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自欺欺人

    在他看来绝对强大的能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消失了，鸿元所有的自信都在这一刻如同刚刚那全力的一拳般消失了。
    面前的天道阳面，那个过去帮自己的本体做杂务，从来不敢违逆本体的小童。却比自己还要强，明明自己已经夺取了整个宇宙的能量，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如他。
    鸿元的身子在颤抖，这是恐惧，包括三清在内，所有他的弟子，以及包括我在内曾经和他敌对的人，没有任何一个看见过他这样，好似畏畏缩缩地可怜虫，眼前的天道阳面就像那高不可攀的巨大山峰。
    “不可能，纯粹的力量可以胜过一切……”
    他运转宇宙的能量，能量化作呼啸的狂风，粉碎了半个宇宙的空间。倾注在天道阳面的身上。
    “我说过了，没用的。”
    好似微风吹过他的脸，能量吹过天道阳面的容颜，却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甚至连一丝一毫的伤口都不曾在他的脸上落下。
    眼中闪烁的是难以置信的光芒，微微抖动的手指和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代表了他的紧张。
    “其实你一直都在骗自己，你骗自己使用这种手段就能打败我，你骗自己，用所谓的纯粹的力量能够战胜一切来隐藏你内心中的动摇和畏惧。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规则才是纯粹的力量，而掌握规则的我才是拥有纯粹力量的一方。真相就是其实你如果不能自我催眠，那你连对我出手的勇气都没有。真相就是，你其实根本找不出打败我的方法！”
    就好像是学生考试的时候，实在想不出解题的方法，于是就会随便猜一个数字。鸿元就是那个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学生，放在他面前的是他不理解的难题。
    “没有本源就没有规则，没有规则就没有宇宙。没有宇宙就没有天道，但是没有天道就没有本源，你明白吗？”
    天道阳面的话似无情的利刃一刀刀地刺进鸿元的心中，疼痛感不断地在其内心深处蔓延。
    “不！”
    他捂着脸，摇晃脑袋，声音压抑在喉咙里，至强者落魄的样子终于被所有圣人看见。
    “你本来就只是个分身而已。”
    天道阳面冷笑一声，接着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开口道：“今天原本的游戏被打乱了，是我没有安排好……”
    他正说着，鸿元忽然嘶吼起来，已经遍布血丝的眼睛好似深渊的恶魔一般不断地摇晃，接着喊叫起来：“不行。我不承认，我怎么会害怕？我可以打败你，不会被你的谎言欺骗，我不会输的！什么所谓的规则，我才拥有绝对强大的能量。我能够取代你，我要做到天道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不服输！”
    “那就让他来证明，规则胜过一切。”
    天道阳面向后退了一步，鸿元感觉到有人在接近，不仅是他，我们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人在走来，那个人，走在黑暗中，亦或者说是黑暗跟随着他前进，缓慢地前行，熟悉而又陌生，好似希望的所在，却又是毁灭的化身。
    他是真正的救世主，是每个人都期待看到的人，也曾经是每个人遗忘的人。
    黑衣短发，消瘦的脸庞，赤红色的破魔长剑，他站在黑暗内，仰起头望着众人，太师祖，师祖和我三个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师傅……”
    我终于喊出了这句话，却有些畏惧，因为是他将我打入了混沌漩涡，我不知道当我面对他的时候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可是，我希望他还是那个我所熟悉，带给人们温暖的师傅。
    他一言不发，看着天道阳面，眼睛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抛出了一个光团，我伸手接了过来，光团落在了我的手心中，转眼间变成了霸罗天刀的模样，这把跟随了我很久的战刀，终于回来了。
    “这一战，你不会推辞吧？”
    天道阳面问道。
    “为你解围，我有什么好处？”
    师傅终于开口了，但是声音很冷。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天道阳面脸上又带上了那种淡淡的，轻蔑的笑容，“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我想，你想要领悟最后的规则，就一定要从我身上得到答案，挑战我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而且，说不定你还能战胜我，成为新的天道呢？”
    “好。”
    师傅直接答应，接着看向了鸿元，这位曾经的大敌如今却成了别人谈判的筹码和条件，这种讽刺是鸿元受不了的。他自尊心如同高楼大厦一般崩毁，随后释放的是惊人的愤怒与杀意。
    “端木森！”如果说，对天道的是渴望，那么对于我师傅的就是仇恨，当年的他借助我师傅的身体复活盘古，然后和盘古完成那一直没有决出的胜负，但是最终，师傅骗取了天道阴面之力，完成了最后的逆转。
    从那之后，这颗原本在鸿元摆布中的棋子，超越了他，如同狠狠地扇了他的耳光。
    能量在宇宙间汇聚，面对师傅，鸿元不会手下留情，一道道穿行于空间中的能量扫过的所有世界都化作虚无。
    “分解。”
    师傅迎着鸿元走去，好似完全没有看见在其眼前绽放的可怕能量光芒，相同的事情在这一天中出现了第三次，正面冲向师傅的能量在转眼间消失。
    “怎么会？又是规则吗？”
    鸿元的口气里终于多出了一丝无奈，而师傅迎着巨大的能量光束不断前进，每走一步，光束就会消失，每前进一步，鸿元心中的压力就更强了几分。
    “青莲，现世！”
    鸿元举起手，手中一朵青莲在空中绽放，莲花花瓣慢慢打开，花朵里飘荡起最纯粹的道力。这是鸿元最后的手段，也是鸿元最终的底牌。
    “百倍，千倍，万倍地能量，我不信我会输，我不服！”
    他紧紧地握着混沌青莲内的道力，经过整个宇宙能量的强化，其手中的道力好似喷涌的泉水般疯狂地增长。
    “他已经进入了歧路，很难回头了。”天道阳面低声说道。
    师傅握着破魔长剑，面对曾经高不可攀的强敌，他给出了足够的尊重，破魔长剑轻轻一抖，接着刺穿了眼前的能量，在能量中撕开了一道缝隙，万倍增长的道力被破魔长剑轻易地撕碎，最终一剑贯穿了鸿元的肩膀，鸿元看着剑锋刺穿自己的身体，口中吐出鲜血，身子向后抛飞，最终落入了新创造的世界内。
    剑锋插在地上，能量回溯而来，师傅拔出剑，回头看着从空中坠落的能量，冷冷一喝，庞大到足以摧毁半个宇宙的能量在这一声怒喝之后停在了空中，随后向远处倒卷，弥散在了世界之中。
    破魔长剑此时连扫，砍断那一根根连接在鸿元身上的能量通道，宇宙中的光点成片成片地黯淡，光束一道接着一道地消亡。
    鸿元躺在地上，感觉到自己变的虚弱，闭上眼睛，无声无息好似沉睡了一般。
    最后一道光束被砍断，宇宙安定了下来，能量乱流重新变的有秩序起来。
    师傅收回剑，没有要杀鸿元的意思，而是转头看着天空中的天道阳面说道：“下面一场是不是该我们了？”
    天道阳面却摇了摇头道：“不，这第三个变数还没结束。”
    师傅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在此时，天空中圣人之间有一个身影从高空落了下来，夜寒握着竹笛，缓缓降临到了鸿元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