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是林鹭负责地,她在查案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的迹象。
我看到一半时,心里就变得恼火起来。这妞儿胆子太大了。发现周宇豪跟修道人有关联,居然没有告诉钱进来,反而想靠自己的本事来解决。
按照她的调查,周宇豪家里几代人都是做钢筋生意地。他爷爷创业,老子接手,但一直没啥起色。直到周宇豪接手后,一年内就把企业搞得红火起来。成了市里的大企业,人人都夸他有个经商的好头脑。
突然发财,女友死掉?怎么都有些不同寻常。
林鹭觉得古怪,了解到周宇豪有一次酒后多言,说他能够发家,多亏了一个女人的帮忙。那女人给他摆了聚财的风水,让他能家业兴旺。
周宇豪以前还算洁身自好,也是从那儿以后开始流连花丛,包养了好几个女的。
钱丽临死前,还说自己会嫁给周宇豪做豪门太太,被她闺蜜给嘲笑了,两人吵架时,钱丽得意地宣称,她掌握了周宇豪一个秘密。
没过多久,钱丽就出车祸死了。
我心里狐疑,不会是什么邪术吧?
周宇豪这么害怕钱丽,也许并不单纯是因为精神有病,而是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钱丽的事情,所以害怕女鬼来寻仇。
林鹭的日记写到这儿,就戛然而止,她的失踪肯定和这事儿脱不了关系。
我打电话给钱进来,告诉了他这件事。
钱进来吃惊道:“还有这种事?可是那个钱丽真的不是被法术害死地,我亲自检查过她的尸体啊,难道我也被骗了?”
“钱警官,请你查一下周宇豪,看看他嘴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这就让人去查。唉,李霖,这事其实都怪我。”
钱进来告诉我,林鹭一直想进特事科,想跟着他学法术,被他给拒绝了。
“你也知道,我这一行要面对许多作恶的修道人,很危险,我不想她一个女孩子卷进来。要是我早点教她法术,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我心里惴惴,也不知道林鹭现在到底如何了?
林爸爸见到我来了,十分的热情,硬是开了两瓶好酒来招呼我。林妈妈不停地给我夹菜,两个男人捡着花生米,就把白酒给干了,还喝了几瓶啤酒。
等我醉醺醺地下楼,计瞳开了辆面包车来接我。
这是我铺子里的车,我爬上去,扯开衣领喘气,问道:“吃了没?”
计瞳嘻嘻笑道:“我在外面吃的烧烤,肚皮都填满了。你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总觉得周宇豪有点问题,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我竖起大拇指,夸了她两句。
“被你给猜着了,周宇豪真的有问题。”
我把林鹭调查的结果说了下,计瞳赞同道:“难怪我觉得他那儿风水有点怪,原来背后有人啊。奇怪,他为什么一个字都没跟我们提起?”
我酒劲儿上了头,随便道:“也许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秘密,也许他和钱丽的死有关,说不准,哎呦。”
面包车撞上了什么,我一个前冲,脑袋磕在前台上。
我摸着额头,恼怒道:“你会不会开车?居然撞在防护栏上?”
“没看清,嘻嘻,没事啊,没事,”计瞳慢慢往后退,呼啦,面包车一个猛地加速,直接捣在后面一个汽车上。
“哎呦,踩错了,油门当刹车了。”
后面车里没人,警报响个不停。计瞳下去看了下,拍着胸口道:“没事,就凹下去一块。咦,这个地方不准停车吧,哼,果然老天爷都要教训他。”
我一阵无语。
她挂好档,嗖的开到了马路中央,差点撞到一个过路的人。
我的酒一下子清醒了,叫道:“喂,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向左打方向盘啊,前面有人出来了。”
计瞳呼啦一转,汽车绕了个大圈。
“我准备考驾照呢,先拿你的车来练练手,别小气嘛。”她满不在乎的说道,吓得我急忙要她靠边停车,这可是无证驾驶,抓到要拘留的。
计瞳不睬我,踩着油门冲出去。
我扣好安全带,抓着扶手,一路颠簸着,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鬼香铺。一下车,我就吐得稀里哗啦,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有人拿了一杯热茶给我漱口,我一抬头,是洛风啸回来了。
“你回来啦?”我嘿嘿笑。
他拿手捂着鼻子,嫌弃道:“喝的醉醺醺地,浑身都是臭味,去洗个澡,别熏着我了。”
我迷糊糊地去冲了个澡,脑袋里实在是泛起了糊涂,倒在浴室里就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大亮了。
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左邻右舍的街坊都来了。
洛风啸搬了个藤椅出来,坐在那儿和别人唠嗑。他这人风度翩翩,有着让人亲和的魅力,走到哪儿,都能招人好感。
他冲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李霖,你回来啦?”
