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建军决定赌一把,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看花眼,好奇心的缘故也想让他真正的搞清楚,到底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会不会真的有敌特?
那个年代,可以说是全民反特,人民群众的觉悟那是相当高,耿建军也不例外,但他是既希望能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希望先前看到的那个人不是所谓的苏修特务。
耿建军在那等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正失望地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什么被推动的声音,他立即蹲下来,缩在角落,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跟前右侧的洞壁上有一扇门被推开了!
耿建军双眼瞪得老大,他是学土木工程的,很清楚那是一种暗门,而且在哈尔滨这座饱经风霜的城市中,有很多老建筑都有这样的暗门,为什么在这个曾经日军挖出的隧道当中,会有这种东西呢?
难道真的有敌特!?耿建军握紧了铁铲,横在跟前,看着那扇门慢慢被推开,但只推开了一人大小的口子便不再动了。
耿建军紧盯着那口子,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不过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能发现这暗门了——首先谁也想不到隧道洞壁上会有暗门,其次这里没有任何光源,没有手电的前提下,根本无法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再者,虽然洞壁用水泥浇灌过,但每隔几米就会有水沟或者用来布线的长条凹槽,暗门正是沿着这些东西布置的,所以要发现很难。
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没人门为什么会开?耿建军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会想到鬼呀神呀之类的,他定了定神,朝着那扇开了一点的门走过去,刚走了一步,就看到一双手撑在了门口,紧接着一个人头从门口出现,探头出来观望。
人头探出的瞬间,就发现了门外的耿建军,耿建军也意识到对方发现了自己,一秒半之后,对方缩头抓住暗门把手就要朝着里面拉,耿建军直接用铁铲塞进去,卡住门,然后大声呼叫郑家福和刘大勇两人。
耿建军和门内人互相拉扯的同时,耿建军一脚将其踹倒,奋力从门缝中挤了进去,随后就去追倒地后爬起来转身就跑的那人。
耿建军往里面那个带弧度的洞穴追了四五步之后,立即刹住脚步,因为他看到自己所处洞穴之外有一个大洞,洞中有一座隐约可见的建筑,就在他准备走近看清楚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手持铁铲朝着耿建军冲了过来,一铁铲就直接砸下。
耿建军吓坏了,转身就顺着原路跑了回去,跑到门口试图将门推开,谁知道那门无比沉重,他只得从门的开口处挤了出去,挤出去的同时,他就看到了远处闻声跑来的郑家福和刘大勇,立即招呼两人上前,同时要去阻止里面的人关门,谁知道门内人直接将铁铲飞了出来,耿建军立即闪身躲避,躲避的瞬间,那人暴吼了一声,将石门直接拖回去死死关上。
耿建军立即捡起先前自己落下的电筒,照着门的位置,上前摸着。
郑家福和刘大勇跑到跟前,看见耿建军这幅模样,郑家福立即问:“咋回事?你刚才为啥要嚎一嗓子呀?”
耿建军摇头:“不是我嚎的,是门里面的那个人,应该是门太沉,他想嚎一嗓子,借着那股劲儿一口气将门给关上。”
“门?”刘大勇也用手电照着墙壁上面,“哪儿有什么门呀?”
“就在这儿!我还进去了!”耿建军上前继续摸着,摸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发现,也知道从外面估计是无法打开那扇门的。
郑家福和刘大勇对视一眼,随后都看向继续在那摸索着的耿建军,谁也没有说话。
……
耿建军回忆到这,摇头叹气道:“我真的没有撒谎,但就是没有人相信我!”
刑术摇头:“那种年代,发生这种事,应该会警惕吧?怎么会没有人相信你?”
