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有这面镜子?”我好奇地问道,洛风啸来的目的肯定是这面镜子。
洛风啸一笑:“你哥我能掐会算啊。“见我撇嘴,他笑道,”好了。不逗你了,这些天我带着小鬼出去,到阴气重的地方修炼,偶然入了个古墓。这墓的主人大有来头。是南朝时的一个有名道人,他有一面相生镜,名气很大。”
我恍然道:“难怪我看你不工作,还那么有钱。原来还干摸金校尉的勾当啊。”
洛风啸气得打我,说道:“你哥我坐在家里,都有人送钱上门来花,还用得着盗墓?你这耳朵不撕不行,重点,抓住重点。”
我捂着被他狠狠拧了下的耳朵,暗骂这厮黑手,他耳朵灵得很,结果又被他把另外一个耳朵拧了下。
“古墓有被盗的痕迹,时间还不久,我就估摸着镜子还没走远,特意留了心,很快就打听到陈光得到了这面镜子。”
“这镜子很厉害?”
“相生镜,又叫做姻缘镜,是道人怜悯世间凡人被七情六欲所苦,特意打造出来地,能够将心中所想幻化出来,钱财酒色,你想要什么都有。他希望凡人历经种种,最终能够堪破世间的虚妄,用意是好地。”
“这么神奇?”我有些激动。
洛风啸哈哈道:“可惜,他用意虽好,却小瞧了人心变化。修道人都抵御不住七情六欲的诱惑,何况是凡人?沉湎在欲气中只会让人越陷越深,而这面镜子将你所想所需幻化而出,也会从你身上夺走一些精气。”
“这面镜子照出的是人内心的七情六欲,陈光家有恶妻,外面养着小姑娘,所以他陷入情欲不能自拔。陈光他老婆疑心丈夫包养小老婆,所以看到女人进门,这都是他们内心的丑陋之处。”
“那个赵小贵呢?他动的是情欲吧。”
“没错,修道人一旦动了欲念,心中就有了魔念,更加难以自拔。他要么堪破情欲,修行更上一层楼,要么就是沉溺其中,直到虚脱着死掉。”
我心里为他默哀一分钟,那厮贪财好色,这下算是完蛋了。我想了下:“我要是看谁不顺眼,能不能把镜子送给他?”
“嗯,脑瓜子转的挺快,还没到点子上,继续想想。”
我追着他问,洛风啸被我缠着没法子,板着脸道:“很闲吗?有空缠着我,还不如去做点正事。对了,你最近不是手头紧吗?我给你找了一份活儿。”
很快,陈素开着车来接我,带来好多慰问品。她见我只有一个人,没有看到洛风啸,情绪有些低落。
我心里叹息,爱上洛风啸可不是个好选择,可惜以我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她自己能够看开。
她开着车来到香山别墅,来到一个富商家。原来这个富商家里遇到了难事,打听到陈素认识这一行的人,就请她帮忙。陈素一开始找到洛风啸,我哥也不知道是躲着她,还是觉得麻烦,又推给了我。
富商叫做石涛,才三十几岁,就办下了自己几家公司,还被评为骆县十大杰出青年的称号。我看他年富力强,额头饱满,正是有福的面相,眉尾有些稀疏,显示这人后半生会有些平淡,还有几个小坎儿。
石涛张嘴就问:“先生看看我,我出了什么毛病?”
我笑了下,这是试探我呢,说道:“石先生正是当打的年纪,事业兴旺,无病无灾。进门时,我看了下,别墅里虽然气息安稳,但是二楼最后一个房间透着几分邪气,出事的人在那儿吧。”
石涛惊讶地看着陈素,她笑道:“你别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可别看李霖年纪小,他经手的事情可不少,韩家的事情就是他搞定地,韩老二几次请他做个顾问,都被拒绝了呢。”
他露出笑容,跟我握手,主动道歉说,之前来了几个跑江湖地,事情都给办砸了,他多了几分小心,并没有故意怠慢的意思。
我们来到二楼,房间床上坐着个女人,精神头很差,手脚都被捆住了。
“把她松开吧。”
石涛谨慎道:“李先生,我太太她精神有些错乱,还会伤人,我没法子才把她捆起来地。”
“没事,”我点了一根镇魂香,香气飘散,女人发出喘息,眼神变得清明起来。我拿了一张驱鬼符,让她带着身上,防止出状况。
石涛立刻去跟她说话,看起来是个好老公,女人不理他,流着眼泪,只说是要离婚。
夫妻俩将事情跟我说了下,原来石涛年少有为,自然免不了有些花花草草。他也喜欢樱红柳绿的生活,外头有着几个关系亲密的女性。他老婆是富贵出身,看得多了,睁只眼闭着眼。
本来相安无事,谁知道前些时候有个叫贲雅的女人突然怀孕了,威胁石涛立刻离婚,然后跟他结婚,还到公司和家里来闹,这套小三上门的路数报纸上很常见。
石涛哪儿肯干,他老婆可是有来历地,家里背景挺大,他哪儿肯离婚?
