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淡淡的香味夹杂在酒肉香味中,让人难以分辨,但却逃不过我的鼻子,这种地方烟花之地怎么会有僧人呢,肯定有古怪。
院子很别致。花蝴蝶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作为工会的摇钱树,她八面逢源,为人极是圆滑。
我四下看了一眼,院子里很幽静,仆人与丫鬟之间对话都是打着手语,嘴里咿咿呀呀的,我一看。居然都没有舌头。
想来是花蝴蝶怕他们言多必失,不过也足见这妇人绝非什么善茬。
不过让我觉的有些奇怪的是,这花蝴蝶不知道是自恃修为高绝,还是别的原因,整个别院一个守卫都没有。
大厅奉上了酒水后,花蝴蝶也不多说话,只是微笑着打量着我们。
她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只是如今年老眼角多了几缕鱼尾纹。皮肤有些松弛,画的妆又略显浓,是以有些缺乏生气。
就像是从太平间爬起来的尸体,涂上胭脂,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虽然满脸带笑,但却死气沉沉,如同榆木一般无神。
先前在万花楼因为隔得远,尚且不觉得,但到了此刻,才觉的这妇人,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恐怖。
“花妈妈,千古这次来是想向你讨要几个五色女玩玩,今天初到鬼市,就听说花妈你在万花楼抛了个大手笔,可惜我来的晚了。没赶上时候,所以想问问你能否通融一下。”林千古没敢喝她的酒,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花蝴蝶欣然一笑,“公子可真是为难老身了,这次的五色女一出手就被人抢光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可供给公子啊。”
“不会吧,以花妈的性格,难道不应该屯上那么一两个,吊足了胃口,再开天价么?”船夫捏着下巴浓密的络腮胡须,笑嘻嘻的问道。
花蝴蝶也不恼,白了一眼船夫,嘻笑嗔说,这位先生倒是个明白人,实不相瞒,老身还真屯了那么一个绝色天香的美人。她可是司马氏的新婚的夫人,连堂都没过,就被弄到了这来,身子还完整的很,那容貌想必各位也听说了。
她说到这里,向我们卖了个暧昧的关子。
真没想到。这该死的婆娘为了挣钱,还真是连命都不要了,公然得罪了谢公子。
不过,她此刻却如此爽快的告诉我们,这其中总觉的有些不太对劲,有点说不上来。
“我知道,她叫蓝雪,有倾国倾城之貌,花妈为了炒她,连谢公子都套了进去,也够冒险的。”林千古淡然笑道。
花蝴蝶嘻嘻笑了两声,嗨,我们做生意的不就是求个财嘛,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不弄险,怎么能挣到大钱呢。
好,花妈快人快语,开个价吧,只要我林千古能出的起价。
林公子是陈长老介绍来的,又是马王的独子,天下间谁敢不给面子,不过这事可关系到老身的身家性命,我看咱们还是私下谈吧,你这几位兄弟可否回避下,花蝴蝶笑道。
“这样吧,阿放你留下来,你们三个暂且避一避吧。”林千古皱眉道。
我虽然猜不透花蝴蝶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眼下也不知道这女人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掌握着主动权。
眼下我们有两种选择,一种立即动手制服花蝴蝶,这样或许能逼问出蓝雪的下落。另一种,则是继续让林千古套话。
如果花蝴蝶真的是为了钱,那么只要她肯出价,也许就能得到答案。
两种都得赌,权衡了利弊,还是第二种有回旋的余地。因为万一失手,鱼家嘴很可能就是我们的坟墓。
我们跟随一个哑巴奴仆走进了后面的一间雅房。
刚走进雅房,门上突突的一声响,一道铁闸从天而降,将房间阻隔开来,我和船夫、少天三人被牢牢的困在了里面。
该死的婆娘,有诈!我伸手试着去搬动着铁闸,任凭我使出全身血气,哪怕是血火也用上了,铁闸却丝毫不动,显然这铁闸乃是用非同寻常的材质打造。
我又试着用术法轰击那石壁,却发现石壁也是坚不可摧,看来这里是精心打造的陷阱,四周隐约还设了各种结界,哪怕是大罗神仙也休想逃出去。
嗖嗖!
雅房内的火石尽皆熄灭,一时间四下陷入了一片黑暗,船夫在墙壁每个角落摸索了一遍后,摇头叹道:“完了,这根本就没有任何出路,咱们怕得困死在这。”
“伤哥哥,少天好害怕!”少天一看黑嘟嘟的,叫嚷了起来。
他本就是儿童心性,虽然有金脉法眼,面对这种突然状况却依然是害怕的厉害。
船夫只得去安慰少天,我又在房间仔细摸索了一番,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
也不知道千古和司马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别被花蝴蝶这老妖婆害了,我幽幽的感叹了一声。
船夫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道:“这花蝴蝶简直就是个人精,老奸巨猾,咱们都被她给骗了,要是再让我遇上这老妖婆,我非得撕烂她的嘴不可。”
咱们还是先省点力气吧,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雅房内,还好有桌椅,我们三人坐在桌子上闭目养神,花蝴蝶总不可能一辈子把我们困在这地方,只要能见到她就有机会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一束烛光从门外传了过来,伴随着清亮的木鱼声。
待那脚步声走近,花蝴蝶和一个穿着黑色袈裟的和尚出现在铁闸外,神情猥琐的盯着我们坏笑。
“花蝴蝶,你好大的胆,敢扣押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船夫爆喝道。
他不喊还好,和尚盯着他来回的打量,满脸鸡皮疙瘩笑的都凝成了一块,嘴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阿弥陀佛,老衲一生品女无数,像姑娘这般纯净的五色女,却还是头一遭遇到,五色紫为尊,青为次,蓝、红、黄五等。没想到还能遇到一个紫色的五色女,若能采了红丸,至少也能增加一甲子的修为。”
说到这,他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木鱼也敲的节奏大乱。
倒是我有些愣了,船夫什么时候又成女人了,色和尚枯?不会弄错吧。
“死和尚,你瞎说什么,老子非将你这老畜生碎尸万段。”船夫神情一僵,气的摇晃着铁闸门砰砰作响。
“这门乃是千年的玄铁打造,四壁也尽由金刚打造,你们要想出来,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死。”花蝴蝶在一旁阴气森森道。
“老妖婆,你把林公子他们怎样了?”
花蝴蝶幽幽一笑,“你们也真够大胆的,一行人敢跑到鬼市工会来行骗,一个是女扮男装,一个是司马氏,还有一个傻子,你觉的陈长老和我会信你吗?你放心,你那个兄弟若真是林大少,那他可是我们的财神爷,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他。不过你们嘛,就不好说了。”
“娘子,这女的就留给我好好玩玩吧。”枯?色眯眯的凑在花蝴蝶身边问道。
原来邪僧枯?与花蝴蝶根本就是一对,平素想必在万花楼,点评论足,也不过就是个哄抬价格的托罢了。
“老不死的,你想怎么玩?”花蝴蝶冷言讽道,嘴上虽然不同意,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乐意,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显然这对狗男女,都是丧尽天良之辈,完全没有廉耻之心。
“我最近新练了一套脱衣大法,我演示给娘子看啊。”老和尚嬉皮笑脸,眼睛却贪婪的瞅着船夫。
船夫被他那张皱皮老脸,看的有些发毛,不禁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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