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诧异,感觉那些抱着公鸡,端坐着的小孩有些怪,他们一直盯着空荡荡的讲台,面无表情,不知道在干嘛。
张三岁却急忙拽了我一下,对我们说:“姐夫,咱们走,找个座位坐下来,小点声,别打扰到其他人。”
我点了点头,于是就和平阳以及靳雨晴赶紧找了个最后排的座位坐下来。
坐下来后,我仔细打量这间教室,发觉这教室也诡异的很。
屋子里十分昏暗,墙皮斑驳,课桌也有些破旧,虽然屋顶有灯泡,但灯泡不亮,还黑乎乎的,好像被烟熏过似地。
当然,更让我感觉诡异的还是这些抱着公鸡的小孩,他们一动不动,目不转睛,而且,教室里面落针可闻,十分死寂。
我忍不住扭头,想问张三岁这是咋回事。
可一扭头,发现张三岁和平阳,靳雨晴三个,也已经抱着公鸡,身体绷直,盯着讲台看,那姿势,那表情,跟其他的小孩一模一样!
我本来就感觉挺渗人的,一看他们这架势,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我急忙推了推坐在旁边的张三岁问道:“臭小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可我这话音刚落,忽地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低头一看,竟然是我抱着的那只公鸡,正用爪子掰我手指头。
我愣了下,下意识抽手,可没想到,那公鸡竟然迅速的掰开我手指,身子一动,直接把屁股对准我手指,立马坐了上来。
我手指一下就插在公鸡的屁股眼里了。
我错愕,刚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了。
而过了几秒钟,公鸡屁股里挤压了两下,我身子就像过电了一样,忍不住抖了抖,又能动了。
“那个学生!干嘛呢?!”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我下意识的扭头,竟然看到,讲台上多了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女人,正一脸怒容的瞪着我。
我愣住,刚才讲台上不是没人吗!
我急忙扭头看张三岁他们,张三岁立马给我挤眉弄眼,小声说:“姐夫,别乱动,赶紧跟老师道歉。”
我心里慌乱,不知道这咋回事,可还是急忙站起来对讲台上女老师说道:“老师,对不起,我没干嘛!”
那女人盯着我看了一眼,这才哦了声,说:“坐下吧。”然后,拿起来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我坐下后,急忙问张三岁:“臭小子,这怎么回事?”
张三岁咧嘴一笑,竟然吐了口唾沫,在我眼睑上摸了下,又从桌洞里拿出来一面镜子,说:“姐夫,你看看。”
我刚要说他恶心不恶心,可我盯着镜子一看,登时愣住了。
镜子里,哪里还是我啊,竟然是只公鸡脑袋。
我瞪大眼,那只公鸡也瞪大眼,我扭头,公鸡也扭头,我再一看张三岁和平阳雨晴他们,吓得立马站起来。
妈的,我旁边的张三岁,雨晴和平阳,都没了身子,取而代之的,就是刚才怀里抱着的公鸡!
“那个同学!站起来!”再一次,讲台上女老师冲我喊了一声,然后立马丢过来一个粉笔头,砸在我身上。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老师,我,我错了。”
“你要是再给我交头接耳的,立马给我滚出去!听明白了吗!”女老师立马哼了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她这才让我坐下了。
身旁的张三岁,哦不,应该说是大公鸡,他发出来笑声,然后伸出爪子来,又在我眉心处摁了下。
下一秒,我立马看到,镜子里的大公鸡重新变成我了,而张三岁和平阳以及靳雨晴也都变回来了。
“姐夫,你不要大惊小怪,这是捞阴门的‘鸡听术’,你先听课,等一会儿下课了,我再给你详细解释。”说完,他指了指讲台。
我诧异的不行,可还是忍住好奇,点了点头。
旋即,我扭头看平阳跟靳雨晴。
这会儿,她俩也在看我,可她俩都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朝讲台指了指,那意思,让我先听课。
我无语,盯着讲台,讲台上的女老师在用粉笔画古怪的图案。
这些图案,应该是一些符篆上常用的符文,她画完后,给我们讲解了下符文的基本用途后,就说了一声下课。
旋即,她就立马消失在了讲台上。
随着老师消失掉,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似地动起来,我也感觉被公鸡屁股夹住的指头,松了下,而后,我回过神来。
“姐夫,感觉咋样?”张三岁扭头,咧嘴对我笑着说道。
我立马拍了下桌子吼道:“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这也太诡异了吧。”
张三岁解释道:“姐夫,这没什么呀,捞阴门的人来漂流教室听课,都是这样的,鸡听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以公鸡为媒介,然后能跟老师沟通,毕竟,大多数老师他们教课,是不会亲自来漂流教室的。”
