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提起来,又放了下去。
秦大竟然一剑戳破中兔子精的嘴巴,直到喉咙,黑血像箭一样射出来。他爬起来。露出盔甲里的脖子,上面还套着个铁环。兔子精刚才就咬在上头,留下来两个深深的牙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兔子精不敢置信地叫道。
秦大冷冷说道:“我斗不过你,不是因为我不如你。只是你比较狡猾。今天有主人给我掠阵,我可不能丢了他的颜面。”
我叫了一声好。
秦大继续说道:“我都是跟主人学地,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才能对症下药。“阳间真是个大染缸啊。连秦大这种头脑僵硬的老鬼都变得油滑,还知道拍我的马屁。听说他最近在外面喝酒,结交了几个酒鬼,看来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早就知道你的老底儿,你就是靠着这一招开赌局害了许多鬼,我早就提防着呢。”
想不到这厮还是个胆大心细地,害我白担心一场。
兔子精呜咽倒地,浑身抽搐着,很快就死掉了,浑身都缩水了,变了一个普通野兔子。秦大也是个狠人,漫山遍野地搜过去,把每只兔子都抓了,一个个刺破了灵窍,算是断绝了修道的可能。
咔嚓,远处天空传来一道惊雷炸响。我吃了一惊,这是洛风啸在跟人动手吗?到底是谁,让他用了这么厉害的法术?
刘强说道:“洛公有着很多厉害的仇家,咱们现在帮不上忙,不能给他拖后腿。”
我知道他说得对,有些失望地回到阳间。
青云观里头,铁魁睁大了嘴巴,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他指着我,愕然道:“你,你怎么上来了?我不是让你去杀掉赤角鬼王吗?”
我也不说话,走到桌子上解开了布包。
里面有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还有一根尾巴。人头是白云子的,尾巴是赤角大王地。众人都愣住了,然后爆发出欢呼,迎接英雄般地凑到我身边。
为了防止铁魁弄鬼,我提前通知了老警察钱进来,让他找些人来做个见证。众目睽睽之下,铁魁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面色异常难看。
我走到他跟前,说了句:“邪不压正,我能赢不是我有本事,是我占着道理,白云子我杀了,我敢做敢认,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赤角鬼王也被砍了尾巴,我算是完成了任务,东西拿来。”
我携着杀人归来的得胜气势,目光炯炯,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他拿着一张普通的黄色符纸给我,上面光秃秃地什么都没有,我狐疑道:“你耍我呢,早就说好了,我要是搞定赤角鬼王,玄阳真宫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不会骗你,这张符纸是魁首亲自拿出来地,到哪儿都管用。只要你拿出来,他老人家就实现你一个要求。”
钱进来冲我点点头。
我把符纸收好,等到下次见到洛风啸,就把这东西给他,他肯定会高兴。
等到散了场,钱进来拉住我说道:“你离开这几天,郑哲闹得有些不像样,上头让我处理下,你不必顾忌,惹出事情来我替你扫尾。”
他的意思就是暗示我,动作大点也没有关系?我早就想收拾这个家伙了,自然是一口答应。想起小姑娘林蕾的事情,我托他帮着照看一二。
等我离开青云山时,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过来送我了。
楚一飞请我到山脚的茶楼坐了坐,唏嘘道:“李霖,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没想到你居然能活着从底下上来。”
“小爷福大命大,就算是赤角鬼王也奈何不了我。哈哈,当初是谁说一定会抢回第一名地?是谁说要把我给弄死地。”
我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当初楚一飞的大话说的有多响,现在耳光就有多么重。
我本以为他会有些难堪,谁知道这厮只是笑笑,叹息道:“是啊,世事难料,我本以为我才是第一地,严飞冰都让我弄死了,谁知道杀出你这个程咬金。“
他眉宇中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就说道:”不过我暂时对你有了一点点的心服,连我师父还有赤角鬼王都弄不死你,你的确有资本,够格做我的对手。“
我一声嗤笑,这人真是骄傲,难道我还要感谢你看得起我吗?
