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即分散,吴叔等人也拿着酒壶装着醉醺醺的打闹着,权大通警惕的盯了几眼后,没发现什么端倪,这才领着人走到了一边。
权大通有点像是朝廷的鹰犬一般,他的人遍布在营地。对忠义会的一些行动有着极大的阻碍。
看来要想搞定常天恩,得先把这条鹰犬给宰了。
“吴叔,你们继续盯着城主府,我相信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我叮嘱了一声,趁着还有时间,我想去鬼区看一眼。
吴叔等人散了,我在营地溜达着想要寻找去见阮将军的机会,这时候饶锋从后面跟了上来。
“秦大哥!”他猫着身子在角落向我招手。
我眉头一扬,知道他肯定是刚刚有话留着没说,“锋子,有事吗?”
饶锋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空酒壶扔给了我,“秦哥。我今天发生了两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我又没有十足的把握,刚刚在营地,我怕人多耳杂,所以想单独跟你谈谈。”
“小子,有点心眼,说说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个酒壶。
酒壶没有任何的异样,我实在难以看出有什么玄机,便道:“先从这儿开始说起吧。”
饶锋点了点头道:“我怀疑常天恩就是用这东西与外界联系,因为我听一位在城主府中做内侍的兄弟说,以前这些酒壶都是废物。但现在常天恩特意交代过要把酒壶留着。”
“他留着是不是为了装什么东西?”我问。
饶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这位兄弟说了,酒壶并未见装什么新东西,一般来说酒壶最常见的用途无非就是用来做火石投射,但奇怪的是,最近城防依然如常,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所以我怀疑这些瓶子肯定是用于别的用处了。”
“酒壶能作什么用处?常天恩为什么要收集酒壶。”我也是疑惑不解。
饶锋又提醒了一句:“对了,大哥,还有个奇怪的现象,常天恩只收集这种酒壶。”
“一种特定的酒壶。”我心中隐约闪过一丝答案,但也不敢确定。
“锋子眼下是关键时候,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尤其是要防备内鬼,我怀疑在我们的营地里有敌人的探子。”我道。
同时眼下的敌人并不仅仅只是常天恩,还有很多未知的对手,正躲在暗中虎视眈眈。
“对了,大哥,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饶锋有些为难道。
我道:“都是自家兄弟,有话但说无妨。”
饶锋道:“我怀疑吴叔就是内鬼,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气,虽然很淡,但我闻出来了。”
“说说你的想法。”我道。
“我怀疑他跟常天恩混在了一起,你想想,若非投靠常天恩,他怎么能接触到女人呢?”饶锋眼眶一红,叹息道。
我知道他心中的难过,他自从进军营以来,便跟着吴叔。吴叔对他来说,就像父亲一样尊敬。
但现在当我出现后,他看到了自由,看到了力量和希望,他渴望新的生活,生命中也有了信念。
一个有信念的人他的生命会变的更加坚强,所以,饶锋还是勇敢的跟我说出了他的推测。
其实我一进城就发现了吴叔的不对劲,但或许是因为匆忙,我并没有闻出他身上的气味,而饶锋自幼便跟他生活在一起,更为的敏感。
如果吴叔就是杀人灭口,奸杀小舞的凶手,以他的身形,完全能够像我一样出入城池。
而且,他要是小舞的同伙,那么凤千仇被骗的王符,他肯定是拿到手了,进出城池自然不受阻碍。
“锋子,也许这是你的幻觉,保持警惕是好的,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对吴叔如此不敬。记住了,他是你的亲人,不要暴露出你的任何不满。”
吴叔这个点,我自然会紧盯着,现在既然发现了他的狐狸尾巴,我便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甚至可以利用他。
但我不能告诉饶锋真相,这样会让吴叔发现端倪。从今天他没头没脑的问我那一句,我可以推断,吴叔要么太轻视我,要么他本身在城池中待久了,思维已经跟不上形势。
不过,我是九成认为吴叔是杀害小舞的凶手,一个憋了几十年的男人,在男女之好时,突然爆发这种癫狂,用残忍的手段杀掉小舞,这是很有可能的。
晚上,我试着想办法从云天门混过去,但权大通一直在云天门附近转悠着,我根本找不到机会。
我一天不能见到阮将军,事情就多一分危机,阮将军的军队是有明显的缺陷的,白天无法征战,而且极易被害,阳光便是他们最大的天敌。
是以,一旦常天恩要对他们下手,他们根本就挡不住。
而最好的选择便是说服老将军先下手为强!
权大通将我的希望给堵死了,他与常天恩是死党,很清楚眼下王城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他要守住了,日后跟着常天恩,自然是荣华富贵不愁。
相反,若是王城被夺,他就是个死。
我推测现在王城内,已经知道我入城了,但常天恩也只敢在心腹将军面前提这事。
因为他怕士兵们知道一个很有能力的王神入了城,这样会引起士兵们的哗变,尤其是怕让阮素城知道,阮素城是个很正直的人,他要是知道我就是张王的传人,对常天恩自然就是个很大的威胁。
常天恩不希望我入城的事情被公开,而我在没有说服阮素城之前,也不敢公然现身。因为阮素城对我是一无所知的,如果他被常天恩蛊惑,绑在了一根绳子上,王城我就很难呆的下了。
而且,五千精兵,就算我把手上的所有兵士都调集跟他面对面的打,也未必打的过。
在城中潜伏着各大势力,常天恩等人未必就能认出我是谁,而我一旦现身,利弊各有,所以没到百分之百把握的时候,我也不会现身。
王城内现在的气氛比较的怪异,我和阮素城之间的沟通已然是最重要的生死大事。
“权大通,你的死期到了。”我暗自望着权大通,冷笑了一声。
我回到了营地,对付权大通只能下暗手,不能操之过激。
饶锋、吴叔等人都去城墙上喝酒去了,对他们来说,城墙就像是犯人每日放风一样,是最大的乐子。
在城墙上能看到王城外的山川、河流,虽然他们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企及,但却是宣泄愁苦的绝佳之地。
我悄悄的摸进了吴叔的营房,刚踏入一步,我就知道糟糕了。
营房的门口系着一根肉眼难以看清楚的丝线,我这一进门,就把丝线给拌断了。
可恶!
没想到老吴竟然如此奸诈,一个每天碌碌无为的醉鬼,怎么会懂的如此精密的防卫,连我也只是凭着那细微的弹力感应到的。
老吴果然有问题!
既然已经进来了,我索性装作其他的醉鬼,放肆的在他的营房里乱翻了一通。
然而,我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老吴如果要出去,他肯定得有备换的衣服,王符应该也是随身携带的。
没找到东西,我回到了饶锋的营房。
刚要睡觉,却闻到了小舞屋子里熟悉的香味,我顺着气味搜寻而去,在他棉被的夹层中,找到了一身灰色的衣服。
瞬间,我有些蒙了。
难道锋子是贼喊捉贼,他怕我怀疑是他,所以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祸水给老吴引了过去。
我现在头有些大,老吴门口的防线,是不是饶锋刻意做的呢,这样可以让我加剧对了老吴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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