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节
回廊尽头是一个拱形大门,大门两边各有一个佛龛。
佛龛高五米,宽两米。里面各自伫立着一尊黑面邪佛的佛像。
两尊黑面邪佛的瞳孔里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蓝幽幽的火光映照着黑面邪佛的面门,让黑面邪佛更添一股莫名的邪气,看上去诡秘森森。
两条回廊在这里汇合,要想进入后殿,都要穿过这道大门。
站在大门前面,我并没有看见A组队员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紧,回廊里面密密麻麻放置着婴尸,老杨他们该不会也遇上婴尸了吧?
一想到那些数量庞大。又嗜血成性的婴尸,我就感到一阵阵心惊。
倘若A组那边也遇上了婴尸,那就有些凶多吉少了。
“拓跋孤,发什么愣呢?快走!”梁清在前面挥手叫我,我们这组的队员都已经穿过了拱形大门。
我回身看了一眼左边那条回廊,心情阴霾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左边那条回廊传来砰砰砰的枪声。
我们心中一凛,以为是黑鹰军团的人追上来了,因为只有黑鹰军团才有枪支。
我和梁清对望一眼,迅速藏身在左边回廊尽头,一旦敌人从回廊里面跑出来,我们就会在第一时间发起突然袭击。
我们刚刚藏好身形,两条人影一左一右跑了出来。
我和梁清就像幽灵一样,猛然自黑暗中窜起,分别将那两条人影扑倒在地上。
梁清是从背面将那人扑倒的。举起玻璃碎片就要扎落下去。
那人发出哎哟一声,梁清的手臂刚刚抡起,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这个叫喊声有些熟悉。
就在梁清愣神的瞬间,地上那条人影突然反弹起来,将梁清掀翻在地上,抬脚便踹。
脚到中途硬生生刹住去势:“梁清?!”
梁清也在同一时间叫了起来:“老杨?!”
嗯?!
我心中一惊。赶紧低头一看。
我扑倒的是一个女人,而且女人面朝上躺在地上。那张脸蛋儿很漂亮,竟然是兔小花!
兔小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动,我的目光也跟着她的目光移动,最后在她的胸口上停下来。
我蓦然一怔,只见我的左手死死按压着兔小花的胸部,右手高举天邪枪。
“呃……这个……”我整个人顿时就石化了,我说怎么手感有些奇特,原来如此。
“能不能拿开你的爪子?”兔小花红了脸,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
“不好意思!误会!呵呵!误会!”我尴尬地笑了笑,慌忙松开手,从兔小花身上爬起来。
老杨急得连连跺脚:“好哇你,居然敢占小花的便宜?”
我耸耸肩膀:“我又不是故意的!”
“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梁清问。
老杨怔了怔:“其他人不是已经穿过回廊了吗?我跟小花是留在末尾殿后的!我们干掉了追上来的黑鹰士兵,抢了他们的枪械!”
“其他人早就跑出来了?难道他们在我们前面去了?”梁清抓了抓脑袋:“你们走的很顺利吗?没有碰上婴尸?”
“怎么没有碰上?整条回廊的墙壁上全都密密麻麻放置着婴尸,少说也有数千具之多,全都泡在白酒瓶子里面,又恶心又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弄的,真是变态中的战斗机!”老杨回忆起婴尸的场景,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揣着好奇心问:“那些婴尸没有……攻击你们吗?”
“攻击我们?!”对于我的问题,老杨显得很奇怪:“那些都是死去的婴孩,为什么要攻击我们?难道你们被婴尸攻击了?”
我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呢,梁清已经抢先说道:“不是吧?你们真是命好呀!居然没有被婴尸攻击?我们可就麻烦了,都怪陶江伟摔烂了一个玻璃瓶子,结果格子间里的婴尸全都苏醒过来,足足有上千具之多,而且这些婴尸还会吸食人血,非常凶残。你看我们这么狼狈,就是经过一场血战才冲出重围的!”
我简单跟老杨讲了一下刚才我们的遭遇,老杨听得暗暗咋舌,你们所说的恐怖景象我们倒是没有遇上,真是谢天谢地!”
老杨收起手中的沙漠之鹰,冷声说道:“那群混蛋还想来这里寻找什么金箔婴尸,这还没找到金箔婴尸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这都是以往干了坏事的报应!这都是报应啊!哈哈!”
终于摆脱黑鹰军团的纠缠,我们长松了一口气,并肩穿过拱形大门,来到寺庙后殿。
当我们穿过拱形大门之后,发现其他人都在这里,AB两组人员重新汇合在一起。
不过,所有人都站在前面没有动。
而我们后来的几个人也没有动,因为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惊了。
是的,我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寺庙的后殿竟然是一片长满野草的荒地,夜风吹过,荒地中的野草就成片成片的起伏着,一片死寂,连虫鸣鸟叫声都没有。令人感到悚然的是,整片荒草丛都被一片无形的黑色煞气笼罩着,阴沉的如同墨汁。在那些野草被吹拂弯腰的同时,我们顿感头皮发麻,因为我们骇然地发现,在这片荒草丛中,竟然密密麻麻遍布着墓碑。这些墓碑东倒西歪,残破不堪,看上去年代久远,冷冰冰地伫立在草丛中。
我草!
我们打从心底生出一阵刺骨的寒意,在这寺庙的后殿,怎么会埋藏着这么多的墓碑?这座寺庙真是邪乎的要命呀!之前是数以千计的婴孩尸体,现在又是遍布丛生的古老墓碑,这他妈的恐怖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压迫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阴风习习,我们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往下掉。
梁清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面露惊惧之色:“这是个什么情况?”
呜呜呜——呜呜呜——
黑暗中突然飘荡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古怪啸音,那声音如泣如诉,就像有许许多多的人在低声抽泣,飘渺不知所踪。仿佛近在耳畔,又仿佛远在天边,在这片荒草丛上空萦绕不绝。
我们骇然变色,听这声音竟像是许多女人同时在哭泣,此起彼伏。
在这漆黑的午夜,在这充满死寂的荒草丛中,忽闻女人哭泣的声音,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心弦一下一下地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