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丰点头:“好了,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不。”郑苍穹起身来,“我来还真是为了盯着你,如果你的人对我徒弟图谋不轨的话。”说到这,郑苍穹戴上头套,“我一定会让你合玉门鸡犬不宁!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只要说得出来,就绝对做得出来!”
盛丰平静地起身:“我算发现了,你徒弟的那种嚣张就是在你那学的。”
郑苍穹冷冷道:“盛老弟,有实力的人才能嚣张!”
说着,郑苍穹转身出门穿鞋,随后从阳台上跃下,落在下方草丛中之后,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盛丰微微扭头,朝向门口道:“牧风,进来吧。”
铁牧风开门而入,一眼就看到打开的阳台门,立即走上前去,在阳台上查看了下,随后用对讲机吩咐了别墅内的保镖,这才返回道:“老爷子,您没事吧?”
“我说刚才九死一生,你信吗?”盛丰见铁牧风吃了一惊,又道,“来的人就是东三省最出名的大朝奉郑苍穹,也就是现在铸玉会两位首工之一刑术的师父,师徒二人都是一样的嚣张跋扈,大摇大摆走到我家里来,放出话说,要是他徒弟出了什么事,他要让我们合玉门鸡犬不宁!”
铁牧风皱眉:“老爷子,他现在没走远,要不要我带人去追?”
“追?”盛丰摇头,“你们去是找死,郑苍穹他不仅仅是狐狸,更是狐狸中的猎手,他敢大摇大摆的来,又放下狠话走,你认为他没准备?他肯定会算到我会派人追他,一追,就落到他的陷阱中,他是个狠人!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几十年前的故事……”
盛丰让铁牧风坐下,他又换了个茶杯倒茶,同时道:“十年动乱的时候,我都忘记那是第几个年头了,那时候人人自危,生怕突然间就被人扣上一顶莫名其妙的帽子,那时候没有法律,全是小圈子审判,动用私刑,不过那也是收集奇物的好时候,我趁着那几年,攒下了不少的家当,如果不是因为那几年的混乱,也没有现在的合玉集团。我记得那年是冬天,我知道沈阳工人村,也就是现在铁西区一带,那时候被改名叫‘红工区’,在那有户人家有个传家宝,有一块天启玉,之所以叫天启玉,是因为这块玉是明朝天启年间一位工匠临死前留下的遗物,是这位工匠一辈子雕琢的玉器当中,最精美的一件,是块四方玲珑玉,很小,但其中是中空的,是套玉,很精美,我就在从前的文献中见过相关文字,说那是巧夺天工……”
盛丰在工人村找到那家人的时候,那家人的主心骨,一位老工人,被人扣上了走资派的帽子,那些个所谓的造反派抄了他的家,将他家里认为与资本主义有关的东西全部搜了出来焚烧,还逼问他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老工人是咬紧牙关没承认,但是有人知道他家中有那么一块玉,于是囚禁了他,告诉他,不交出来就得永远被关着。
盛丰想办法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屋子中找到了那位老工人,告诉他,只要他把玉交给自己,自己就想办法救他全家。老工人寻思许久,终于答应他,告诉他,那块玉就藏在家里蜂窝煤炉子下面的泥地中,往下刨二十公分,有一个铁饭盒,饭盒中有一个乌木小盒子,那块玉就装在盒子当中。
盛丰连夜摸过去,在那里找到了那块玉。
盛丰说到这长叹一口气:“我其实哪儿有办法救他们全家?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将他从那屋子中救出去,带着他逃,但当时那个大环境,你逃到哪儿都一样。结果等我清晨回去的时候,那位老工人因为被连夜‘审讯’,自杀身亡了。你知道他们怎么审讯的吗?把人吊在房梁上,脖子上套一圈绳子,脚下放着一个汽油桶,汽油桶里面装满的全是冰块,桶的边缘是锋利的,你的脚掌踩在冰块里面受不了,下意识就会去踩边缘,接下去脚掌就会被割破,鲜血直流,流出来的血又会被冻成冰块……”
盛丰说到这,眉头紧皱:“相信我,没有人可以受得了那种惨无人道的‘审讯’!老工人也扛不住,在天亮前,要带他去批斗的时候,找机会一头撞死在了石头上,那不仅仅是对他身体的伤害,更是对精神的摧残。”
铁牧风皱眉,他光是听都觉得可怕,更不要说亲眼看到了。
盛丰叹气:“我当时看到老工人的尸体,还有在旁边痛苦的亲人,我很后悔,我后悔当天晚上应该带着他先跑的,那多少是条命,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一个星期内发生的事情,更加可怕。”
铁牧风立即问:“你是说郑苍穹做了什么?”
