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者似乎不愿意在鸟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那先前二十多个人当中,有两个残疾人,一看daò扛着大鸟这个年轻人,便大叫了起来:"霖枫,是你?"那扛着大鸟的年轻人将脸一寒,冷笑道:"原来是天残、地缺两位,没想到你们两个命真大,当日巫族被灭之时,你们竟然外出了,今日就把命留下吧。"那两个残疾人大怒,拔剑而起,和那扛鸟的年轻人打斗在一起。哎,这一斗,把店里的东西全都打烂了,这叫我以后怎么过啊。"
说到伤心出,老者嚎啕大哭。朱晨逸见此,忙从腰间的帆布包中取出一枚金叶子递到老者的手中,安慰道:"大叔,这点钱,你拿着补贴一些家用吧。"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这东西,在任何时候都非常适用。当朱晨逸将金叶子塞入老者的手中之后,老者假意推辞了一番,然后滔滔不绝的诉说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原来巫族的天残,地缺两人带着巫教的一众弟子,途径此地。刚好遇到了霖枫,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落霞谷的刘枫。结果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番厮杀,打烂了店里的诸多东西,便冲出了门外。
朱晨逸简单的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跟老者道了一声谢,便朝他口中的山上追去。他zhī道天残、地缺两位的功夫不是刘枫的对手,此时又有诸多落霞谷的弟子在侧,天残,地缺,两位哪里néng够奈何得了他?当下加快脚步,几个起落,上山而去。
缩地法的法术被他运用到了极致,只见一缕白雾遥浮直上,瞬间便到达了山顶。但觉林间寂静无声,也听不到有人打斗之声。朱晨逸忙向林间跑去,突见大树下靠着一人,正是天残。但见他双目激张欲裂,满脸怒意,被牙齿咬着的嘴唇已是出血,往下流着的血已是结成紫褐色。朱晨逸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前辈。
但,天残神色依旧,不理不睬,甚至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朱晨逸一摇他的身子,应手而倒,触手处竟然是僵硬无比,原来早已死亡多时。他一转头,却发现旁边的草丛中,零星的洒落着五六具尸体,很明显,这些人都是巫教的弟子。
朱晨逸一见,不由潸然泪下。想起在巫族的点点滴滴,以及后来天残,地缺两位带领巫教前来鸿鹄山庄救援时的场景,顿时勃然大怒,振臂一呼:"刘枫,你给我滚出来,有种的话,你过来。"
但,刘枫早已不知去了何处,任由朱晨逸如何吼叫,只有群山把这充满仇恨的声音远远传开,来回激荡。
远在三里之外的山坡上,两帮人纠缠在一起相互厮杀,在他们左上角位置坐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扛着怪鸟的刘枫,一个是怀抱瑶琴的云瑶。
刘枫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默默无言的云瑶,无奈的摇摇头,轻声道:"师妹你莫要怪我,命你回谷的是父亲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在朱晨逸攻上茅山,逼得茅山派封山十年的消息一传到江湖上。他便接到父亲刘元庆的命令:将师妹云瑶带回落霞谷。
虽然他不愿意得罪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师妹,但父命难违,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云瑶找到。可云瑶的性子非常倔强,任凭他如何劝慰,就是不回谷,无奈之下,他只得用强。结果惹恼了云瑶,为此他又是陪不是,又是道歉,楞是折腾了许久,云瑶就是不予理睬。
不知是云瑶听得烦了,还是心中另有猜忌。当刘枫再次解释后,云瑶伸手拢了拢额前的头发,冷声道:"既然师傅命我回谷,你为何要封住我的功力?半夜摸入我的房间"说到这里,俏脸一红,就在昨日他被刘枫封住功力,在客店歇息,结果半夜这厮摸进房间,对其动手动脚,好在她身上有师傅刘元庆在慈元阁请的一块玉佩,否则的话,早已失身与刘枫。
刘枫见云瑶旧事重提,面露愧疚之色,不由的狠狠的抽了zì己一个耳光。在昨天晚上,他因为醉酒,再加上对师妹云瑶爱慕已久,于是借助酒性,闯入云瑶的房间,欲行不轨之事。就在他伸手去解云瑶衣衫之时,那枚挂在云瑶胸前的玉凤忽然间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震了出去。
对于这个玉凤,他并不陌生,那是父亲刘元庆在慈元阁求的,谷中一共只有两块,一龙一凤,他身上佩戴的是那块龙形玉牌。
一想到占到任何便宜,反而惹得云瑶反感,刘枫懊恼的再次抽了zì己一个耳光,这一下用力又重又猛,半边脸颊陡然肿了起来。云瑶依旧是沉默不语,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悠长的盯着远方,刘枫见此,心知无法挽回云瑶,当即冷哼一声,道:"师妹,我zhī道你想着那个朱晨逸,不过"云瑶猛的一回头,伸手拉住刘枫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不过什么?"她情急之下,小半身躯一下子依在刘枫的怀中,刘枫感受着怀中璧人娇软的身躯,闻着处子的幽香,心头一荡,喃喃道:"父亲说"
