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总会失去理智,铤而走险。即便是朱晨逸这等方外人士也不免落了俗套,当他看daò那个角木星的图案时,心中即便怀疑有危险,还是不自觉的将手按了上去。
可结果却是令人十分失望,不但机关没有打开,甚至连角木星都没有发出任何的亮光。
"莫非是我想多了?这两者没有任何guān系?"朱晨逸眼睛一眯,小声的嘟噜了一句,再次将手触摸在那个角木星之上。
结果再次令人失望,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朱晨逸很是气愤,顿觉有一种入宝山空手而回的沮丧。而这时,却看daò角木星的图案如同咧嘴在嘲笑他一般,朱晨逸勃然大怒,提起拳头猛的打了上去。
砰砰——
带着怒火的这一拳,发出了他七分的力道。按理说这一拳下去,不要说青石,就算是把精钢打造的宝剑,也会断为两截。可出乎意料的是青石丝毫无损,而那颗角木星的图案,却被他一拳打的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咦!这石头还真结实啊。"一拳过后,清醒过来的他,看着青石未碎,好奇的将脑袋凑了过去。
这时,一个令他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角木星图案被打入墙体后不久,地面上传来几声咔咔作响,接着是泥土突rán松动了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了上来。朱晨逸大惊,连忙跳了起来,用两脚踩住井壁,用手抠住青石的缝隙,将身体悬空了起来。
动静越来越大,声音在空荡荡的井中,发出巨大的回音。且地面的泥土纷纷像两边分开,朱晨逸有些害怕,生怕从里边钻出一只怪物来。
好在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几个呼吸之后,声音停了下来,地面上的泥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属制作的地板。
站在井壁上的朱晨逸,借助萤石的光芒,看着那微微泛出寒光的白色金属,将整个井底全部覆盖,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为了安全考虑,他从帆布包中,取出一枚铜钱夹在手中,屈指弹了下去。
砰砰——
铜钱快若流星,一下子打在白色的金属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发现没有任何危险,他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顺着井壁滑了下来。但他依旧不敢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金属地面上。经过几次试探,确信没有任何危险,这才站立到这个泛出寒光的金属上。
冷!非常冷!这是他踩在金属上的第一gǎn觉,即便脚上穿着鞋子,他依旧gǎn觉到寒气顺着腿部慢慢的往身上窜动。这寒气一入体,就如同置身于寒冬腊月一般。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接着他就发现体内的血液似乎被凝固了起来,甚至连法力都在慢慢的流失。
朱晨逸骇然,连忙跳了起来,将身子从新悬挂在井岩之上。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当他双脚离开白色金属地面,不但血液恢复了流畅,连法力也恢复了正常,唯一gǎn觉到的就是地面上依旧传来阴冷的气息。
不过,这个影响对他不是很大。
恢复正常的朱晨逸,仔细打量着这个令他吃了少许苦头的白色金属地面。这一看,却叫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地面之上也有二十八星宿的图案,而且那个角木星的图案,依旧比别的星宿要小上一点。
角木星的图案是控制机关,这一点无需置疑。无论是在那个陵墓之中,还是在井中,角木星的图案那是屡试不爽。
机关按钮虽然zhī道,可这次朱晨逸却是有些迟疑。脑子中不停的在想着三三之灾,九九之劫。
从进入井中开始,怪异的现象已jīng发生了几次,从一开始的二十八星宿图,到那个角木星的图案,再到这个金属地面。每一个都显得非常的诡异,他可以做个大胆的猜测,甚至敢可以肯定的说,只要不是按在角木星的位置,整个井中绝对会出现异变。
至于是什么样的异变,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不zhī道,也不敢妄自揣测。但他绝对不会傻到去按动一下别的图案,求证一下后果。
不说别的星宿图案,就现在金属地面上那个角木星的图案,他也不敢随便去按动。因为他无法估计,这里面的危险系数有多高。
他再次面临着抉择,一是,退走。二是,按动角木星的图案。退走肯定是行不通的,在得知三三之灾,九九之劫后,朱晨逸zhī道已jīng没有任何退路,唯有一路向前,通关才能活命,才能得到奖励。反之,命丧此地。
沉吟片刻,他决定赌一把。但按动角木星的图案,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用手去按动,而是取出一枚铜钱屈指弹了出去。
嗡嗡——
铜钱闪烁着点点寒光,带着破空声响,一下子打在角木星的图案上。声音倒是很响,可接着什么动静都没了。
"无效?"
