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娓娓道来,洞幽之瞳的创始人是宋家祖上的一名医术通神的老捕头。
一次意外的机会,让他发现东北虎即使死后,眼睛也自带一股威慑力,可以让群狼望而却步,便想能否将其在人类身上再现?
于是他用药物和针灸刺激自己的眼睛,可惜他失败了,最后落得双目失明的下场。
这位前辈并不甘心,又用自己的儿子试验,在儿子满月之后用药水每天洗他的眼睛,最后阴差阳错地搞出了洞幽之瞳,可以在黑暗中视物,或者能够洞幽秋毫。初期的配方十分危险,极容易造成双目失明,后来经过几代前辈不断将配方改良,就有明瞳散这种药物,让入世的宋家子弟多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直到两广第一捕头宋不平这一代,洞幽之瞳才真正被宋家了解。宋不平在一次任务中被人刺伤,生命垂危,死里逃生之后眼睛竟然发生了质变,可以虎目慑群狼,连心理素质再强的人都不敢直视他发怒时的眼睛。
宋不平管这双眼睛叫作冥王之瞳,因为冥王在中国古代是冥界十殿阎罗的合称,世间也只有冥王的眼睛能震慑一切生灵!
那时宋家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洞幽之瞳是可以觉醒的,只不过这个条件非常苛刻,必须死过一次。后来有人刻意尝试,却白白丢掉性命,因为生死的界限极难把握,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
自此之后,为了防止宋家子弟为了追求这双眼睛自残自杀,前辈们便把关于冥王之瞳的一切记录全部烧毁了,那位创造它的前辈也没有留下姓名。冥王之瞳仅在宋武这一脉里口耳相传,渐渐就成了神话般的传说,其实宋星辰看见我的眼睛之前,根本就不相信它的存在的。
宋家历史上,拥有冥王之瞳的只有两个人,全部都是武宋,我是第三个,也是唯一一个文宋。
失传已久的冥王之瞳竟然出现在我身上,拿宋星辰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我看着柜子上余烟袅袅的蜡烛道:“用目光熄灭烛火,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宋星辰微微耸肩:“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可供研究的样本实在太少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想应该是生物脉冲吧!生物脉冲是人的大脑中传递信息的介质,总电量加起来可以抵得上一节电池。越南曾有一个特异功能人士可以通灵,从别人的眼睛中读取到一些模糊的画面,有专家认为他的是基因突变,眼睛演成了一个生物脉冲的接收器,可以接收到别人的生物脉冲,相反,我的眼睛可以释放一部分生物脉冲,尤其是我愤怒和激动的时候,这种能量直接作用在对方的神经中枢,让对方无比恐惧。”
宋星辰抱着双手,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敷衍道:“嗯嗯,有道理!”
这家伙似乎对科学解释什么的根本没兴趣,说了一堆话完全对牛弹琴,令我一阵恼怒,宋星辰连声说道:“别对我用,我怕你昏迷过去,没法说明。”
我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答道:“你的冥王之瞳尽量少用,宋不平曾经把一个犯人看疯掉,再一个对你也有一定负作用,就是容易昏迷。”
我说道:“那大概是因为大脑供血不足,保护性昏迷吧?对了,我的眼睛平时看东西有残像,这也是冥王之瞳的功效吗?”
宋星辰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师父并没对我提过,你自己慢慢摸索吧!”
这双眼睛也许要花点时间适应,但总得来说,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又有一丝小小的遗憾,可惜爷爷不知道这件事。
宋星辰认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更加密切地保护你,一方面你的命更值钱了,另一方面江北残刀盯上你了。”
我诧异道:“你说什么,他才是幕后主使吗?”
宋星辰摇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宋家几位德高望重的叔公不让我说,其实江北残刀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你爷爷对付的那个凶手留下的暗号,不是指他自己,而是指这个组织!”
我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孔辉对江北残刀这四个字讳莫如深,原来我想错了,在他眼里这是组织的名号,我却一直当作一个人。
宋星辰继续说道:“我们宋家和江北残刀争斗的历史,漫长到你想象不到,甚至连宋家最闪亮的一颗星提刑官宋慈,也只能在人生的最后一案中和第一代江北残刀同归于尽!当年你爷爷一意孤行地要扳倒这个怪物,几位叔公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勒令他不许再查下去,所以我也劝你量力而行。每一代宋家子弟都想扳倒它,但是做不到,它就像癌症一样不断扩散,吞噬新的细胞,变得无比强大,我们宋家曾经遭受重创,差点满门覆灭,所以后来才有了不官不仕,明哲保身这条祖训,以上这些话,你绝对不要告诉第三个人,否则你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在我面前单腿跪下,我问道:“你要干嘛?”
他说道:“小少爷,这次是我保护不力,你有权利执行家法。”
我好奇道:“什么家法?”
他把唐刀拔出一截道:“砍掉我的一根手指,或者耳朵,你只需要一声令下,我自己动手。”
我一阵苦笑,宋家还有这么严厉的家法,看宋星辰这么认真,不给他点惩罚怕是不会罢休,我说道:“宋星辰听令,这次你保护不力,我代表宋家执行家法!”
宋星辰把头埋得更低了,我正色道:“给爷笑一个!”
他诧异地抬起头,我说道:“怎么了?认识你以来,你从来没笑过,给我笑一个,你必须完成。”
宋星辰慢慢调整面部肌肉,牵强地笑了笑,我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也许生下来就没有笑的功能。
我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他说道:“小少爷,你好好休息!”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他:“对了,留个手机号码。”
他回答:“手机丢了。”
我说道:“我命令你去买一部最新的苹果,方便我以后找你,等我康复出院的时候,也好叫上你一起开庆功宴。”
宋星辰微微一笑道:“知道了!”
我也笑了:“你这次笑得比刚刚好看些。”
按宋家的辈份算的话,宋星辰也许是我的堂哥,不过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关系,我很少和他说过这么多话,其实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拿他当成一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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