就在这时,朱晨逸尖锐的声音一下子穿过丛林,如同雷霆一般滚滚而来。刘枫一惊,伸手推开怀中的云瑶,猛的站了起来,望着声音传来的位置。云瑶亦是如此,只不过她的心中却是有些懊恼,懊恼朱晨逸的声音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不过朱晨逸的到来还是令她惊喜万分,心中大声的呐喊着:"大哥,你终于来了。"从朱晨逸说要找各大门派寻仇之时,她就一直担心,现下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刘枫见云瑶一扫先前阴霾,目露惊喜之状,心中对朱晨逸的痛恨更是深了一层。他看着云瑶笑颜如花的样子,暗道:"朱晨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为了师妹,今日我必定要让你命丧于此。"一念至此,他转头看了一眼大战中的黑衣人,喝道:"速战速决,稍后随我去迎战朱晨逸。"身处大阵中的地缺听的朱晨逸fèn怒的叫喊声,再一听刘枫下达的命令,立时长啸一声:"圣主,你快逃,莫要管wǒ们。"
正在着手安葬天残等巫教弟子的朱晨逸,忽闻风声中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叫喊声:"圣主你快逃快逃"朱晨逸心头一凛,猛的一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待声音再次传来之时,大袖一卷,将天残等人送入坑中,双掌一推,顿时尘土飞扬,天残等人的尸体被泥土覆盖了起来。于此同时,他身形一转,使出缩地法的法术,一路狂奔,掠过丛林,小溪,山崖。
一落上,他不停得看daò巫教弟子的尸体,本欲替他们收尸,但又怕耽误援救的时jiān,只得硬下心肠一直往前狂奔。心中却是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地缺和巫教的那些弟子有没有死亡,都要将刘枫斩杀当场。
约莫一袋烟的功夫,从前头隐隐传来打斗声,呼喝声,朱晨逸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但见,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两帮人在混战,准确的说应该是二十多名黑衣人正围着七八名灰衣人,站在中间的正是巫族四大金刚之一:地缺。
此时的他满头大汗,浑身鲜血,即便是面对落霞谷的诸位弟子,又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依旧是毫无惧意,一招一式,攻防有序。跟在他身边的那几名巫教弟子法力虽不是很强,但骁勇善战,有一股子拼劲。一时jiān,竟然将落霞谷的这些黑衣人攻击挡了下来。
朱晨逸当即勃然大怒,猛的跃起,大喝一声:"住手!"
他这一吼,已挟足毕生的功力,吼声一出,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适才犹自拼命厮杀的落霞谷弟子和巫教弟子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功力浅的七窍流血死于当场,功力稍强的摇摇欲坠,如同醉酒一般。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个个都不由自主的收住手中的刀剑,站在当场,倒似等候朱晨逸处置一般。
朱晨逸跃到当场,冷冷的望着落场中的黑衣人,双目扫射之处,这些嚣张跋扈惯了的落霞谷弟子,纷纷胆战心惊,栗栗自危,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心中都在暗自揣摩朱晨逸的真实年龄,甚至有的弟子都怀疑他是不是诸颜有术的老怪。
几个呼吸之后,巫族四大金刚之一的地缺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落霞谷诸人,再想起朱晨逸展示的功力,顿时大喜过望,连忙上前见礼,口中道:"参加圣主!"那些巫教弟子并不识得朱晨逸,起先见他法力高强,心中还有些担心,不zhī道是友是敌。现下,见地缺行礼,口称圣主,纷纷大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圣主,圣主"
震天的叫喊声,立时将落霞谷的那些惊醒了过来。还未等他们有所动作,便听得耳边传来刘枫的命令:"杀了他们!"刘枫的声音一落,现场悄无声息,落霞谷的诸位弟子既没有叫喊着冲向朱晨逸,也无人应声,甚至连喘息声也未传出。让远处的人一听到,绝对会怀疑这里只有刘枫一人在胡乱抖着威风。
地缺哈哈大笑,指着落霞谷弟子,叫道:"你们刚才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不出手了?吓破胆子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耻笑,不屑的韵味。落霞谷的诸人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而这时,刘枫再次叫道:"你们胆敢不听号令,难不成想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