”你不要笑,其实我很高兴。人在世上,哪儿能够一帆风顺呢,有你这么个对手,其实对我而言,是个小小的考验,等我跨过去,就会变得更强。”
听完他后半句话,我心里一凛,这厮真是好深的城府啊。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青云观的名声算是臭了,想要挽救,那可是很难地。”
楚一飞冷笑道:“你没看见吗?我已经没穿青云观的道袍了。”
我看他换了一身西装,就听他说道:“我已经退出青云观了,这里格局太小,不适合我,我要走出去好好看一看。”
“真是够冷血,够无情,青云观养你教你,白云子尸骨未寒,你就要扔掉这个烂摊子吗?”
楚一飞走出茶楼,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等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谁会记得这些事情呢。李霖,等着瞧好吧,天龙大会上我会让你真正地大吃一惊。”
这才是个真正地狠角色,我还以为青云观这个烂泥潭会陷住他,没想到楚一飞这么果断冷血,说走就走,真是无情。
想了想,我又笑了,只有你会成长吗?我也会啊,下次见面,指不定谁会让谁大吃一惊呢。有这么个对手在,至少我会时时鞭策自己,绝对不能落后松懈。
刘强跟我告辞,他离开小庙很久,要回去打理了。
马九千也跑得不见了踪影,神秘兮兮地跟我说:“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下,最多两天就回来了,你跟你哥打听下黑骨刀的下落,算我欠你的人情。”
他陪我出生入死,我自然不能推辞,立刻就给洛风啸发了短信,这次他迟迟没有答复,让我有些忧心起来。
前脚刚到鬼香铺,这会儿是下午,我下了一锅面,还没到嘴呢,就有人上门了。
有一辆豪车停下来,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来了,他一见我,就问:“是李霖先生吗?”
“是我。”
他抓着我的手,激动道:“您可算回来了?我家老爷等你好久了,求求你,快点去救救他吧。”
我让他别急,把话给说清楚,他有些激动,但还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原来他是吴定的管家,上次我让这个建筑商帮我坏了郑哲的开幕仪式,他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要让郑哲在骆县混不下去,结果却惹出了事情。
吴定在地产这里头熟脸多,联络了几个人,都不给郑哲租房子,闹得满天星硬是没法开业。郑哲也不是吃素地,很快就搞清了谁在背后搞鬼。
这厮也是个心狠手辣地,让手底下一帮人趁夜到吴定的建筑工地偷了材料,还把半夜值班的工人砍断了一条腿,丢在了吴定家门口。
吴定也是个暴脾气,立马纠结了一批道上的人,直接把满天星的厂房给砸了。
一来二去,还在街头斗殴了两次,吴定财大势粗,直接把郑哲所有的产业都给搞趴了。表面上像是赢了,结果吴定的儿子当晚就进了医院重症监护室,几个一起为难郑哲的老板家里都有人出了事。
“郑哲请了几个老板今天去吃饭,说是谁要是不去,就等着给家里人收尸。”
管家焦急地说道:“老爷前几天就让我来找您,可是您一直不在,我一直在这儿守着,您快些跟我走吧。”
“走,咱们去瞧瞧。”
管家欣喜道:“他们在鲤跃居吃饭。”
管家带我赶到了鲤跃居,就要冲进去,我拉着他:“别急,你去找老板,问监控室在哪里,我们先别打草惊蛇。”
吴定是大老板,他的管家也不是吃素地,立马就搞定了。我们进了监控室,保安给我们调好了视频。
包厢里,吴定几个人坐着,桌子上满了菜,没人动筷子,一个个忧心忡忡地。
“吴老头,这次可是你找我们帮忙地,怎么惹出这么大的祸?我告诉你,我家可是四代单传,要是儿子出了差错,我跟你没完。”
“就是,老吴啊,哥儿几个卖你面子,你不能坑我们啊。”
“那个姓郑的到底啥来头?我这次损失可大了。”
吴定急的眼睛有点红,骂道:“瞎咧咧啥呢,你老小子外面养着三个小的嫩模,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们生的崽儿不是你的种?还有你,我可没求你帮忙,是你倒贴地。怎么着,就你损失大啊,我的建筑工地都停工了。”
几个人顿时不说话了,“老吴,你拿个主意吧。”
“哼,那小子比钱比势都不如我,我可是有高人助阵地,你们都把心放回肚皮里去,先听听他想要说什么?”
房门打开,郑哲意气风发地进来,说道:“哈哈,让几位老板久等了。”
我笑了笑,我没在这几天,这小子过得很不错嘛。可惜,小爷我回来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