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盯着相机显示屏的时候,楼梯拐角处的那个人探出脑袋来看着他,随后又慢慢地缩回头去。
紧接着,刑术又换了几个角度拍了好几张,不过因为慢速曝光的原因,每一张等待的时间都比较长,好在是拍摄的不是动态物体,所以照片都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拍完照片之后,刑术将相机放在一侧,挨着墙壁边,顺手撕了一块纸胶布贴在相机上。然后转身朝着四楼404室走去,那是田云浩生前的家。刑术现在最想搞明白的就是,田云浩被杀的真正地点在什么地方?既然不是厕所门口,而且尸体身上相对比较干净,双手和手腕的部位有些泥土,但非常少,警察提取证据的时候只找到了很少的一部分,那也是因为凶犯骑在趴在地上的田云浩身上,踩住他的双手手腕导致的,事后又经过了简单的清理。
也就是说,田云浩被杀地点绝对不是在这座楼之外的地方,而是在楼内的某个屋子中,否则他的衣服什么的不会那么干净,还有,他身上找不到其他的伤痕,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是熟悉的人作案,因为他没挣扎过,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在什么情况下田云浩才会顺从的趴着呢?而且是什么的人才能让他丝毫没有任何警惕呢?刑术站在田云浩生前所住屋子的门前,站在那沉思着,许久他才用工具将门撬开,打开门之后,他发现屋内所有的东西竟然都原封不动地摆在远处,上面都盖着白布挡灰尘。
刑术扫了一圈这个不足十平米大小的屋子,发现能让田云浩躺下的只有挨着窗户靠着暖气管的那张床了,是张小双人床,勉强睡下两人,但如果加上一个孩子就吃力很多了,所以屋内肯定会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找了一圈,刑术果然发现了一张躺椅,这种物件在当年的哈市很少见。
此时,刑术脑子中冒出了一个名字,那就是陈玉清,这是他怀疑的第一个对象,即便是警察已经放弃了对她的怀疑,但刑术依然想不到有第二个人能让田云浩放松警惕趴下来。
刑术思考的同时,那个人又悄悄走到了门口,探头在那里看着,但听到刑术挪动脚步的声音后立即又缩回头去,摸着墙壁朝着走廊远处走去,而走路的时候竟然不发出丝毫的声音。
刑术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间手机铃声响起,吓了他一大跳,也将门外正在摸墙行走的那个人吓了一哆嗦。
刑术拿出手机,见是师父郑苍穹打来的,立即接起来道:“师父,我正好要打给你呢。”
那头的郑苍穹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信儿,我担心你,就来个电话问问。”
“师父,我问你,既然陈玉清是你师妹,那你应该也算熟悉田云浩、陈玉清两口子吧?”刑术问完立即道,“师父,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郑苍穹在那头平静地说,他知道刑术并不是含沙射影地说他为了打听千年乌香筷和奇门的秘密,故意从陈玉清口中套取他们两口子的生活细节。
刑术看着那张床道:“陈玉清是不是会点推拿按摩?”
郑苍穹立即道:“会呀,这很正常,就像你我一样,我们都算是练过功夫的人,会功夫的一般都会这个。”
“噢,那我知道了。”刑术点头,在脑子中回忆着以前学过的一些东西,想了半天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推测不是太正确,他之前想的是,陈玉清如果会按摩推拿,那么她极有可能会让田云浩趴着,自己骑上去按摩,但郑苍穹说练功夫的都会,那就不对了,中国传统的推拿中,并没有要骑着人后背这么一说,都是后来的按摩保健中才有的,什么泰式按摩之类的。
此时,郑苍穹突然间说了一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玉清的按摩推拿技术不是很好,不过她刮痧很是有一套。”
“刮痧?”刑术浑身一震,看着那张床道,“对,刮痧!”
刑术自言自语说完,立即道:“师父,我先挂电话呀,我给我爸打一个。”
说着,刑术挂掉电话,立即拨通刑国栋的电话,那头刚“喂”了一声,刑术立即道:“爸,我问你,刑国栋的尸体资料你有吧?你仔细回忆下,他的尸体背部是不是有淤青?”
刑国栋稍微回忆了下道:“对,是有,但那是刮痧留下来的,已经快散了,很浅很浅,和案件没关系。”
“啊?”刑术眉头紧锁,因为就在他快找到一个推测出来相对合理的答案时,父亲的这句话却让他的所有推测全部化为泡影。
原因很简单,他推测是陈玉清给田云浩刮痧,然后杀掉了田云浩,而且陈玉清练过功夫,就算力气不大,也许掌握了某种法门。刑术之所以要先推测出一个凶手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先确定一个方向,再去寻找筷子的秘密,这样会相对来说容易许多。
可是,他错了。他原来推测的是,刮痧的当晚田云浩被杀,然后被挂了上去,但父亲却告诉他刮痧的部位很浅,那就表示着刮痧的时间至少是田云浩被杀几天之前了?
