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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镇压僵尸

    "四十七天?"

    闻言,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叫一声侥幸。四十七日和七七四十九日,虽相差两日,但这是有本质的区别。四十七日的僵尸可镇压,但四十九日的僵尸却是无法镇压。

    张春田不míng白其中的奥秘所在,他见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表情为之一松,心中虽有疑惑,但却不敢询问,只得默默的低头赶路。

    朱晨逸也懒得去解释,本来僵尸太过耸人听闻,再和村夫解释这些东西耗费唇舌不说,而且也说不清楚。是以,他没有解释,纯阳子也没有。

    三人就这样默默的行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林村到了。隔着老远,朱晨逸就看daò村口的打谷场上人头攒动,到了跟前,早已等候在此的村民们一下子围了上来。

    国人都有凑堆看热闹的习惯,这些人等候在此明显是为了看稀奇而来。朱晨逸看着繁杂,且有些乱糟糟的现场,正欲吩咐张春田将众人赶走,可转念一想,他便放弃了这个打算。一来,稍后需要这些村民们的帮忙。二来他可借此机会显摆一下。

    因为接下来他要将破除林村这个风水宝地,所以必须要取得这些人的信任才行。而取得这些人的信任,无非是拿出一些真材实料,降服这个僵尸。

    他看了一眼依旧嘈杂的现场,淡然一笑,并未表现出不悦的样子,纯阳子亦是如此。两人在众多村民的拥簇下,来到张春田家。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面积不大,三间土房子,一间作为客厅,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厨房。

    考虑到客厅太小,无法容纳这些围观的村民,朱晨逸便没进屋子,在院落中的老槐树下坐了下来。张春田的父亲张天玉是个老实巴交的村夫,他见儿子请回来两位高人,当即噗通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下来。

    下跪是一种无奈的表现,同时也是走投无路时讨生活的一种方式。朱晨逸虽然不喜欢看daò男人下跪,但他并未横加指责,因为从古至今,下跪是弱者博得同情的一种方法。是以,张天玉一跪下,朱晨逸立即将他扶了起来。

    张天玉了解的东西比张春田要多了很多,一番询问,朱晨逸zhī道了一个大概情况。随后他掐指算了算,凑巧的是今日刚好是丙午月、丙午日,而且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些时jiān。

    选择丙午月丙午日午时三刻这个时辰,朱晨逸是有根据的,十大天干中丙为火,在十二地支中,午也为火,阳刚之气最盛,午时三刻太阳正当顶,为一天之中最旺的时候。是以这个时候除去僵尸,是最好的机会。

    纯阳子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微微一笑,道:"莫非师弟想在今日午时三刻,将僵尸除去?"

    纯阳子除了不懂阵法之道,在降妖除魔这方面也是比jiào精通,朱晨逸见他一语道破其中玄机,微微一笑。为了不耽搁时jiān,他立即让张天玉去准备降服僵尸的东西。

    东西很普通也很常见,黑狗血,腊菜籽,称砣,五彩丝带,桐油,桃木剑。黑狗血可破妖邪,目的是为了对付僵尸,腊菜籽是为了延缓他的行动速度,而秤砣在道术中叫坠魂砣,用处是打散僵尸的魂魄。而五彩丝带是以五种颜色为基准,无论是在传统道术中,还是降头中的养小鬼,五彩丝带用的最为普遍,但凡被他束缚的妖邪,均无法使出法力。

    桐油则更为简单了,那是用来烧毁僵尸的。约莫半个时辰zuǒ右,张春田和几个小伙子将腊菜籽,秤砣,五彩丝带,桐油全部送了过来。唯一却少的是黑狗血,和桃木剑。

    黑狗血还好说,张春田家中就有一只黑狗,而且目前还蹲在朱晨逸不远处的一颗小树下,啃着一块不zhī道从什么dì方刨来的骨头。可桃木剑却是有些麻烦了,纯阳子和朱晨逸两人并非是一般的江湖术士,因此随身没有携带桃木剑。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得以解决。围观的村民一听说朱晨逸需要桃木剑,立即便有人站了出来,说家中还有一颗数十年的桃树。朱晨逸一听大喜,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纯阳子便拖着那位村民离开了现场,不用说是去砍树制作桃木剑去了。由此可见,纯阳子想迫切将此事了结。

    纯阳子一走,朱晨逸立即让张天玉寻找属虎,属马,属狗这三种属相各三人。由他们组成组成"寅午戍"火局的九人小队,后天八卦"九紫离"也为火。是以,他们这些人配合丙午月,丙午日,午时三刻,正好形成天干地支,后宫八卦皆为火。

    值得庆幸的是这几种属相村子里不在少数,可一听要去对付僵尸,村民们却是有些迟疑。要说看热闹,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跟上去看看。可对付僵尸,却是不行,即便朱晨逸再三强调没有任何危险,可有些胆子小的村民依旧是走出了院落。

