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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清扫

    得知卦象后,朱晨逸当即提出要去张三家看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当即表面了身份,但,并没有将话说死,只说zì己是一名先生,可捉鬼驱邪。

    老人虽是个普通的村夫,但对于先生并不陌生,算命的也被称为先生,看像的也被称为先生,看风水的也被称之为先生,总而言之,有本事的,异于常人的都被称之为先生。

    朱晨逸一摆出先生的名头,再加上说可以捉鬼驱邪,老人一听,当即大喜,连忙将他和刘松两人带到了张三家。

    张村由于地处偏僻,贫穷是普遍现象,张三家亦是如此,三间破房子,一卧室、一客厅、一厨房,外加一牛棚,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建筑物体。一家三口,靠着土里刨金,勉强度日。

    隔着老远,便听到张三震天的吼叫声,似鬼哭、似狗叫、又似喃喃细语。声音中充满了无比的恐惧,令人停之顿觉毛骨悚然,甚至连蹲在门口的黑狗听到他的叫声,都吓的夹住尾巴疯狂逃窜。

    到了跟前,老人将朱晨逸的来意和身份一说,并特意强调出朱晨逸可捉鬼驱邪。张三的媳妇一听,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起粗大的嗓门大叫:"请先生救命!"

    声音大而尖,瞬间盖过了张三凄厉的吼叫声。于其想比,竟然有更胜一筹的迹象,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三的媳妇跪倒后,他的儿子也跟着跪了下来,口中高呼:"救命!"

    下跪是老百姓讨生活的一种方式,也是无奈之时博得同情的一种方法。两人这一跪,朱晨逸顿时慌了手脚,一来,他讨厌那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人。二来,被跪多了并不是好事。

    当下,他连忙将往旁边一让,躲过两人的跪拜。随即伸手一拉,将两人扯了起来。

    防止这两人纠缠不清,朱晨逸大步而行,朝张三发出声音的屋子走去。妇人见了,连忙追了上来。在她的带领下,来到张三目前居住的dì方:堂屋。

    堂屋是农村的叫法,城里叫客厅。昏暗、潮湿的堂屋,只有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四条板凳。看daò板凳之时,朱晨逸微微一愣,四条板凳,三大一小。转念一想,却是释然,四条板凳是分两次购买的。

    按照农村迷信的说法,板凳不能成双买,因为两条或者是四条,都是摆放棺木之用,也可以说是忌讳罢了。但,从玄学的角度来说,这事是有一定根据的。

    由于时jiānguān系,朱晨逸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缠。他转头望去,但见,张三一脸戾气,双目猩红的被锁在房间的一根柱子上,他手脚间被换上很粗的铁链,由于挣扎不停的guān系,手脚间的皮肤隐隐的有些dì方,露出了鲜红的嫩肉。

    妇人一见张三凄惨的摸样,顿时嚎啕大哭,她这一哭,跟在他身后的孩子也哭了起来。

    不知是妇人的哭泣声刺激了张三,还是他感受到了威xié,又或者记起了先前被刘松摔了跤的仇恨。他见朱晨逸和刘松走了进来,顿时怒吼一声,发出惊天般的咆哮声,猛的站了起来,手脚上的铁链陡然崩裂,被锋利的铁片划破的肌肤,鲜血狂涌而出。

    但他却恍若未觉,迈开大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朱晨逸和刘松扑来。

    状若癫狂,行动却是异常迅速,如果对付普通人是手到擒来。可对付朱晨逸和刘松两人却是不够格,不待张三近身,刘松便是飞起一脚,打在他的脖颈处。

    但闻,咔嚓一声轻响,脚落人倒,张三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被刘松打倒在地。

    少了张三的聒噪,堂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朱晨逸的身上,他淡然一笑,缓缓的道出其中的玄机。

    张三的确是被张大娘的魂魄捉弄了不清,可以说是泄愤,也可以说是报复,这一点从张三媳妇烧纸钱,送贡品,张大娘依旧没有放过张三得以证实。

    不过,现下张大娘的魂魄已入地府,就算他朱晨逸有通天本领,也不敢去地府锁拿魂魄,更何况昔日地府中小头目,曾警告他不要擅自闯入地府。

    但,这不足以成为他撒手不管的原因。了解因果,必须要从张三着手,也就是说先将张三救醒再说。

    考虑到张三的目前状况并不佳,他从腰间摸出一瓶治疗外伤的金疮药递给刘松。刘松接过之后,打开瓶子闻了闻,然后将张三提了起来,往里边的卧室走去。张三的媳妇见了,连忙追了上去。

