诅咒黑气飘入身体内,很快就开始缠绕我的灵魂。然而这时候的诅咒黑气就像是一个胆大妄为的野兽,正当想要吞噬灵魂的一刻,它抬起头看见数个黑影飘荡在其面前。
想吞噬我的灵魂哪有那么容易?我的身体内现在各种命格环绕,哪个不是老大?光这小诅咒,魇鹰一个就能将其吞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如果诅咒之力在鬼女身体内,我的灵力和其战斗。就只能单纯地破坏,受伤的还是鬼女。但是我以灵力将诅咒逼出其体内,进入我的身体。这方法就像是当年对付魇鹰一样,进了我的身体,就是进了我的地盘,这些正命邪命哪个不是大佬,对付它还不是手拿把蒜?
鬼女被魃龙从石头缝隙里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瘫坐在地面上,低着头,要不是还能听见呼吸声,或许真以为她死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她,低声问道:“能听见我说话吗?”
鬼女有些迷糊地抬起头望着我,空洞的双眼像是两块灵魂的孔洞,总让人有些心疼。她微微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接着用比较温柔的声音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鬼女?还有,到底有多少和你一样的女孩儿?”
她张开嘴,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却没有声音,整个嗓子发出“呀呀……”的喊声,然而却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
“看来是伤到了声带,吗的,好不容易救回来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无法知道!”
我有些不爽地骂了起来,却看见她歪歪扭扭地在地上写着什么,等我转到她身后低头一看,她居然在地上写字,但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她写的很慢,而且总是用草书一笔来写,我勉强可以看懂其中的意思。
“无,我不唯一……”
写的话也有些不连贯,总是挑一些简单的字来写,不过我还是能够看的懂,她果然不是唯一的鬼女,那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知道丫丫的下落!
“那是谁把你变成鬼女的?”
我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
她用指甲在沙地上画了起来,地面上又开始陆陆续续多出一些字。
“不知,一个老头子,白须,白发,本领高……”
一个老头,但是这种模样的老头还真是不少,而且这种模样的多半都是一些高手,不过很难对号入座。
“那除了你,这里还有其他的鬼女吗?有没有恢复意识的?”
我急忙又问道,这一次她没有直接在地上写字,而是等了很长时间,似乎一直在思考,我也跟着紧张起来,过了好半天后,她才在地上写了一个字:有!
我整个人的情绪瞬间被调动起来,全身微微一怔,低声说道:“那你知道她们的去向吗?知道这些鬼女去了哪里吗?”
我急忙问道,仿佛已经看见了丫丫的踪迹,但是这一次鬼女却在地上写下了一个“无”字,让我不由得失望起来,但是这也在意料之中,这些鬼女都变成了牵线木偶,灵魂都被诅咒控制,没有了记忆怎么可能知道其他鬼女的行踪。
“那你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吗?比如回忆一下,当时把你变成鬼女时候的情景,房子,地方,四周的场景,能想起来的都尽可能想一想。”
我还不放弃,要是知道了是谁将丫丫变成鬼女,就有可能找到丫丫的行踪,即便眼前的鬼女并不知道是谁将她变成了鬼女,可是如果能够回忆起自己当时经历的场景,画面,兴许还能帮助我找到这个地方,发现更多的线索。
鬼女又一次沉默,手指点在地上迟迟没有写字,我不知道是因为她要写的太多无法从容地写下来,还是因为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最后,她还是写下了两个字:上海!
这是一次大突破,上海,靠近金华,在这个世界里,上海这样的大城市应该已经被毁了,四周还聚集着一些负隅顽抗的门派和灵异家族。鬼女的传说始于30多年前,那个小酒馆的老板可以说是第一个碰到鬼女的人,但是我不能保证他看见的鬼女就是我眼前的这个鬼女,而且现在也已经证实了,鬼女不止一个。
“你多大了?”
我开口问道。她在地面上写了一个数字:20。
果然还是年轻的女子,我接着问道:“那你变成鬼女的时候是多少岁?”
她又在地上写了一个数字:19。
也就是说她其实在去年才刚刚被变成鬼女,还是在上海被变成鬼女的,那么由此可知,现在上海周边的这些门派和灵异家族之中,极有可能出现了一个变态的老鬼,而且精通诅咒这一类高阶法术,将少女变成鬼女,这个人一定还在上海,丫丫的下落我想他也许可能会知道。
我的问题基本就是这些,收了手,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却听见鬼女张开嘴巴,发出“啊啊……”的喊声,转过脸,看见她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只是这泪水如同血液一般往下流,看的我心惊,却又觉得悲哀。
接着我的目光落了下去,见到她的手指在地上写了最后一行字。
“请杀了我。”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来形容当时的心情,有一种悲凉,亦或者说是一种无助,她就这么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不断地用手去抚摸地面,摇着头发出无声地喊叫:“啊,啊……”
我紧紧地皱着眉头,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没了眼睛,没了生活的能力,即便现在被我救了,可将来还是会被这个乱世抛弃。这里没有社会福利,没有同情,等待她的还是死亡。
也许就会变成那座小城城主当时说的话,用俩老弱的人顶替鬼王要的五条人命。
也许她也是这么想的吧,与其这样悲惨的死亡,还不如就在这里死去,因为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我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她,想了想后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下不去这个手,你算是帮了我的忙,我没办法杀你。我这人虽然胡混的很,但是却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就在这里住着,我会想办法帮你。但是要我杀你,抱歉,我做不到。”
说完,我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等走出了山洞,却突然听见里面一声惨叫,魃龙回头进去看,等再走出来的时候对我轻声说:“自杀死了,用狼妖的爪子刺穿了自己的……”
我摆了摆手,没让魃龙说下去,叹了口气,朝着小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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