一来二去,事情闹得有点大了,石涛下了狠心,让人捉了贲雅强行到医院堕胎,给了她一笔钱,算是了结了这事。
谁知道贲雅想不开,居然自杀了,死时一身红衣,还留下绝笔,说是要化为厉鬼,让石涛家宅不宁。
石太太当晚就撞了邪,变得神经兮兮地,她不知道从哪儿捡到一个红发卡,那明明是贲雅上吊时戴的那个。
她嘴里呢喃,整天自言自语地,居然说出石涛和贲雅的一些私密事情,发了狂就要打人。而且贲雅生前用过的好多东西,神秘地出现在别墅里,就算扔掉了,也会自己跑回来。
“那个发卡呢,拿给我看看。”
我看了下,发卡上果然沾着阴气。我拿着八卦镜,在别墅里搜索,最后在地下室里找到一条鬼影。她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你破坏别人家庭,死后还要作祟吗?”
“都怪他,他明明说要娶我地,还打掉我的孩子,我好恨他,恨他。”女鬼尖锐道。
我问道:“变成厉鬼的法子是谁教你地?”
“我不说。”
我拿出道法尺,喝道:“再不说,我一下就能叫你魂飞魄散。”
她吓得哆嗦,结巴地将事情说出来。原来她失了孩子后,有个叫潘月的女人来找他,她竟然也是石涛外面沾惹的野花。她说贲雅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化为厉鬼,杀了石涛,也好做一对鬼夫妻。
贲雅听了她的话,就像是鬼迷心窍,当晚就自杀了。那个女人又出现了,把贲雅的鬼魂捉住,用符纸控制着来害石涛一家人。
我拿一张符纸将她收了,准备找个机会送去阴曹。
石涛在外面等着,着急道:“李先生,事情办妥了吗?”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潘月的女人?”
他一愣,眼神有些闪躲:“我,你怎么知道?我,我已经好久不跟她联系了。”
原来那个潘月是石涛早些年招惹的野花,那个女人懂得些法术,在创业期帮了他不少忙。只是这个女人太贪,胃口很大,石涛受不了,加上他又要结婚了,就想了个法子把她给甩了。
“啊,”外面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我冲出去,就看到个石太太昏倒在地,有个女人在掐她的脖子,我喝道:“住手,你是修道人,怎么能用法术来害人?”
“原来是你破了我的女鬼。”
这个叫潘月的女人居然是参加阴阳会的天灵派的三姑子,她可是第一场比试的第四名。难道是被石涛甩了,然后心性大变,出家做了女冠?
“李霖,把石涛交出来,我就放你一条活路。”
我也是来火了,怒道:“我可是比试第一,你才第四,口气还挺狂。你迷了贲雅心窍,害得她自杀,还驱使恶鬼害人,手段挺毒啊。”
三姑子冷笑道:“不过是一条贱命,杀了就杀了,我学法术就是为了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气道:“那就能随便害人吗?你现在就收手,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脸上露出讥讽神情,喝道:“许龙生那个软骨头怕你,姑奶奶我可不怕,你不识好歹,居然帮着个凡人来对付我,我就要你死。”
她嘴里念着咒语,果然有些手段,居然同时放出三个鬼影。
我一声招呼,将秦大叫出来,这厮已经成了鬼将,白眼森森,浑身煞气吓得三个鬼影不敢靠过来。
“听说你有个鬼将,原来是真地,别想吓住我,哼,看我的手段。”
三姑子忽然掏出个血红帕子,扔到秦大的脑袋上。我鼻子动动,闻到了一股血腥异味,急忙叫道:“秦大,快躲开,那是阴葵精水,你不能碰。”
正能破邪,黑狗和公鸡血自然是鬼怪克星,其实,污秽也能破邪,尤其以女子阴葵为最。
秦大哎呦一下,被帕子罩住脑袋,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软绵绵地要趴。三姑子拿出打鬼符,就要往他胸口贴上去。
“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以为除了鬼将,我就没有其它手段吗?”
我拿着道法尺,将三个鬼影吓退。三姑子拿着桃木剑挡了下,嘎巴,就被我敲断了。我挑开帕子,秦大心气高的很,被女人那种东西浇在头顶,气得暴跳如雷,眼珠子白惨惨的吓人。
三姑子一声尖叫,夺门逃跑。
我急忙追出去,只见一辆黑色豪车接走了三姑子,许龙生就坐在里头,朝我阴冷一笑,“李霖,今晚就到此为止把,下一场比试就是你死的时候。”
陈素扶着石太太去休息了,石涛对我百般感谢,拿了一张五万的支票给我,我不客气地收下,让他给贲雅做一场法事,将来她不会再回来了。
“李先生,潘月那个女人要怎么办啊,你可得给我出出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