“对,郑苍穹也知道那块玉,我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虽然嚣张跋扈,但他从来不会乘人之危去拿人家的心爱之物,这与我完全不同。他早就知道了那块玉,也早就在想办法救老工人,可惜他也晚了一步,而老工人曾经说过,如果他死了,郑苍穹就可以拿走那块玉,但是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如果郑苍穹拿了玉,那就等于郑苍穹要帮他报仇。”盛丰说到这看向铁牧风,“接下去一个星期内,那晚参与审讯老工人的那群杂碎非死即残!”
盛丰说到这伸出五根手指头:“当晚五个人,出主意的那个掉进冰窟窿里淹死了,领头的那个摔死了,剩下三个,一个断了双手,一个断了双脚,还有一个背上脊柱断了,瘫痪了。而且全都是意外,做得滴水不漏,都没有目击证人。”
铁牧风倒吸一口冷气,想着先前自己还要带人去追郑苍穹,不由得有些后怕。
铁牧风立即道:“可是玉不是您拿走的吗?”
“问题就在这。”盛丰说到这,双手还有些微微发抖,“他的消息很灵通,而他当时的身份和地位也没有达到后来的顶峰,所以,我对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他很清楚我,虽然我已经够低调了,他轻而易举找到了我,直接伸手问我要那块玉,并且还说了自己与老工人之间的承诺,他给我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可以拿走玉,但要依照承诺帮老工人报仇,第二个选择,就是把玉交给已经帮老工人报仇的他。”
铁牧风有些糊涂:“他已经报仇了呀?”
“对,所以他实际上就给了我一个选择。”盛丰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一晚,在城郊那栋破屋子中见到郑苍穹时的场景,穿着普通工人服,戴着一顶棉帽,满脸被冻得通红的郑苍穹猛地出现在篝火跟前,根本没说任何废话,直接给了盛丰那两个选择。
盛丰看着铁牧风问:“你知道当时我干什么了吗?”
铁牧风笑了:“老爷子肯定是和他周旋,对吗?”
“不,我吓坏了。”盛丰脸色一变,微微摇头,一字字认真地说,“我当时立即做了将玉交给他的决定,然后坐下来,带着一副傻笑看着他,心里却盼着他赶紧走,盼着这个肯定会宰了我的恶魔赶紧离开我眼前,因为我的腿都软了,一步都挪不动了!”
铁牧风惊讶地看着盛丰,他从盛丰的表情能判断出,这不是谎话,而是实情。
第二十九章:风吹草动
一个可以为了承诺,在短短时间内,用那么高明的手段弄死两个,弄残三个人,如果找上自己,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可以拒绝他能让自己活命的提议,这就是盛丰的真实想法。
铁牧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脑子中不断想着,该说什么才能让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门主在自己跟前挽回点面子,同时也明白,盛丰能对自己说这个,那表示对自己有着莫大的信任,也许,这件事除了他两个儿子之外,只有郑苍穹和自己才知道。
不不不,最可怕的是,也许郑苍穹将这件事都忘了!
“从那天起,我和郑苍穹认识了,他没走,他掏出酒来请我喝酒,和我谈笑风生,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但是我神经一直绷着,我真怕他突然就对我下手,喝了一夜,我怕了一夜,他走了,说以后有事可以找他,还告诉我,不要做坏事,就算老天爷一时半会儿没看见,但他去却能看得清清楚楚。”盛丰长叹一口气,“那之后,我知道自己在东北呆不下去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离开关外,回到关内,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铁牧风只是点头,其后的事情他大致知道一点,而且很多都是不光彩的事情,不过他那些不光彩的事情盛丰也知道,这大概就是一种建立在交换上的信任吧。
盛丰打开壶盖看了一眼:“不喝了,晚上喝这么多茶,实际上不好。”
铁牧风起身来准备离开,盛丰问:“你知道我给你讲这些是为什么吗?”
铁牧风微微摇头,盛丰道:“我问你,你认为我两个儿子当中,谁可以达到刑术的水准?不,这样说吧,他们谁可以更胜刑术一筹?”
铁牧风想了想,道:“大公子和小公子都有各自的优点,但如果单一来说,说句老爷子不喜欢听的话,他们谁也赢不了刑术,如果联手还有些胜算。”
“对!”盛丰点头,“这就是我最想达到的目的,我希望他们兄弟俩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铁牧风不解:“老爷子,这么说,这次找甲厝殿,你的目的是为了他们兄弟能够团结一心?”
