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了装有净儿骨灰的袋子,在岸上挖出大坑,将骨灰倒入其中填好了土,踩实之后坟就成了。我又不远处的石头搬到坟前,拿烈焰道剑横劈竖砍,把它削成一块长方的墓碑。
我手腕拧动,以剑尖刻下了四个字:净儿之墓。
“大师,我们走吧。”我转身钻入车门,却见癞头大师在坟前绕了三圈,又在坟包上方压了一颗橙色的木头佛珠,他这才上了车。
我发动车子一边开一边问:“您那是在做什么啊?”
“简单的法事。”癞头大师开口说道:“净儿与你有过阴婚,如果将来成功聚魂投胎,那就等于为你积了份儿大阴德。”
“谢谢,我也代净儿谢您。”我说着的同时。心中也在为不曾相识的净儿灵魂祈祷。
……
途中没做歇息,我直接返回了白城的梅花村,癞头大师住了一晚,天亮时分他就把后备箱关着的养尸人提在手中离去了。
在赵良村时。癞头大师就将养尸人已开辟的全部废掉了,因此,对方已是废体一个,彻底沦为普通人。他打算将之带去龙吟寺的地牢关到老死为止,毕竟犯下了屠村这么大的罪孽,不能轻饶了,可佛门又不能杀生,只好出此下策了。
三叔是第二天晌午醒来的,他把我叫到房间,一边生龙活虎的在地上练五禽戏一边说道:“挽子,通知大哥准备搬家。我去跟二哥那边讲。”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怀疑逃走的花不为已经把那个大闹合欢道的陈挽和你对上了号,他此次损失了一个无头战尸,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三叔满眼的凝重之色。
我疑惑道:“那他怎么知道咱家住哪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之前中了花不为的元力丝线,脚腕上必有些许的残留,他或许就有追踪定位的术法呢?我当时伤重,没来得及给你清理掉脚腕就昏迷了。”三叔摇头叹道。
我忽然想起临走时癞头大师平白无故检查我脚腕的情景,就把这个事儿讲了下。
三叔听完之后就蹲下去掀开我裤角审视了数秒,他便起身笑道:“癞头的确给你抹干净了,那咱就不用搬家了,唉……我又欠那秃子一个人情。”
貌似从赵良村回来后。三叔开朗了不少,不像过去那般郁郁寡欢了。
我关心的问:“叔啊,您那伤,真的没事了?”
三叔扯开衣服。他拍了拍肥乎乎的肚皮,说道:“挽子,看看咱这像有事的样子吗?哈哈,闲话不多说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祖宅巩固过去所学即可,全心准备即将到来的水陆法会吧。”
“好。”
我微微点头,不禁多看了三叔两眼。老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他讲这番话时那瞬间就稍纵即逝的神色极为不自然,就像在掩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