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节
要在数千九黎大军的穷追堵截之下硬撑过三天?!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见我惊愕的神情,厉亦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没有信心吗?”
我叹了口气,知道厉亦风看穿了我的心思。
厉亦风扬起斩妖刀:“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信念,只要有信念就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区区三天而已,又不是三个月!当初你在龙脉中的时候,面对强大的白起,你也没有丧失信念!现在已经救到古枚笛了,难道反而还会丧失信念吗?”
厉亦风一番话一下子打开了我的心扉,我重新燃起熊熊斗志,是呀,在龙脉中面对杀神白起我都没有放弃过,难道现在要说放弃吗?来吧,继续战斗吧!
看见我的瞳孔里又燃烧起了战斗的火焰,厉亦风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斩妖刀,朗声说道:“兄弟们,继续战斗吧!”
呼哈!
众人发一声喊,斗志昂扬。
这便是我最佩服六扇门人的地方,无论身处怎样的绝境,他们都能泰然应对,他们的性子比钢铁还要坚韧,这个世界上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摧毁他们的斗志,与他们相比,我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天色渐渐黑沉下来,我们就像仓皇逃窜的野兽,在密林里疲于奔命,后面是漫山遍野的九黎族士兵。这些都是土生土长的蛮夷,树林山野是他们最为熟悉的地方,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中战斗,其实对我们没有太大的好处。
这个时候我感觉小手指上的鬼王戒剧烈震动起来,这是两个将魂想要出来战斗的感应。
之前我一直没有召唤蒙恬和嵬名守全,是因为他俩在龙脉中被白起打伤了,我想让他俩多用一些时间养伤,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把他们放出来,谁知道这俩家伙又按耐不住了,竟然主动要求出战。
我默许了两个将魂的要求,鬼王戒泛起白光,两个将魂唰唰出现在我的面前。
“主公,情势如此紧急,为何不让蒙恬出战?”蒙恬横握斩马刀,一脸渴望战斗的样子,不愧有着“战神”称号,每次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战迎敌。
“上次与白起一战你俩受伤了,所以我想你们多花点时间养伤!”我说。
蒙恬大手一挥:“小伤,不碍事的,吾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那是最好!”我点点头,看着嵬名守全:“你呢?”阵宏农划。
嵬名守全的身上还带着伤痕,铠甲还有些破碎了,上次被白起煞气所伤,伤得确实不轻。
嵬名守全叹了口气:“人屠白起果然名不虚传,末将不是他的对手,给主公丢脸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丢不丢脸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你没事就好!”
嵬名守全看了一眼古枚笛,径直单膝下跪,冲古枚笛抱拳行礼道:“嵬名守全拜见主人!”
看着古枚笛紧闭着双眼没有反应,嵬名守全问我:“主公,主人为何不应?”
我说:“你的主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主人,对不起!末将护驾来迟!”嵬名守全说。
我对蒙恬和嵬名守全说道:“不迟!我交给你俩一个任务,好好保护古枚笛,不容有失,明白吗?”
“末将明白!”蒙恬和嵬名守全抱拳领命。
嵬名守全从小果果手中接过古枚笛,将古枚笛背负在身上,他长得孔武有力,背着瘦弱的古枚笛应该没有问题。蒙恬扬起斩马刀,贴身保护嵬名守全和古枚笛。
有两个将魂保护古枚笛,我放心多了。
我们一路撤退到黑沼泽,原本想乘坐竹排继续往前跑。
然而,没有想到九黎族在黑沼泽附近都埋下了伏兵,我们之前乘坐的那些竹排都被砸沉了。
黑沼泽上面出现了无数光亮,那是一盏盏的灯笼,就像鬼魅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至少有上百艘小船的轮廓在光亮中显现出来,那些小船的构造非常奇特,两边削尖,有点像是梭子形,而且船身绷着兽皮,这样做能够增加浮力。每艘兽皮小船上面都有两个士兵,一人负责划船,一人手握弓箭,那一张张色彩斑斓的面容,在火光之下,就像一张张鬼脸,阴冷冷地盯着我们。
看见眼前的阵势我们就情知不妙,厉亦风的那句“快隐蔽起来!”还没有完全喊出口,就听嗖嗖嗖的破空激射声响起,无数的箭矢刺破空气,旋转着射向我们。黑暗中,也分辨不清那些箭矢都来自什么方向,就像飞蝗大军一样,嗡地一下子就飞过来了。
“夏夏,小心!”我斜眼瞥见一支利箭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射向苏堇夏,此时我距离苏堇夏最近,右手拼命挥舞着天邪枪,左手将苏堇夏往胸前一拉。
嚓!
那支利箭擦着我的胳膊飞了过去,我只觉胳膊一疼,鲜血立马飞溅起来。
那支利箭余势不减,唰地没入后面的一棵大树干,箭身在树干上面嗡嗡颤抖,黑色的翎毛也随之抖动。
苏堇夏怒叱一声,一根扁鹊银针朝着利箭射来的方向反射回去。
“啊呀!”黑暗中传来惨叫声,一个弓箭手翻身滚入黑沼泽。
那片水面顿时就沸腾了,好几条巨型水蛭扑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只剩一张薄薄的人皮漂浮在水面上。
“你没事吧?”苏堇夏回头看我一眼。
我看了看胳膊上的血口,摇摇头,这点小伤确实不算什么。
“伸手!”苏堇夏说。
“嗯?!”我怔了怔。
“伸手!”苏堇夏的口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乖乖伸出胳膊,苏堇夏摸出一根银针,在我的伤口处轻轻一扎,然后拔了出来:“幸好没毒!”
然后她盯了我一眼:“救人自己也会受伤,我真是服了你!没有救人的本事就不要逞强!好了,虽然你傻乎乎的,还是感谢你刚才救了我!”
我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苏堇夏的语言真是冷热交替,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责骂我呢,还是在感激我。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们只好择路而逃,往山谷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