“原因有好几个,其一,郑家福和刘大勇出去搜索隧道另外一头时,真找着了一个人,据那小子交代,他进来的原因是想捡破烂;其二,门内那个人扔出来的那把铁铲是工地上的,上面有人家单位用红油漆写的字,不能证明是来自工地之外的东西;其三,那道暗门根本找不到缝隙,洞壁上严丝合缝的,如果要凿开,人工来干,不知道得弄多久,但又不可能用炸药,因为没那必要呀。”耿建军继续叹气,“所以基于前面两点,没有人相信我说的暗门里面出来人的话,因为人证物证都说明我先前看到的是那个要来捡破烂的人,后来上级领导找我谈话,说我呀,就是电影看多了,老想着要抓特务,觉悟很好,但不能过分了,不能影响工程,后来吧,就将那个日本人挖出来的隧道当做了储存室,放一些工具呀之类的东西,有些时候也会在那里休息。”
刑术看了一眼白仲政,白仲政立即道:“档案里面对耿老的事情只是提了一笔而已,当时的确没有人当回事。”
耿建军喝着茶道:“因为整个工程完工之后,都没有出任何事,所以吧,更没有人相信我所说的话了,虽然保卫也加强了,我后来也去看过那地方,暗门的位置外被一堆箱子堵住了,也没法打开了,所以吧,我也闭嘴不再提,不过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并不是因为我想证实我没撒谎,而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洞穴后面还有个竖井一样的洞,里面还有一座像楼一样的建筑呢?感觉上就和我们用的沉井法一样!”
“沉井法?”刑术自言自语道,看着桌子上的茶杯,脑子中没有一丝头绪。
“我这里有相关的书籍,你跟我回房间,我送给你。”耿建军带着刑术返回房间,走之前,刑术觉得耿建军似乎单独有话对他说,于是向阎刚和白仲政点头示意,让他们留下来等着自己。
回到耿建军的房间,耿建军拿了一本书给刑术,同时还在上面放了一个不算太厚的笔记本,当刑术拿着那笔记本的时候,耿建军将手放在上面道:“刑术,我相信你不是个坏人,所以,我将记录有当年详细情况和地点的笔记本交给你,我希望你能解开这个谜,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你绝对不能做坏事,如果出现了任何意外情况,你必须报警处理,你能做到吗?”
刑术点头:“耿老,您放心好了。”
“好!”耿建军深吸一口气,拍了拍那笔记本,“所有的都在里面了,去吧,希望你解开这个谜之后,回来告诉我,我也向你保证,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刑术点头,告别耿建军,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耿建军问:“刑术,冒昧问一下,你是做什么的?”
刑术转过身来:“我是开当铺的。”
耿建军略微一思考:“我知道你是谁了,古玩城唯一那个当铺的大朝奉兼老板对吗?”
刑术点头:“是的。”
耿建军露出笑容:“那我更放心了,至少我听到你的传言都是正面的。”
刑术笑道:“谢谢耿老,我先走了,耿老保重身体,我查清楚之后一定会回来告诉耿老的。”
耿建军微笑点头,刑术转身离开,回到茶铺叫了阎刚和白仲政,带着书和笔记回到当铺。
三人赶回当铺,刚到门口,又看到了傅茗伟在那站着,这次两拨人面对面,几乎没有了火药味,傅茗伟也带来了一个非常离奇的消息——死者身份都查明了。
刑术无比惊讶,开门引了傅茗伟进当铺之中,傅茗伟进去之后,直接走到水壶跟前,给自己茶杯中灌着水,同时道:“四名死者,除了张海波之外,其他三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能查清楚,完全是因为运气。”
阎刚靠在门口抱着胳膊,白仲政直接坐下问:“运气?”