“不!”盛丰走向阳台,换上了平日内的那副威严的表情,“我不会放弃东北的,我已经不是几十年前那个怕死的我,我死了还有我儿子们呢!所以,这次所谓的寻找甲厝殿,也是一场与铸玉会的正面战斗,合玉门的未来门主对阵铸玉会的首工,只不过,我们所占的优势在,他们其中一个首工,已经卑躬屈膝了!”
说着,盛丰露出微笑,看向铁牧风。
铁牧风隐约明白了什么。
德夯苗寨内,紧邻石桥边的一座旅社二楼中,盛子邰倚窗而坐,跟前放着一杯红酒的他看着河中那轮圆月的倒影,而段卫家则规规矩矩坐在侧面,不发一语。
“君到江南见,十月送寒衣,今日石桥上,依栏念湖西。”盛子邰自己做完一首诗,自顾自笑了,“在这个地方,我想的竟然是江南,始终改不掉这些臭毛病,用其他人的话就是……”
盛子邰看向段卫家,段卫家目光移过来,淡淡道:“装逼。”
“对,装逼!”盛子邰笑出声来,“所以才会有人说,如果我当了门主的话,不是在当门主,而是演门主。”
段卫家面无表情道:“盛哥,他们也充其量私下说一说,不可能公开说,你不能堵住他们的嘴不调侃自己,就像现在一样,下面的门徒一样会调侃盛老门主,老门主也不过是一笑而过。”
盛子邰:“是呀,组成合玉门的不仅仅只有盛家人,还有下面那些个门徒和员工,搞不定他们,谁当门主也等于是白搭……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大哥他们也应该早就走了吧。”
段卫家抬手看表:“不急,我们最后走,一群狼进虎窝去找吃的,先去的肯定免不了一番搏斗,最后到的反而才能吃着肉,凡孟还没现身,这是最麻烦的地方,只有他和贺月佳知道准确的出入口。”
盛子邰点头:“我听你的,因为我还是怕进山。”
此时,在德夯苗寨之外几公里处的一个农舍中,贺月佳和凡孟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凡孟在那检查着背包中的物件,贺月佳则放下手中的东西,环视着这间农舍。
凡孟抬眼看着她,也环视了一圈,问:“舍不得?”
“是呀,舍不得。”贺月佳叹气道,“曾经我还以为,我们会一辈子住在这里,过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可是每天都有一个声音随时在提醒我要不忘初衷。”
凡孟上前拉住她的手:“没事的,等这件事办完之后,我们再回来。”
贺月佳笑着点头:“我也想,但是不可能,你现在是铸玉会的首工,你要负起责任,难道你真的认为刑术愿意当这个首工吗?他根本就不愿意,他来做这件事,完全就是为了奇门,如果他得到了奇门的线索,必定会卸下首工的责任,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其实他与我们一样,我们不也想逃开这些,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吗?”
凡孟点头:“你放心,我既然说出来,就一定做到。”
贺月佳点头,低头去收拾东西,凡孟则站在那看着她,眼神一变,全是不安。紧接着凡孟转身出门去收那几件晾晒着的衣服,转身的那一刻,贺月佳抬眼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则全是歉意。
深夜,当徐氏兄弟出发前往鸡脚岭的时候,刑术等人也尾随而至,即便徐氏兄弟认为,只要进山他们就是山中之王,但他们并不知道,在刑术的队伍中,还有两个专家,阎刚是军人出身,选拔进入特种部队之前,就是步兵侦察兵,而萨木川从一定年龄开始,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些山中转悠,对他来说,湘西地界就是自己的家,即便与徐氏兄弟四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哪怕是跟丢了,也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的踪迹。
“这里的山与四川的有些相似,但是四川是盆地,湖南湘西这边以丹霞地貌为主,远看就像是城堡一样。”刑术停下来,看向耸立在夜空中的鸡脚岭,又问萨木川,“萨木川,为什么这里叫鸡脚岭?”
萨木川停下脚步,指着高耸的那座单独的山岭:“最高的地方有一根石柱,石柱之下是一块巨石,巨石之上老树盘根,看起来就像是鸡的爪子,但是不靠近是看不出来的。”
说到这的时候,萨木川忽然顿了顿,才说:“糟了,要下雨了。”
“下雨?你扯淡吧。”谭通四下看着,“皓月当空,满天繁星,哪儿来的雨?”
贺晨雪也四下看着,最前方的阎刚返回道:“是要下雨了,这天挺怪的,早上进寨的时候我就看到山谷之间有雾,到现在都没有散开,而且看那边,到这个时间了,山谷半山腰的云雾还在缓缓上升。”
萨木川再指向矮寨大桥的方向:“你们看那边,有云团,慢慢朝着这边移动,我估计是暴雨。”
“暴雨!?”贺晨雪一惊,“山里要是下暴雨,太危险了吧!”