也不可能是没有刮痧就下手,因为前几天才刮过,没有再刮的道理,田云浩作为丈夫也会认为妻子的这个提议古怪,绝对不会顺从地趴下来。
“爸,我知道了。”刑术挂了电话,挂电话的时候刑国栋还在那头问他在干什么。
就在刑术刚刚挂完电话的瞬间,404房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发出一声巨响,这一声巨响吓得刑术浑身一抖,站在那愣了好几秒,随后他立即听到了门口有人上锁的声音,他立即冲到门口去拉门,猛地一拉,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拉开的那一瞬间,刑术清楚地看到门缝外有一张古怪离奇的黑脸!
刑术下意识一松手,随后门又被拉回去,紧接着锁死,开门的那一刻刑术还感觉到有一股阴风吹了进来,他站在那,眼前依然浮现着的是那张黑脸,一张没有五官,只是漆黑一团,但有着五官大致轮廓的脸!
那是什么东西?刑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趴下来看着门缝外,因为外面没有光线,他看不到任何影子,但在趴下来的那一刻,他有一种感觉,感觉那张脸也趴在门外,正通过门缝看着自己。
刑术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立即起身,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取下口罩深呼吸了两口。
刑术干这一行这么些年,稀奇古怪的事情遇到过不少,比这个更吓人的事情他也遭遇过,但这次却不一样,这次是他第一次近距离与某种他自己无法解释的东西面对面,而且那东西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物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
鬼?刑术摇头,他一向不相信这个,即便有很多人告诉他这种东西是存在的,但他还是不相信,就算是有,也是人死后变成的另外一种形态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不是平常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看到的。
如果说那么容易能看到,干这一行的刑术早就应该见过了。
早年刑术还小的时候,问过他父亲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他父亲直接告诉他,绝对没有。因为他父亲是医生,一个唯物主义者。而他问他师父郑苍穹的时候,他师父只是简单的告诉他,信则有不信则无,最后还补充了四个字:万物有灵。
所以,刑术自己在某些时候也有些糊涂,但因为自己从未见过,所以基本上认为那东西即便是有,也是另外一种形态的玩意儿。
刑术等了许久,上前拉门,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他却不急,只是靠着门坐着,他现在只是希望自己留在那里的相机和背包没事就行了,但看样子,关门锁门的人只是想搞清楚自己是谁,为什么来这里,而不是为了害自己或者是抢劫偷盗。
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刑术的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他看到是田炼峰打来的,这才接起来,刚接起来,就听到田炼峰抱歉的声音:“兄弟,对不起对不起,上头突然来夜查,说查药店晚上值班的人,我陪着去了,耽误了,我现在到门口了,看见你车了,你在哪儿?”
刑术简单道:“我翻墙进来的,你拿钥匙开门吧,对了,顺便带把钳子之类的上来,我就在你爷爷生前的屋子中,我被人锁在里面了。”
“啊!?”田炼峰一听急了,“怎么锁里边了?谁干的?”
刑术知道田炼峰胆子小,要是把先前的事情告诉给他,他肯定不敢独自上来,只得说:“几个小流氓,估计是恶作剧,你快来吧,我先前看到他们已经逃出去了。”
“噢,行,你等着,我马上到。”田炼峰说着挂了电话,直接拎着车上的工具箱开门就朝着筒子楼中跑了过来。
冲进筒子楼的时候,田炼峰也感觉到了一股阴风吹来,他下意识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楼上,随后才低头朝着楼道门快速走去,就在田炼峰走进楼道门之后,一个人影慢慢显现在六楼最左侧的窗口前,立在那,望着外面,一动不动。
第九章:铸玉会
等田炼峰打开门锁之后,刚推开门,就听到在屋内的刑术说了一句:“别动,站在那千万不要动。”
田炼峰一愣,冷汗都流下来了,闭眼道:“术啊,我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没有。”刑术慢慢上前蹲下来,先是看着门锁,随后又看着地面。
田炼峰听他说身后没东西,立即飞快转身看了一眼,又转回来,看到刑术正在观察地面,立即又问:“我是不是踩着雷了?”
“能不能闭嘴?”刑术头也不抬地说,“你当上战场呢?踩着雷,在这地方踩着屎还有可能,把脚挪开!”
田炼峰立即站在一侧,蹲下来看着刑术用电筒照着的地面,却听到刑术自言自语道:“不像是一个人。”
“你说什么呢?什么不像是一个人?”田炼峰下意识扭头看着周围,“这里还有其他人?”