刑术也摇头表示不明白。
傅茗伟转身道:“绝世楼大火之后第五天,有人向呼兰公安局方面报案,声称有四个孩子失踪了。”
“孩子?”刑术皱眉,“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傅茗伟坐下:“你听我说完,报案的人叫王玉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但是她这个人却不普通——她办了呼兰第一个民办孤儿院兼特殊学院。早年她和丈夫是生意人,所生的第一个孩子是脑瘫儿,坚持到4岁的时候死了,后来两人再也没要孩子,干脆收养一个,收养的孩子是个哑巴,被人遗弃的孩子,随后,她和丈夫想尽办法办了孤儿院,专门收留这些被父母遗弃的天生有缺陷的孩子,紧接着又办了特殊学校,可以说,他们两口子赚的钱全投进去了。”
说到这,傅茗伟没有接着说下去,朝着刑术一扬头,刑术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推测下怎么回事。
刑术想了想道:“根据刘树鹏的回忆,那四个嫌疑犯当中,一个瘸子,一个女人,一个胖子说话结巴还口吃,还有个话唠,实际上这四个人是这间特殊学校中出来的孩子,对吗?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天生下肢残疾,那个不说话的女人有可能是个哑巴,胖子说话结巴口吃,也是智障的一种表现,还有一个壮汉是话唠,这么说,我们之前推测得没错,张海波是死了,但是还活下来了一个,活下来的那个,与其他三个人一样,都是从那个学校出来的,对吗?”
阎刚在一侧插嘴道:“别忘了,还有张舒云。”
“张舒云是谁?”傅茗伟立即问。
!!
第十七章:多出的一个人
阎刚说出张舒云的名字,也是故意的,也算是提醒刑术不应该再隐瞒了,毕竟傅茗伟是侦办的警察,而他们最终也得将纪德武的事情告知给警察,再者说了,傅茗伟已经违反了原则,将案情透露给了刑术。
刑术看了一眼阎刚,随后道:“我把事情从前到后说一遍吧。”
刑术紧接着巧妙隐瞒了绝世画的事情,将纪德武的事情如何牵连出张护士,以及后来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傅茗伟,而傅茗伟则掏出笔记本飞速记录着,那笔速简直是快得惊人,但写出来的字,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认识。
傅茗伟记录完毕之后,抬头道:“我把刚才的事情接着说完,现在已知并且能对上号的三名死者,下肢残疾的叫王立天,微胖的叫刘达,女人的确是个哑巴,叫穆聪,至于还有一个没死的,现在找不到,也就是嫌疑最大的,叫潘峰。”
刑术也掏出本子来记录,同时问:“具体是怎么样的?”
“王立天、刘达、穆聪和潘峰,都是孤儿,确切的说,是被遗弃的孩子,很小就进入了王玉兰的玉兰孤儿院,读书上学也都在玉兰特殊学校里面,从小学读完初中,然后到市立的高中特殊学校学习,但因为特殊原因都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在王玉兰的安排下学了手艺开始工作,但是他们都将王玉兰当做妈妈,最少一个星期都得回一趟孤儿院去看王玉兰,多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傅茗伟说完喝口茶,“从大火前几天开始到她报案的那一天,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这四个人了,开始还能接通电话,在大火当日,电话就打不通了,过了几天,她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报了案,正常来说,我们发现无法辨别身份的尸体之后,都会将这些消息发下去,让下面的分局、派出所对应本辖区的失踪人口,就这样,我们搞清楚了其他三个人的身份。”
刑术想了想问:“能不能具体说一说这四个人的特殊性,还有他们的年龄?”
“除了潘峰之外,王立天、刘达和穆聪都是25岁,潘峰比他们大两岁,今年27岁,根据现场的情况,还有王玉兰所说,潘峰应该是这四个人当中的头儿,但也算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傅茗伟说着翻着自己本子上面的记录,“潘峰是属于精神残疾,他的病症很奇怪,很罕见,叫分裂型自闭症。”
刑术摇头:“不懂,什么意思?”
阎刚和白仲政也对视一眼,看着傅茗伟。
傅茗伟解释道:“一种精神疾病,不一定是与生俱来的,也有可能后天遭受某种刺激而导致,潘峰就是这样,他从前是自闭症,上了高中三年级之后突然间严重了,演变成为了分裂型自闭症,最奇怪的就是在这里,不知道原因,好像是受过什么刺激,王玉兰也不清楚,反正很突然。”
刑术点头,记下后问:“其他人呢?”