    最后还是九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主动的站了出来,虽然他们心中颇为恐惧,但好奇心还是令他们战胜了恐惧。

    朱晨逸这边刚将人选了出来,纯阳子拿着一柄崭新的桃木剑走了回来,剑长三尺三,上面虽未雕刻任何图案花纹,但仓促间做出来的东西,也算是中规中矩。

    张天玉见东西和人都准备齐全后,立即吩咐妻子做饭,zì己则是从家中摸出仅有的两块银元,一脸担忧的奉到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的面前。

    办事给钱,这是自古以来形成的规矩,张天玉虽是一个普通的村夫,但经历过上两次的事情之后,也zhī道这里边的道道,可出乎意料的是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并未收下。

    张天玉脸色骤变,以为他们嫌少,连忙解释道:"两位先生,家中真的只有这些钱了,您老要是嫌少的话,我将家中的那头牯牛卖掉"

    说到卖牛,张天玉的表情立即黯淡了下来,牛对于农民来说那是命根子,不但可以用来耕田,而且牛粪还可以肥田,当柴火烧。

    不但张天玉表情暗道了下来,就连他儿子张春田也闷闷不乐了起来。而围观的村民们,由先前的好奇,崇拜,逐渐的演变为fèn怒的表情,甚至有极个别脾气暴躁的小伙子,显得有些蠢蠢欲动。

    众人的表情落在朱晨逸和纯阳子的眼中,他们相视一眼,摇头苦笑。张天玉无论是从说话,还是到掏钱的动作,都很快,快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朱晨逸当即站了起来,将张天玉摊开的手推了回去。转头看了一眼围观的村民,道:"但凡真正有道行的高人,不会收取一分钱。我亦是如此,你们可以去靠山村问问,我帮他们办事可收过一分钱?"

    说到这里,他见众人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张天玉也一脸感激的表情,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笑了笑,话锋一转,继而说道:"如果你们心理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弄些吃食,让我师兄弟二人填饱肚子。"

    纯阳子接过话茬,摸摸干瘪的肚皮,说道:"我兄弟二人,早饭还没吃呢,钱你们拿回去,弄些吃的来就行。"说着,他挠挠头皮,看了朱晨逸一眼,冲张天玉叫道:"最好弄些酒来哈。"

    朱晨逸实在,纯阳子豪爽,两人都是视金钱如粪土。村民们一见,倍感新奇,张天玉将他们和先前的和尚,道观中的道士一比jiào,立即gǎn觉有所不同,当即吩咐张春田杀狗,做狗肉来招待两人。

    朱晨逸一听杀狗,而且是那只极为重要的黑狗,连忙阻止。张天玉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家中饲养的老鹅和母鸡,上次被两个和尚吃了,家中剩下的肉食也不过就那只黑狗了。

    围观的村民似乎发现了张天玉的窘状,纷纷离开现场,片刻之后,村民们手中都提了一些东西走了进来。有大米,有鸡蛋,有蔬菜,还有腌制的腊肉,甚至一位年过六旬的大娘将家中下蛋的母鸡都抱了过来。

    山里的村民就是这般淳朴,无私心,无纷争。目睹众人送来的东西,张天玉连连道谢,就连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也不禁站了起来。

    妇人们刷锅、淘米、洗菜,男人们砍柴、挑水。一个时辰zuǒ右,香味从略显残破的厨房中飘了出来,闻着香喷喷的米饭和鸡汤的香味,朱晨逸和纯阳子两人食指大动。

    三张大桌子,被摆放在那颗大槐树下,腊肉,小炒,蔬菜类的食物纷纷被妇人们端了上来。朱晨逸和纯阳子被拥在首座,由村里威望高,年龄长的几位老人和张天玉作陪。

    菜是普通的农家小炒,酒是那种几文钱的劣质烧酒,但吃的是宾主尽欢。吃完饭,稍作休息之后,朱晨逸吩咐九个小伙子将东西全部带好,就连那只准备用来放血的黑狗也被张春田用绳子拴住拖在了身后。

    一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朝张春田的弟弟张奎埋骨的dì方赶去。约莫行径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来到了张奎埋葬的dì方,这是一个背上依水的小土坡,面积大概在数十丈大小。在土坡的上没有一颗树木,也没有一根杂草。

    为了进一步确定此处是养尸地,朱晨逸走了上去,问旁边的小伙子手中拿过一把铁锹,挖掘了一下地面的泥土。这一挖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些问题,土色呈黑,他伸手将黑土拿在手中捏了一下,再闻了一下,发现土质相当阴寒,完全符合养尸地特征。

    确定这是养尸地之后,朱晨逸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的太阳,gǎn觉离午时三刻,也没有多长时jiān了,于是吩咐九个小伙子开始刨坟。

    没曾想,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大片的乌云,将坟头的天空笼罩在阴影之下。

    "师弟,怎回出现如此天兆,莫非此僵尸不能除去?"纯阳子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中逐渐聚集的乌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