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天虽然智商并不高,但其实骨子里跟我一样,有股很执拗的性格,一旦认准的事情,往往会不计一切的去完成它。
随着他元气的不断的催发,身边的溪水沸腾了起来。这样一来在沸水的激发下,冰块也变的更加脆弱。
“少天,该换我了,上来歇会儿吧。”我见他头上水汽朦胧,知道这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办,他虽然底子深厚,得到了秋瘟一身的传承,但毕竟也是凡人,长时间的消耗,会对他造成伤害。
少天摇了摇头道:“我不累,我一定要把这道冰墙打开。”
我见他执意坚持,也不好强求,以免打消他的积极性。不过看着水中越来越多的浮冰。这小子倒也不觉得累,反而更加的卖力了。
对于他的神勇,我也是暗叹不已,少天不愧是阴司战神金太保的后人,骨子里金家的传承,潜力无限,难怪封二说他日后定能成为天下统帅。
唰唰,封二领着手下的道士来到了冯溪边,见溪中已经被我兄弟二人打通了一半的大窟窿,惊叹不已。
众弟子也是惊为天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相信这是单纯的人力多能办到的。
三丈厚的寒冰,如钢铁般坚硬,愣是被我们凿开了,让人叹服。
“呼!”
少天手一颤,金戟光芒逐渐暗淡,慢慢消失在他的手心。
“哥哥,我力气快用完了,实在钻不动了。”少天仰着头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
这小子能坚持这么久,比我是有优势的,他现在长的比我还高出一个头,与古天雄相近,冯溪只能淹及他的脖子,所以他不用像我一样始终将头扎在水中。
我伸手将他给提了上来,同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手上元气自他的肩膀注入。将他身上的衣服给烘干。
“太保有此神儿,当真是让人欣慰。”封二见到少天的壮举,仰天大叹。
我重新跳入溪水中,钻进已经被打穿了一米多的窟窿,继续用血火融化寒冰。论破冰能力,我的黄泉刀自然是不如金戟好使,所以最可靠的还是用血火。
越往深处,寒冰愈坚硬,尤其是今年的冬天远比往日严寒,冰墙凝固的也更加结实。
封二见我似乎有些吃力,眉头一皱大喝道:“老夫来助你。”
说完跳入溪水之中,以自身的元气透过我的肩膀传了过来。
“我也来助阎君!”
“我也来……”
天机门随封二来的弟子纷纷跳入溪水之中,连成人龙纷纷度气,传递给我。
这种人龙所迸发出来的威力是巨大的,这让我想到了当初在西川拈花寺,曹三手下的灵杀组。也是十几人连成人龙,威力无穷。
看来这种人龙阵法,威力是巨大的,试想若我和白朝阳、破军、黑子这样的高手联合而发,就是剑圣也有一战之力。
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天机门弟子的帮助下,我终于又将冰块,生生往前烧了一米多,约莫还剩三十公分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众人自溪水中而出,尽皆疲惫不堪,封先生更是脸色煞白。
“列位师兄弟,多谢了。”我拱手谢道。
封二喘了口气,问道:“无伤,都妥了吧。”
“封先生,大功告成,一旦冰墙只剩三十公分便可在控制范围,随时都能开闸放水。”我点了点头,指着冰墙道。
三十公分应该是能赌注冯溪水的,而且也极易被打破,一旦晚上古天雄将敌人引入曲塘,就能放水淹贼。
封二松了口气,背着手环顾燕山,深沉道:“这也是咱们为这片土地的最后一战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让封二率着众师兄弟回到了大帐,我和少天则留在冯溪,时刻注意山下的动静。
此时冯溪是最重要的生命线,我一定要严格盯死了,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少天往雪地里一躺,就睡了过去,我咬着香烟,欣赏着燕山的雪景,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这片土地是如此的安宁、美好,千百年来,不知道多有多少玄门中人在此洒下了热血,战争总是残酷的,而唯一能够让天下太平则在于一统。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天下人的使命……
山下军帐中,篝火旺盛,四位千夫长与兀金围着篝火,祭奠了今日阵亡的勇士。
兀金冷酷的脸上带着无边的仇恨与怒火,连续几个月来,他都被堵在天机山下,进入北玄门的第一步没想到却是如此的艰难。
拓跋冲自从统一漠北以来,兀金是第一位奉命南征的将军,他原本以为凭借着漠北铁骑,三个月便可横扫整个北玄门,打到江东北门户幽城。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区区一个天机门,一群臭道士,便将他的铁蹄雄狮,阻挡了足足一个冬天。死伤了不少兵士不说,粮草更是消耗甚巨。
漠北玄门历来粮草短缺,非比中土玄门地大物博,商贾云集,在这里粮草就是生命线,但现在显然,他有负了拓跋冲的厚望。
拓跋冲大王对他已经是极为不满,并勒令兀金三日内务必拿下天机山。
“列位弟兄,拓跋大王已经给我等下了严令,两日内务必拿下天机山,作为漠北最精英的骑兵,最勇武的战士,我们的表现实在是让大王失望至极。本将决定了,两日内拿不下天机山,我们便战死在天机山上。”兀金双眼一寒,大喝道。
“没错,几个月来,咱们一直耗在这,上不能立功,下不能斩将,实在恼火,我看咱们就干脆一股脑冲杀上去,拼个你死我活,哪怕全都战死在天机山上,也好过现在在这做孬种。”
“将军,咱们就是吃亏在地势,弓箭与铁骑发挥不出威力。我就不信这天机山只有一条这上山一条道,如果能开辟出另外一条路,何惧山上众贼。”
“嗯,列位将军说的有道理,若能找到另外一条上山道路,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兀金点头赞同道。
就在这时候,西边传来阵阵喊杀声,门外士兵吵吵了起来,兀金与千夫长走出营房一看,只见上千漠北马匪口中发出尖锐的吆喝声,举着火把,正往军营偷袭而来。
“可恶,又是狂沙帮的这些贼子,我这就去干掉这群宵小之辈。”兀金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区区不过千余的马匪也敢来挑衅,登时怒火攻心,当即领着手下的千夫长领兵迎敌。
……
“封先生,古天雄已经出兵了,成败在此一举了,准备开坛吧。”我望着山下交错的火把,知道古天雄已经与兀金的人交上了火。
兀金勇猛,古天雄在射出了一轮火箭,冲杀了一番,见战不过,掉头便往曲塘方向跑去。
“哼,想逃,给我追。”兀金一见马匪撤退,大喝道。
“将军,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诱敌之计。”旁边一千夫长小心地提示。
兀金狂笑一声:“我巴不得他们使用诱敌之计,马匪不过上千,道士们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这叫引火烧身。你们不是说没有别的捷径可走吗?马匪便是咱们最好的向导。”
其他千夫长一听似乎也有道理,对方人多能比的过他们吗?就算有埋伏,那也与攻占山头无异,横竖都是攻山,还不如拼死一搏。
“众将士听令,随我追杀马匪。”
兀金长刀一举,一马当先追着古天雄直冲了过去。
古天雄一见兀金亲自领命追来,心中大喜,知道这些漠北人已经中计了,当即催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