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叫曲塘,是一片洼地,地势极低,若能把敌人引到此处,再开闸放水,敌人便是逃之无望。但是有两点。咱们只怕很难达到。
“其一,咱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化解冯溪的冰块,冯溪的出口,冰厚达三丈,是以这些温热之流根本就无法穿过那道天然的屏障,直泄而下。其二,咱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引敌人,若敌人分成两股,再来偷袭山头,就麻烦了。”
“打开三丈寒冰的事情,我可以试试,至于兵马,我向附近邪门去借兵。”我想了想到。
“向邪门借兵?”封二眉头紧锁。有些诧异道。
邪门在北方也有自己的门派,凤千殇是邪门之主,我自然是能调动他们的,也许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封先生,当初将我赶入邪门,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我知道封二是个正邪分明的人。但到了这生死存亡之际,再去计较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封二微微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凡事必多加小心,漠北的将领叫兀金,乃是拓跋冲手下的有名的猛将。他有个堂叔叫兀傲,更是狼神手下的贴身侍卫,修为不在你之下。兀金虽然年轻,但已经得其叔几分真传,所以你不可大意轻敌。”
我笑了笑,“放心吧,兀傲在西川已经为我所杀,兀金也很快会步他堂叔的后尘,曲塘便是他的坟墓。”
从军营出来,我与少天换了一身白色的披风趁着雪色,绕着冯溪走了一遭,虽然溪上结了一层冰,但底下水流叮咚之声,清晰可闻。
但如此一条暖流在尽头被一道近乎天堑似的三丈厚寒冰牢牢的挡住了,我绕着冰墙走了一圈。心中隐约有了些底,又往山下的洼口曲塘走去。
曲塘在夏季,是冯溪的储水祠堂,到了夏季燕山之中成群结队的野兽都会在此处安家,但现在由于冯溪的水流被冰墙挡住,曲塘一带的洼口,早已经干涸,为落雪掩盖。
“兀金,你的末日就在此处了。”我四下看了一眼,洼口的地势,比四周海拔低了近一米,如同一口锅一般。
“伤哥哥,你有把握打开那堵冰墙吗?”
我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走,咱们去附近的邪门邪派转转。”
我打开青木神书,稍加查探。就知道出了周边的邪门门派。
在燕山一带,由于有天机门的镇守,邪派是比较少的,北方狐、?、蛇等野仙多半是属黑煞神统管,当然长白山一部,很可能是属于少都符管理。
在燕山附近,有一个叫狂沙帮的邪门,狂沙帮是北方玄门为数不多在漠北赫赫有名的帮派,因为这个帮派内,全都是一些玄门的杀人犯、通缉犯等穷凶极恶的人组成。
这些人在走投无路之下,集结在漠北,平素专门抢劫漠北玄门牧民的牛羊,偶尔也劫持跟漠北做生意的商贩,在漠北玄门臭名昭着。
北方玄门因为与漠北相邻,历来广受漠北铁骑之苦,因此狂沙帮在北方玄门人的眼中反而成了英雄,更把他们当成玄门的抗漠英雄。
金太保在时,便与狂沙帮老帮主是至交,是以对他们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着狂沙帮的不断扩张,漠北玄门恨他们入骨,拓跋冲统一漠北玄门后,曾多次在漠北与北玄门边境对他们进行残酷的绞杀,但由于狂沙帮的人狡猾如狼,又对燕山一带地势极为熟悉,拓跋冲虽然是绝世雄才,一时间也奈何他们不得。
狂沙帮是归属于邪门,但很难把他们具体归为北玄门或者是漠北玄门,无论是哪一方,都很难对他们直接下达指令。
狂沙帮藏在燕山的一个山洞中,一般人很难寻着到他们的踪迹,但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个问题。
青瘟一生,几乎游历了天下各地,甚至连海外的中州都有涉猎,狂沙帮正在青木神书中。
狂沙帮所居的山洞,有很多山间可进可退的岔道,进可入漠北,退可入燕山潜伏。
我一进入狂沙帮的山头,两只眼神锋利的苍鹰从我头上掠过,发出刺耳的尖锐叫声,很快山岭间便亮起了火把。
火把在山岭之中围了一圈,然而除了火把在寒风中呼呼的声响,没有一个人说话。
“哥哥,他们好多人!”少天眨了眨眼,指了一圈道。
我笑了笑,往前踏了一步,“呼呼!”拉弓的声音清晰可见,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来自山头那浓郁的杀气。
我并不为所动,拱手朗声报道:“江东秦无伤与金家世子金少天,见过”赛黄忠“古老前辈。”
我大喝了一声,见他们纹丝不动,又连报了三声,这时候只听到一声呼啸,一个响马从山间骑着一匹恶狼,呜呜的大叫着飞奔而来。
“你有何凭证!”
我亮起手上的阎君扳指,同时少天也亮出了他的本命金戟,那响马看了一眼,又回奔到了山头。
“请客人洞中说话。”只听到一声阴沉之声,四周的火把尽数如潮水般退下,紧接着两个响马在前边引路,将我们带进了山中隐蔽的山洞。
洞中点着熊熊火把,亮若白昼,我细微的打量了一下,山洞中的响马喽啰,个个精壮肃杀,头领们也是凶悍霸杀。
洞中雕刻着义薄云天二字,在最上首的虎皮大椅坐着一个威风凛凛的光头猛汉。只见这汉子如铁塔一般威武,身高足足两米,穿着露肩刺的铁甲,浑身虬龙般的肌肉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看来他便是狂沙帮的帮主了,他应该是当初“赛黄忠”古老帮主的后人,倒也是颇具英雄之气。
看到我与少天走进山洞,“秦无伤!”他发出一声雷霆般的大喝。
顿时,十数个头目齐齐凶狠的往我们看了过来,我傲然不惧,微笑着走到了厅前,少天更是不知怕为何物,一双眼珠子四下打量着洞中众人。
“秦无伤,我狂沙帮即不奉阎君号令也不奉邪帝之令,你到这来所为何事?”帮主冷然喝道,他一开门见山,便是摆明了不买我的帐。
“秦某到这来,不过是为了跟帮主交个朋友,谈些生意罢了。再者,你们不待见我,难道连金家少主也不当朋友吗?如果我没记错,老帮主在世时,可与金家堡颇有渊源。”我笑了笑,低头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道。
我一说出这话,大厅内一片哗然,谁都知道金家与老帮主的关系,金太保的画像至今仍挂在帮主的卧室,焚香以拜,又怎敢慢待他的后人。
光头猛汉站起身来,走到少天的身边,左右打量了一圈,见少天神情虽然呆滞,但眉眼之间却与那金太保有七八分神似,再又刚刚在山下亮出本命金戟。
看了一圈后,光头猛地单膝跪地,“古天雄见过金少主与秦王。”众头领与喽啰也是尽皆跪拜,朗声道:“拜见金少主。”
少天一看这架势,愣了愣道:“你们都起来吧,我早就不是少主了,大家叫我少天就可以了。”
狂沙帮虽然是草原上的劫匪,但是他们却是极重情义,昔日的老帮主就曾蒙受金家厚恩,是以在古天雄心中,少天比天王老子还要尊贵。
“来人,摆酒上肉,我要好好的与少主、秦王喝上一杯。”古天雄心情大好,朗声道。
立时有喽啰摆桌上酒,我与少天走了一路,也是有些疲乏,当即也不客气,大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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