    几人一走,堂屋中便只剩下朱晨逸和老人。为了不耽搁时jiān,朱晨逸当即吩咐老人准备一些东西。比如说,白米、柳树叶、纸钱(黄表纸)、碗、水等东西。

    好在这些东西都比jiào常见,约莫小半个时辰,老人带着两小伙子,将东西送了过来。

    捉鬼驱邪,本就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小伙子们将东西放下后,丝毫没有退走的迹象,朱晨逸见了微微一笑,并没有将他们赶出去,因为这只是一个小法术,就算小伙子们看了,也没有多大guān系,没有咒语,他们学去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东西一到手,朱晨逸便开始忙活了起来。他先将手洗净,然后将大碗摆放在桌子上,向其中倒入一些凉水,再加上一些热水,尝试了一下温度,觉得达到标准后,再像其中放入七粒白米,和一些食盐,最后加入七枚柳树叶等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他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黄表纸,洒落在地上,然后用手拿着黄表纸从房间的四角开始,慢慢的扫着地面上的黄表纸。

    这叫清扫,意思就是说,将房间内的不干净东西清扫出去。

    好在张三房间的床铺并不靠在墙壁上,是以,清扫起来十分的方便,他一边扫嘴中一边念动咒语。

    待清扫完毕后,他吩咐小伙子们,将那些纸拿到门外烧掉。而他则拿起放置在桌面上的大碗,往张三居住的房间走去。

    碗中的水是用来撒的,只不过撒的位置是房间的墙壁,和张三的身体。朱晨逸用食指沾了一点碗中水,屈指一弹,水珠化作一道白光,打在张三的脸上,一下、两下、三下当打到第七下时,他口中念动咒语。

    这叫驱魔,意思就是说,将张三体内不干净的东西驱逐出去,从而令其恢复神智,达到清醒的目的。

    将张三身体洒遍之后,他转身将碗中清水,慢慢的弹到房间的墙壁之上,同样是一边弹,口中一边念动咒语。

    待碗中水还剩下三分之一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了一些收场的话。然后端着碗大步的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中,将碗中的水倒在地。

    倒水这是法术中最后结尾的部分,意思就是说,将房间内的秽气,不干净的东西扫地出门,跟前面的清扫是一个意思。

    倒完水后,朱晨逸往房间走去,可刚刚跨过门槛,走进堂屋,就听到身后隐隐的传来一阵叫喊声:"朱晨逸,朱晨逸!"

    平常人,听到身后有人叫喊肯定要回头,或者是答应一声。但,朱晨逸却是冷哼一声,大步向前,置若罔闻。

    这是"叫魂",因为在施法结束时,他说了一些收场话,比如说,弟子朱晨逸,感谢

    正是因为这句收场话,才令对方得知了他的姓名,这才有了"叫魂"的举动。对于"叫魂"唯一对付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其术自破。

    虽然对于朱晨逸来说,叫魂并不恐怖,但,他也不愿意招惹这样的麻烦。一来,他并不想跟鬼物结仇,二来,没有那个必要,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救活张三,从其口中得知孩童狗剩所说是否属实。

    经过清扫和驱魔的房间,明显好了很多,不但空气变的清馨了许多,就连先前阴暗潮湿的状况也有所改观。更为可喜的是,躺在床上的张三一扫先前一脸戾气,呼吸也变的平稳了许多,就连脸颊也微微生红。

    这一切,均表明张三已无大碍,只消一觉醒来便可以恢复正常。

    张三的媳妇,见张三状况大为好转,当即跪倒在地,又是一番磕头,道谢。只不过,考虑到张三这几日一直是陷入癫狂的状态,没有好好休息,她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得用zì己认为néng够报答的唯一方法:磕头。

    至于奉上钱财,她也想过,可家里并没有前,甚至说连一个银元都没有,她只得用最为虔诚的方式表达了zì己的感激。

    朱晨逸本就是洒脱之人,对身外之物,看的极淡。她见妇人不提酬劳之事,也懒得理会。当即带着刘松和老人,大步的走出来房间。

    他在等,等待张三的清醒,等待张三来证实轮回报应之说。

    他这一等,足足等了三个多时辰。在老人家简单的用过晚膳后,朱晨逸正欲望张三家中前去,忽闻外面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声音极为凌乱,一听就是来人十分急躁的表现。脚步越来越近,未见其人但闻其声:"先生求求你救救wǒ们家张三吧,他又疯了!"

    话音未落,从外面跑进来七八个人,有老、有少,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张三的媳妇。

    此时的她,一改往日那种彪悍的气息,流露出无助,悲凉的神色,即便她长相一般,依旧令人望了大声怜爱之心。

    跟在她身后的一个黑脸大汉,三两步跑到朱晨逸的面前,叫道:"先生,请你高抬贵手,帮帮忙,救一下我兄弟,这些钱算是见面礼。"他顿了顿,从腰间摸出一个布袋子,捧在手中,递到朱晨逸的面前,口中道:"只要先生néng够治好我兄弟,事后还有重谢。"

    他叫张二,是张三的大哥,由于他老爹大字不识一个,因此取名便按照顺序来,老大叫张大,老二叫张二,老三便叫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