我啊了一声,有些不明白。张三岁就继续给我解释,说了好多,我才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漂流教室是捞阴门的人专门为了培养自己的门徒,而设立的一个授课历练点。
但是,授课的人,除了来自外八门的各大门派之外,还有道士,甚至还有一些更高层门派的人,而这些人,不可能每天来漂流教室,所以就只能施展“鸡听术”这种秘术,跟我们联系。
我听完后,感觉有些搞笑,直接对张三岁说道:“这也太费事了吧,难道就不能用可视电话?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必要搞这些名堂吧。”
张三岁凑到我跟前说:“姐夫,你是不是傻,这鸡听术乃是捞阴门中秘术,比着科技牛逼多了,再说,几百年前,那里有什么可视电话,鸡听术才是最牛的。”
我一想,也对,只不过,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刚才插在鸡屁股眼里的手指,有些恶心。
这时,靳雨晴递给我一张湿巾,笑着说道:“陈天佑,擦擦吧,张三岁说的对,这鸡听术乃是秘术,绝非现代科技能比,而且,其中玄妙,也不是科技能解释的。”
我苦笑,接过来湿巾擦了擦,然后瞅了一眼雨晴和平阳,说道:“你俩倒是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啊,真让人无语。”
靳雨晴立马说道:“我当然激动了,陈天佑,实不相瞒,我之前老早就想来漂流教室听课了,可是,我是排教出身,虽然后来排教并入了蛊门,可我一直都没权利来这里学习,现在来这里,听了一堂课,真的是获益匪浅啊。”
她这话刚说完,平阳也激动的点了点头说:“是啊,天佑哥,我之前听我爹说过这个漂流教室,但是一直都没机会来,没想到,今天竟能来这里学习历练,真的不错。”
“好吧。”我皱眉,心里却觉得她俩激动的有点过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也是,捞阴门的人专门设立的这漂流教室,都是为阴门各大门派中最有前途的门徒设立的,一般的门徒,想来这里深造历练,估计真没资格。
我对她俩点了点头,擦干净手之后,扫视了一下整个漂流教室里。
此时此刻,老师不见了,整个教室里的学生,跟平时的学校没什么两样,教室里除了昏暗点,破旧点,倒是热闹起来。
我问张三岁:“三岁,接下来,咱们干嘛啊?不会还是听课吧?”
张三岁问道:“姐夫,你不想进步?”
我皱眉:“我当然想进步了,只有提升实力,我才可以去救我娘子。只是,这公鸡屁股……”说着,我瞅了瞅中指,尴尬的笑了笑。
张三岁瞅了我一眼,扑哧一下笑起来:“姐夫,鸡听术未必每堂课都用,这漂流教室也有捞阴门内部聘请的老师。他们只要来面授,自然就不用鸡听术咯。”
“哦,我还以为每堂课都得插鸡屁股呢!”我苦笑。
我这话一说,三岁和平阳以及靳雨晴都忍不住笑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哎呦,张三岁,你这小瘪犊子怎么又来了啊,霍!还带了两个奶妈一个仆人呢。”
说话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小男孩身后跟着几个小跟班,他们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有些小痞子的架势。
而他们的目光扫过我和平阳以及靳雨晴时,眸子里竟然满是不屑。
张三岁一听这话,扭头瞅了一眼,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说:“张涛,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张涛眼睛顿时一瞪,冲上来就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这小瘪三,上次历练比赛中,你肯定是作弊了,不然,绝对不可能赢了我!”
说话间,瞪着眼,一脸狰狞的凑到张三岁跟前。
可张三岁却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作弊?我这种天才,在你这种蠢货面前,还用得着作弊?”
张涛立马冲上来,揪住张三岁衣领子,骂道:“小瘪三,你骂谁蠢货呢?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弄死啊?”
他一出手,身后的小跟班,立马将我们给围住了。
说真的,这架势,让我感觉好笑,同时,也有些愤慨。眼前的张涛这几个人,在我眼里,都是小屁孩,可他们竟然整的跟黑帮老大是的。
我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张涛的胳膊,哼了声说道:“这位同学,请你放开手。”
张涛扭头,竟然不害怕我,上下打量我,嘴唇翘起来,满是讥讽的样子:“你算哪根葱啊?一个仆人,也敢在这时候瞎比比?信不信我这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