傅茗伟低头看着本子:“王立天是高低脚,下肢残疾,其他的还好,刘达是轻微智障,大舌头,说话不清楚,穆聪是个哑巴,我看过照片,这个姑娘很漂亮,以前在另外一个学校里面教舞蹈,后来回了特殊学校当老师,教舞蹈和手语。”
刑术听完摇头:“不对,哪儿不对,肯定是哪儿不对。”
傅茗伟点头:“你和我想的一样。”
“对。”刑术揉着额头,“我觉得这四个人没有一个真正具备能策划这种事的能力,虽然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事情极少见,我总认为这个叫潘峰的人有点古怪,而且偏偏是他失踪了,张海波死了,为什么?”
傅茗伟此时摇头,从本子中拿出四张照片来,摆在刑术跟前:“这就是那四个人的照片,我在拿着照片去询问来自首的刘树鹏时,得到了一个很惊讶,但实际上我们也已经很接近的答案。”
刑术扫了一眼照片,问:“什么?”
傅茗伟指着最右侧那个男子的照片道:“这就是潘峰,当我拿出这四张照片的时候,问他是不是认识这四个人,你猜刘树鹏怎么说?”
刑术看着傅茗伟手指的那张照片,没说话,一直看了许久,才将那照片拿起来,仔细看着道:“刘树鹏是不是告诉你,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就是张海波!”
傅茗伟使劲点了点头:“没错!”
阎刚和白仲政立即上前凑近去看照片,阎刚问:“怎么回事?我完全糊涂了。”
白仲政随后道:“我明白了,根本就没有张海波这个人,对吗?是潘峰假扮的?”
阎刚脑子一转:“不对呀,少了一个人呀?刘树鹏不是说了吗?他被要挟的那次,除了这四个人之外,张海波也在场,也就是说潘峰假扮的张海波在场,而那四个人也蒙面在场,这一共是五个人呀,就算潘峰虚构假扮了张海波,他也不能分身对吧?多的那个人是谁?”
刑术坐在那思考着,随后道:“当时刘树鹏说出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回头去找了张护士,张护士所说的那四个人的形态,与刘树鹏的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就是,张护士说,那个壮汉不多话,没有那么多话。”
傅茗伟也脑袋大了,来回走着,想了半天道:“但不管是张护士也好,还是刘树鹏也好,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别两次见到的都是五个人,对不对?现在其实也对得上号,纵火现场四具尸体,少了一个人,反正是跑了一个,但我就是没明白,为什么我们去找出租屋的时候,dna能对比得上呢?”
刚说完,傅茗伟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没错,是五个人,活着的就是潘峰,我们被他耍了。”
刑术点头:“对,实情是这样的,张护士被掳走到地下室的那一次,蒙面在那的四个人的确是潘峰、王立天、刘达和穆聪,潘峰是自闭症患者,不可能有那么多话,所以,我们的焦点就应该注意在那个看似被打死的假警察身上,对吧?再说刘树鹏,他去见那个所谓的张海波的时候,所谓的张海波实际上就是潘峰,而当时蒙面装作潘峰样子的人是谁呢?就是上一次张护士见到的那个看似被打死的假警察,我想,现场发现的那个壮汉尸体,也就是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是谁呢?dna又是怎么回事?”
傅茗伟坐下道:“简单,潘峰让那个死者,我们暂时叫他x,他带着那个x租了房子,在两个出租屋内以张海波的名义各住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潘峰应该没有去过,就算去,他顶多是在门口站一下,交代两句,其余时间,他都将这个x留在屋内,这样一来,x的生活痕迹就遍布了两个出租屋,等我们顺藤摸瓜找到出租屋,提取毛发之类可以鉴定出dna的东西时,一对比发现与那具尸体一样,自然而然就会认定死者就是张海波,可是这里还是不对呀,潘峰这样做没有意义呀?”