“对,有俩,一个灵活点,一个笨重点,灵活点的没啥力气,走路很轻,笨重点的力气大,脚步重。”刑术说完将先前自己经历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田炼峰还没听完,脸色就变得惨白,直接紧挨着刑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问:“这种老房子,一般都闹鬼!你肯定是撞鬼了,咱们走吧。”
“撞头还差不多,撞鬼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刑术起身来,“你看这木板地,有细小的裂缝,新的,说明后来关门的这个人下盘功夫不错,关门的时候,前脚踏在这里,踩稳了,然后用尽力气将门关上,他这样做大概就是为了吓我,让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好给他上锁的时间。”
说着,刑术又看着被钳子剪断的那把锁,锁是把新锁,而且有撬动的痕迹,说明后来的这个人不是带着锁来的,而是决定将刑术锁起来的时候,这才临时撬开了一把锁,来到404门口,再将门锁上的。
刑术想了想,走到五楼有暖气阀门的那家,果然看到外面加上的那把新挂锁没了。
“有意思呀,是个会撬锁的。”刑术看了看,朝着六楼田云浩陈尸地走去,田炼峰紧随其后,跟得很紧,走几步就回一下头,浑身都在哆嗦。
“爷爷,我是您孙子田炼峰,亲孙子呀,我是孙子田炼峰,您别害我,我是为了寻找杀死你的凶手来的,别害我,求求你了,我回头给你买点好吃的,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爷爷你睁开眼看看吧,我是您亲孙子……”田炼峰边走边低声嘟囔着。
刑术听得实在烦了,转身将电筒对着自己的脸,用沙哑的声音说:“孙子,你别怕,就算你不是我孙子,你现在这模样就已经很孙子了。”
刑术转身的刹那,电筒光照在脸上的确将田炼峰吓了一跳,随后他冷静下来,正要埋怨刑术的时候,却看到刑术身后楼梯口的位置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有一张黑色的脸,脸上带着五官的轮廓,却看不清楚五官的模样。
人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下意识的反应都是,以为看错了,于是仔细去看,这一仔细看不要紧,直接能把人吓晕过去,而田炼峰恰恰就属于那种闷声不会叫,但直接倒头就晕的人。
田炼峰倒地,刑术一看坏了,自己吓晕这小子了,但他猛然又想起先前田炼峰明显是回过神来之后,目光朝着自己的左侧移动,随后才吓晕过去的。
我左后有东西。刑术脑子中立即跳出了这个念头,他立在那没动,只是捏紧了手中的电筒,突然间转身挥舞着电筒砸过去,电筒挥空的那一刻,他又立即出拳,可两次攻击过后,他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刑术站在那用电筒朝着楼梯下方照去,觉得太诡异了,如果没东西,田炼峰为什么会晕倒?因为胆小产生幻觉?自己吓到自己了?
刑术想不通,俯身将田炼峰扛起来,抗到相机的位置放下,拿出矿泉水给他脸上抹了抹,然后拿起相机来,看着显示屏,想看看先前都录下了什么东西——就在先前刑术拍完照片,将相机挪到一侧的时候,其实他并没有关闭相机,而是调整到了摄录的功能,随后用纸胶布将红色指示灯的位置直接盖住了,同时熄灭了显示屏,这样一来,哪怕是走近看相机,只要不从取景窗口去看,就完全不知道相机还在工作之中。
“让我来看看,你是谁吧。”刑术靠着墙壁坐着,低头看着相机,时不时抬眼看着楼梯口的位置。
回放的视频中,刑术看到自己摆放相机后离开,不到一分钟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那,和刑术猜测的一样,那人直接俯身去翻他放在那里的背包,而相机也恰好是对着背包的位置,这样正好可以将那个人的侧面拍下来。
“女人?”刑术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侧面,却看到了一头的长发,还有那身古怪的衣服,他说不出来那身衣服是干什么的,就像是古代的大氅一样,但很轻薄,不会妨碍行动。
刑术从那个人侧面翻包的动作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应该就是最先观察他那个,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每拿出一件他的东西,就会凑到鼻子跟前闻一闻,随后放进去,放进去许久才又拿出另外一件东西,似乎想将先前拿出来的东西摆回原位。
很快,女人起身来,转身走向相机,但因为她起身的速度太快,刑术看不到她的正面,同时也因为脚架的高度不可能与她的身高持平,所以拍到的仅仅只是她胸口往下的位置。
刑术知道自己这个脚架先前升高后,加上上方云台,最多是1米6左右,所以他判断出这个女人的身高应该在1米65到一米67的样子,身材偏瘦,胸挺大,侧面看腰身也挺细的。
女人靠近相机只是看了一会儿,紧接着转身就走了,走的时候,刑术明显看到她下意识扶着旁边的墙壁,而整个视频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声音,说明她穿着布鞋之类的鞋子,轻手轻脚的,像是有一定的功底。
看完一遍,刑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于是立即又看了一遍,终于发现在那女子观察了相机离开之后,视频录到她胸口跟前有一个吊坠。
刑术停下视频,仔细看着那吊坠,就在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什么呀——”
刑术因为太认真看着视频上的吊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手肘直接击打过去,随后听到田炼峰的惨叫声,他这才意识到是田炼峰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凑过来看的时候说了句话。
田炼峰捂着嘴呜咽道:“你真下狠手啊!还好是我闪了下,只擦破了嘴皮,要不我门牙全掉了!”