隔壁的福伯招呼我,高兴道:“你哥上次教我的法子真管用,我的腿也不疼了,他让你再拿点香灰给我。”
我让王小虎包了一份给他。
这会儿快到中午了,有人喊洛风啸去吃饭,他摇头拒绝道:“下次吧,铺子里煮了中饭,我就不去叨扰了。”
等到街坊散掉了,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发毛,笑道:“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有事就说,我心里不自在。”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我想起爷爷留下的信,他说洛风啸不可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洛风啸如果要害我,早就动手了,根本没有必要费心帮我,还教我法术。
信,还是不信,我心里很纠结。
洛风啸笑了下,“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哎,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瞪着他。
他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眼睛瞪这么大干什么?信呢,拿给我看看。”
你怎么知道信的事情?我忽然想起来,洛风啸有着能读懂人心的本事,也许被他给看穿了。我把爷爷留给我的信那个他看。
“爷爷说地,让我不要信你。”
他把信看了两遍,坐回了藤椅上,想了下,才开口道:“李霖,我的确有事情瞒着你,但是我不会害你,你信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澄澈,不带一丝的作伪。
我点点头,脱口道:“我自然是信你地,要不然根本不会问你这件事了。”
洛风啸明显松了口气,叹气道:“我知道你爷爷的心思,他不想你跟我接触过多,他怕我仇家太多,给你惹来麻烦。他自己不跟李家联系,也是为了保护你吧。”
“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我想了下,说道:“爷爷没有教我法术,是想我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可我还是卷了进来。可见有些事情就是命里注定,躲也躲不掉,比如我遇到你。”
他笑了起来。
“我跟你爷爷也是熟人,当年有一点的误会。可惜还没说的开,茅山派就败落了,他也离开了李家,我们就再也没碰过面。李霖,我让你叫我一声哥,就会把你当做弟弟来保护。”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我心里快活,几天来的郁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对了,你说的那个重瞳女鬼呢?”洛风啸问我。
我抓着他,说道:“哥,这事先放一放,我另外有事找你帮忙,林鹭失踪了。”
他皱起眉头,林鹭性子大咧咧地,爽气直快,很对洛风啸的胃口,他当时还戏言要给我讨来做媳妇呢。
“走,带我去周家看看,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我们赶到周家,老两口对我们很客气,周宇豪精神好多了,急忙让人来给我们上茶,欣喜问道:“大师,钱丽的鬼魂被抓走了,我就没事了吧。”
我没好气道:“想要害你的不是鬼,而是人。我问你,给你摆风水的女人呢?”
他的脸色唰地变了,慌张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风啸在屋里转了两圈,说道:“门前挂金柏,梁悬镜,后面引了活水收敛财气,这是个流水财局。给你摆风水的女人有些本事,但她肯定没告诉你,这财局能敛金,金为煞,多了就会冲撞主人。”
周宇豪咬着牙,还是不肯认。
洛风啸也不逼他,朝着周家老两口说道:“要是我没猜错,这位老先生最近是不是胸口痛,还昏厥过?”
周老爷子惊讶地点点头,“医生说我是气血不足,给我开了许多药,可是吃了不管用。”
我惊讶极了,这都能看出来。
“那我妈怎么没事呢?”周宇豪还不肯死心。
“老太太阴气重而体虚,金能生水,要是我所料不差,恐怕天葵又来了吧。”
老太太急忙点头,“是,大师说的是。”
我佩服地挑了下大拇指,洛风啸对周宇豪说道:“但凡阵势,都有个阵眼,那个女人让你埋下的东西,你有没有挖出来看看?”
周宇豪摇头。
洛风啸走进院子里,四处看了看,指着一棵大树说道:“东西就在这底下,你挖出来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周宇豪不肯干,拦着我们道:“那个女人说了,不能挖出来,要不然招财局就破了。”
洛风啸打了个响指,冲我说道:“傻小,去把底下的东西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