刑术点头:“我也纳闷这件事,有点画蛇添足的意思,因为是张护士告知我们那些事情之后才发生的纵火案,张护士说过,在医院的事情败露后,她电话联系过对方,潘峰应该清楚我们会询问张护士那些事情,也能推测出人数来,所以他设下的这个局就不成立。”
阎刚在一侧道:“别忘了,他是想杀死王树鹏的,如果王树鹏死了,我们根本不能清楚知道那四个人的特征,王树鹏的观察能力始终比张护士强太多了。”
傅茗伟挠着头:“还有很多事情解释不了,第一,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伪造名画?目的就是这个?第二,张舒云为什么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们?仅仅只是喜欢画?第三,为什么王立天、刘达和穆聪会死掉?从尸检情况来看,虽然都注射了巴比妥,但明显那三个人死得比那个x还要惨,药效刚开始他们就被火烧死了,而那个x……”
傅茗伟说到这停了下来,看着刑术,刑术也看着他。
许久,刑术开口道:“那个x是被注射了巴比妥之后杀死了扔在那的,只能这么推测,可为什么那三个人会死的那么痛苦呢?我实在不明白这一点!”
阎刚也点头:“是呀,他们四个是从小长大的伙伴,潘峰得疯狂到什么程度,才会杀死自己亲如兄弟姐妹的伙伴呢?”
白仲政也眉头紧锁:“那个x又是谁呢?”
刑术摆手:“我觉得那个x是谁,都无关紧要了,就现在的线索来看,x根本不是穿针引线的人物,就好像是那个纵火犯希望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一样,他也希望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x是谁上面。”
傅茗伟点头:“现在来看,纵火的人,应该是潘峰。”
“可为什么摄像头拍出来的却不一样呢?”白仲政表示不理解。
“这点我忽略了,是我的错。”傅茗伟解释道,“我们从监控录像中判断出纵火犯身高与张海波,也就是潘峰不一样,但实际上差距不大,加上他蒙面伪装,故意穿着厚厚的衣服,给人一种他是胖子的感觉,再加上他宽大羽绒服造成的视觉误差,以及他所停留的位置没有明确的对比参照物的前提下,就会产生这个人矮胖的错觉。”
刑术闭目养神,傅茗伟要说话,阎刚朝着他摇头示意,随后傅茗伟也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面,仔细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看,逐段逐字的分析已知的案情线索。
阎刚和白仲政则在一侧,以极低的声音分析着,主要讨论的则是这个案子到底与绝世楼,铸玉会有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许久,刑术终于睁眼,看着对面的傅茗伟道:“现在真正知情的,也许只剩下一个人。”
傅茗伟会意点头:“齐八爷,我会提审他。”
刑术点头,刚说了一个“好”字,傅茗伟的电话响起,他立即接起来,“喂”了一声后,眼睛慢慢眯起来,随后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刑术、阎刚和白仲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傅茗伟的电话上面,傅茗伟对着电话道:“带人看好他,24小时不能离人,不管是医生、护士进去之前都必须搜身,检查。”
说完,傅茗伟挂掉电话道:“齐八爷在看守所内自杀,但抢救过来了,这是早上的事情。”
刑术起身道:“怎么回事?”
傅茗伟道:“早上,他们吃早饭,然后是学习休息时间,齐八爷看完报纸就大喊着说什么自己才是真凶之类的话,然后说要见我,狱警认为他在捣乱,将他关了禁闭,谁知道他用牙齿把自己手腕的动脉咬破了,还好及时发现,否则就死了,所以,我现在得赶到医院去。”
刑术点头:“好。”
傅茗伟起身快速走出去,走到门口停下来,扭头看着刑术道:“你不去?”
“不合适,你已经违反了很多的原则,这个时候我再出现,万一有人看不惯你,告你黑状,你就麻烦了。”刑术坐在那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