“谁叫你突然间冒出来说话的,这是我的自然反应。”刑术把水扔给他道,“喝一口,定定神。”
田炼峰喝水的时候,下意识看向楼梯口,随后一口水喷出来了,紧接着道:“术啊,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看到了,就是你之前说的那张脸,黑色的,只有轮廓!”
刑术扭头看着他:“真的?不是你的幻觉?”
“我知道我胆子小,再小也不至于听你说一遍,我就能产生出那么真实的幻觉呀。”田炼峰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没事,不怕,有我呢,等我看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咱们就走,今天的线索足够了。”刑术边看边点头,“咱们也不用去捉鬼了,只要我看清楚这个东西,说不定就能知道那两个人其中一人是谁。”
“啊?就凭这个?”田炼峰指着视频上面的吊坠,“这是什么呀?”
“看样子是翡翠挂坠,因为太黑了,我只能大致判断雕的是‘赤足观音’,看样子应该是普通比例,高不过6厘米,宽3厘米左右,厚度不超过1厘米,水色不错,这种光线下还有透光,色根也明显,应该是玻璃种。”刑术边说边点头。
田炼峰看了他一眼,问:“玻璃种?假的?玻璃做的?”
“不懂就问,别在那胡说八道,翡翠有种和质地的类别,这种叫玻璃种,也叫老坑玻璃种,很值钱了。至于为什么叫玻璃种呢?因为这种翡翠结晶颗粒呈现微细粒状,粒度均因一致,敲上去声音清脆,有个词儿叫玉质金声就是这个意思。”刑术仔细看着,发现那吊坠中间有一道什么东西,他看着那东西的时候,觉得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了。
田炼峰在旁边插话道:“我懂了,听懂了。”
“听懂了?”刑术看着他,“那你把刚才我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田炼峰一愣,随后道:“等会儿吧,等我消化消化……”
“消化个屁,我只是说个开头,哪儿能那么简单就解释清楚的。”刑术继续看着,“炼峰呀,千万不要不懂装懂,这一行这是大忌!”
就在此时,刑术站起来,举着相机继续看着,看着看着,刑术忽然间抬头道:“我知道这女的是干什么的了!”
田炼峰也爬起来,拍着屁股上的灰尘问:“什么?干什么的?”
“她是铸玉会的。”刑术肯定道,“这吊坠中间这一道是金,这翡翠是被人用快刀削成两半,然后再用金子镶嵌在一起的,我知道有这种刀法和这种手艺的,只有铸玉会,这个组织挺老了,我也是听师父说过才知道的。”
田炼峰这次学聪明了,摇头道:“听不懂!我好学,我不懂不会装懂。”
刑术看着他差点笑出来:“收拾东西吧,开车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田炼峰一向对刑术他们这行当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从小时候刑术拜师学艺那一天开始,田炼峰也想跟着学,但他没有刑术那种可以长期在精神病院生活的条件,所以,他每次来找刑术玩,都拽着刑术,要刑术讲这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事情,权当是听故事了,然后转换成自己的事儿,回学校吹牛逼去。
两人离开了筒子楼,临走的时候,刑术也不忘了将那盘子放回机关之上,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末了,在楼下还故意大声说了句:“我知道你是谁了,我明天就能把你翻出来!”
刑术喊完,田炼峰也跟着喊了一嗓子:“对!”
喊完,刑术看着他低声道:“你对什么呀?你怎么就这么欠儿啊?搭什么话呀。”
“我这不是给你助威嘛。”田炼峰不好意思地一笑。
刑术摇摇头,和田炼峰各自回到车上,随后刑术开车,让田炼峰跟着自己,在城里面兜着圈子,兜了很大一圈,才到江对面的一片空地上停下来,随后刑术打开车门,招呼田炼峰上自己的车里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