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气急败坏,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出“中邪”这种话,跟他一直学习研究的东西相悖。
不管他在国外读了多少年书,只要他是土生土长的国人,有些东西就是印在血脉里的文化传承。
遇到这种情况,他会觉得只能用中邪来形容。
屋里已经乱得没地方下脚了,气场没有太多变化,我感觉不到有什么鬼魂作祟。
“你家房子不像有什么东西作祟,你妈妈有没有什么仇家啊?这情况看起来不像是癔症,癔症都是一段时间的异常才能确诊为癔症啊,这突然这么暴躁,可能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小声的说道。
“仇家?我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人懂得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我家里人都是高干知识分子,接触不到这些神秘主义者。”欧老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看着家里一片狼藉,还有他妈妈一直喊叫有妖魔鬼怪,他估计觉得是“耻辱”吧。
“我妈也不信这些妖魔鬼怪,她是无神论者,从来都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我觉得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昨天开始,她突然变得有些焦躁,总是在说家里太大了,空荡荡没人气,这房子她和我爸住了好几年了,现在才说这种话?而且现在我还回来同住了。”
“我以为她和我爸闹别扭,因为我爸喜欢往外跑,我就没放在心上,今天一回来就发现家里成了这个样子!我妈还不让我靠近。”
我看了看沐挽辰,沐挽辰垂眸看着手指尖的蛛丝,低声问道:“除了奚伶舟,你还接触过哪些带着蛊的人?”
“奚伶舟是谁?”欧老师皱眉问道。
我忙解释道:“就是你捡到的那个女人、送去医院那个。”
“带着蛊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叫奚伶舟的女人是中了蛊?”欧老师不悦的回答道:“我回国的时间不长,怎么可能认识一堆带着蛊的人?”
“好吧,原由暂且不论,这女子是中了害神,而害神是有人放出来的,放蛊的人肯定接触过这女子。”沐挽辰朝欧老师的妈妈点了点下巴。
这种语气有点奇怪,他称呼欧老师的妈妈为“女子”,可能普通人都觉得应该称呼为“伯母”,但沐挽辰的年纪可是个老爷爷,这些人在他眼中都是后生晚辈。
“害神是什么东西?”欧老师摇摇头表示听不懂。
我小声的解释道:“就是一种蛊,名字叫害神,会让人暴躁焦虑,总觉得有恶鬼在眼前晃悠,还会觉得有东西要害自己,所以中蛊的人攻击性很强,这不是什么恐怖的蛊毒,我家都可以治……”
“神昏性躁,恍惚间见邪鬼影像,常有轻生念头。”沐挽辰补充道。
“为什么会有人朝我妈妈下这个蛊?我家不是权贵之家,哪有什么仇人……”欧老师想不明白。
我小声的提醒道:“或许……是因为你接触了奚伶舟?这蛊毒说不定是冲你来的,结果你不在家,阴差阳错弄到你妈妈身上了……”
“什么?”欧老师表示不解:“我直接把她送到医院,这有什么不对?”
沐挽辰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我能拿什么?!”欧老师有些无奈又有些怒气:“那个什么奚伶舟狼狈得要命,看起来像嗑药了没有反抗能力,我就将她送进收容医院,我还缺东西?还会朝这样的人下手?”
我忙摆摆手道:“不是所钱财等物,是说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她身上所带的东西,你有没有动过?”
“没有,我就检查了一遍她的衣服口袋,没有携带任何身份证件,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跑来的,我也不想惹麻烦,没想到现在惹了个大麻烦!”
这就有点奇怪了,按理说,欧老师这样的人,不信鬼神,也不信巫蛊
,怎么会招惹上害神呢?
“……先救人吧。”沐挽辰的心肠有时候比我还软,他让封魂爬过去,织了一张小小的网,往欧老师妈妈的头上一罩,他妈妈就像被泄了气的球,软塌塌的倒在了沙发后面。
欧老师走过去将他妈妈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我走近看了看,说道:“额头发黄,口气腥躁,还说有鬼影鬼声,这就是害神,去我家抓药吧,吃药忌口,能治好的。”
“那就好。”欧老师暗暗松了口气。
沐挽辰提醒道:“这或许只是警告,你如果不找出根源,说不定下次就不是能治的蛊了。”
“哪有什么根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哪知道有什么根源?这简直防不胜防!”欧老师深深皱起眉头。
“这就对了……今天你还跟我讨论什么是蛊,现在你知道了吧莫名其妙,防不胜防。”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话音刚落,我看见沐挽辰的眼睫微微一跳,余光往落地大玻璃窗外扫去。
我正要扭头转身,就被他一把揽住肩膀搂在怀里。
“嘘……那是纸人,不要打草惊蛇。”沐挽辰在我头顶低声说道。
封魂十分自觉的飘出一条细细的蛛丝,这蛛丝穿透了玻璃,粘在了窗外的黑影上。
“那肯定是放害神的人派来的,现在怎么办?!”我悄声问道。
“有封魂在,没有找不到的源头……现在,我们先回家讨论一下你吃了三个冰糕的事情。”
啊、啊?!
沐挽辰一定是个懂得三从四德、妇唱夫随的“好”夫君。
他在外面可半点没拂了我的面子,可是回到家就不一样了!
把我往浴室里一丢,搓搓洗洗后上了榻再来收拾我!
这样每天都嗯嗯爱爱,呸,恩恩爱爱,我的身体受不了啊!
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的手机日历记事本是用来干嘛的是用来标注安全期的!
他很迁就我,说了不是安全期,不能那啥啥,他就不会将那些液体留在我的身体里,这种办法不知道能安全到什么时候,起码现在我们的夫妻生活过得还不错。
问题是他确实“异于常人”,恩恩爱爱之后总觉得自己某处肿成了小馒头。
我把这话说给他听,他笑了好半天。
今天更是有理由“教训”我了,说我吃了那么多寒凉甜腻的东西,需要好好“暖暖”。
嗯,暖暖,暖得一身细密密的汗,两人的皮肤贴在一起都快烧起来了。
“你的子民知道你这么纵欲吗,巫王大人……”我趴在被子上动都不想动。
沐挽辰从我身后撑起身子,在我耳边低声道:“谁叫小王妃这么爱撒娇。”
“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什么?没有什么?看你那洋洋得意的小样子,真想咬你……”他在我后颈轻咬了一口。
我缩了缩脖子,岔开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巫王山城住啊?别让你子民说我把你拐跑了……”
三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