朱晨逸当即傻眼,心中暗暗想道:"莫非真的要下去用手试试?"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朱晨逸虽不是赌徒,也不喜欢赌博,但他zhī道风险和利益是并存的道理,风险越大,则意味着得到的收获就越多。
"拼一把。"
朱晨逸深吸一口气,从井壁上跳了下来,冷气顿时朝他身上扑来。当下他也不敢稍作停顿,一咬牙,将手按在那个角木星的图案之上。
咔咔——
一阵巨响之后,角木星的图案发出淡淡的光芒,井壁上那个被他一拳打的凹陷下去的角木星图案,慢慢的向外挤了出来,几个呼吸之后,井壁恢复了平整。而这时,金属地面却露出一个吹着阴风的黝黑洞口。
那股阴风从下而上的吹来,风很大,大到连他的衣襟都被吹的索索作响。唯一令他感到好奇的就是这风是从哪里吹来的,要zhī道这离地面八十一丈的距离,竟然吹出来的风,比外面空气中的风要凉快,而且清新了许多。
怪异的是,那个风一吸入口中,竟然从舌尖之处传来一股甜意。更为夸张的是,吸入不久后,胸腹间竟然一片清凉,连大脑都为之清醒了许多,这令朱晨逸紧绷的神经一下子舒缓了开来。
随后,他用萤石照了一下,发现洞口下面是一排排的白玉阶梯,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在白玉阶梯上,他发现了一个颇为奇怪的dì方,那就是每隔三个阶梯,就刻有一些道家的符箓,最开始的是老君镇煞符,偶尔有一两张太上北极第四神符,天地別符一闪而过,倒是没有给朱晨逸留下多少有用的信息。
随着脚下台阶的逐步减少,慢慢的朱晨逸看daò墙壁的两边也陆续的出现一些壁画。第一幅画是一个小孩,随着又陆续出现一些大人,但即便如此他依旧看的是一头雾水。
到了第二副话,他逐渐看出了点名堂,那就是这些人纷纷拖着个大辫子。有辫子则意味着朝代不是很远,清朝而已。他这并不是凭空猜测的,因为墙壁上的壁画逐渐的出现一些拿着长矛大刀的庄稼汉,到了后来竟然出现一群人站在高台之下,打着旗帜,表情激动的拥簇着一个头裹红巾的中年人。
看daò这个画面,他微微一愣神,蓄发易服,头裹红巾,这是太平天国的典型特征。随即他将目光盯在那个中年人身上,摸摸下巴,自语道:"莫非这个人就是洪秀全?这副画就是金田起义?"
洪秀全这三个字一出口,朱晨逸当即目瞪口呆,半响之后,拍了一下脑袋,懊恼的叫道:"这搞毛啊,弄了半天竟然是洪秀全的陵墓。"
是洪秀全的陵墓则意味着这里边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因为洪秀全是以西方基督教教义来蛊惑世人,跟道家没有任何guān系,甚至说某些方面的见解与道家相左。
不过朱晨逸也没有打算就此退去,一来他想退走,已jīng晚了。二来,他总是gǎn觉这里的二十八星宿和先前的那个陵墓有某种的联系。至于有什么联系,他一时jiān无法得知。
随着墙壁上的画面越来越多,很快朱晨逸就推翻了zì己先前的猜测,他发现墙壁上绘制的图画跟底部的颜色相差甚远,也就是说这口井年代深,但这个图却是后人在近百多年来的时jiān新绘制上去的。
"莫非洪秀全的遗体是后期被人放进去的?"朱晨逸皱着眉头,再次往下走了几步。可越走他发现暴露出的问题越多,那就是白玉阶梯零星的洒落着一些铜钱,以及被腐朽的刀剑。甚至在下面的白玉阶梯上他竟然发现了数个骸骨,而且骸骨的颜色呈黑色,是漆黑无比,一眼望去十分的诡异。
正常的骸骨成白色,但眼前这个骸骨却是黑色,呈这种颜色的无非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死者生前中了剧毒。是陵墓中的某种剧毒,还是死者生前服下了毒药,这一点他不得而知。
令他唯一觉得诧异的就是,骸骨手中紧攥的那个锈迹斑驳的八卦。有八卦则表明此人的身份是道门弟子,既然连道门弟子都能死在白玉阶梯之上,则意味着下面是异常的凶险。
有危险朱晨逸并不怕,他怕的就是花费了偌大的精力,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