众人都看着刑术,等着他的决定,刑术想了想道:“危险是危险,但要是我们不去,最危险的不是咱们,是凡孟和贺月佳,你们想想,要是他们两人找不到咱们,只能被合玉门的人围了,到时候就完蛋了。徐氏兄弟也是合玉门雇的。”
贺晨雪点头,知道不管再怎么危险,也不能置姐姐贺月佳于危险而不顾。
往鸡脚岭下继续前进,还没有走进下面的山涧之中时,山谷内就突然狂风大作,最怪的是这风是一阵一阵的,前一阵风还可以迎着前进,但后一阵风如果你不抓稳,就可能会被刮倒。
“登山镐挂在手腕上!只挂一个,哪只手顺手挂哪个!”阎刚在前面说道,“另外一只手,注意抓着周围的东西,安全绳的挂锁两个一个,不要全部挂上!”
后面的人点头,都戴上预先准备好的风镜,但麻烦的是一旦戴上风镜,在黑夜之中视线会被遮挡,很是不方便。
就这样艰难地朝着前面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山涧之内,前方作为尖兵的阎刚听到前方有动静,立即抬手示意大家俯低姿态,紧接着对萨木川做了手势,示意自己先摸过去看看,萨木川留在后面看着大家。
阎刚趴在灌木丛中,沿着一侧的山体缓慢移动,隐约之中可以看到山涧小溪旁边有火光忽隐忽现,他判断那是个营地,紧接着起身,俯低身子稍微加快了步伐,迅速靠近,在小溪对岸的树下观察着。
刚要树下,阎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外面有一小堆篝火,但明显是炭火,因为火光不大,这就是为什么会忽隐忽现的原因,而帐篷内有微弱的手电光,可没有人影晃动,说明帐篷内要不是睡着一个人,要不就是根本没人。
布置成这样,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营地中压根儿就没人,这是唱的空城计,目的就是为了拖延后面追来的人的时间;第二,营地周围有人,准备伏击他们,当然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伏击他们,并不是要取谁的性命,毕竟这里距离寨子不算太远。
阎刚没动,趴在那一直等着,但他知道如果营地内有人守着,也是想耗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想了许久,阎刚准备返回的时候,刑术则已经摸到他身后,问:“怎么回事?”
阎刚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刑术看着四周道:“按照白天你的侦查判断,盛子邰还在寨子内,而盛钰堂消失了,那就说明这个营地是盛钰堂的,我们跟着徐氏兄弟前来,说明徐氏兄弟是来与他会和的,现在最麻烦的就是,凡孟与贺晨雪没有出现,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俩,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准确的坐标。”
阎刚点头:“这两口子挺聪明的,每次都是话说一半,我想,他们对你所说的,和对盛钰堂所说的都差不多吧,只有这样才可以把你绑住,同时也不让盛钰堂对他们下手做什么。”
刑术想了半天道:“我摸回去,从之前的地方进营地,当诱饵,你注意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人在,找出来,然后再随机应变,如果对方没有打算下狠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们准备做什么呢?”阎刚看着刑术问。
刑术微微点头:“你看着办,总之有一条记住了,人的命只有一条,不管是你的,还是人家的。”
阎刚点头,刑术退回去,与其他三人商量了一下,紧接着迎着风直接越过小溪,朝着营地走去。也是因为风的关系,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草丛和灌木也互相拍打着,根本无法从声音判断出什么来,阎刚只能凭着自己的双眼去找也许埋伏在周围的某人。
刑术领头进了营地,刚走到炭火旁边,低头去看周围散落满地的食物包装袋的时候,一侧的树上穿着迷彩服的胡狼就跳了下来,谭通与贺晨雪吓了一跳,萨木川下意识绕到刑术的右前侧,注视着胡狼。
胡狼却是一脸笑容,下意识举了下双手道:“刑老板别激动,大公子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大公子说,你们肯定会来的。”
刑术微微点头:“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还是以前那件事,大公子希望你能够帮他。”胡狼规规矩矩地站在那,眼神也时不时朝着萨木川身上扫去,虽然他开车是一把好车,但要说到格斗,他连谭通这个曾经当过武行的人都打不过,充其量能威胁下贺晨雪。
刑术笑着摇头:“我再说一次,是盛老门主找我的。”
“不着急,您再考虑下。”胡狼笑眯眯地说。
就在此时,远处一直观察他们的阎刚,突然间觉得周围的地面出现了微弱的震动,紧接着风中几颗微小的石头吹了过来轻轻撞在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朝着左侧一滚,避过了扔过来的一块石头,紧接着朝着后面那个黑影扑了过去。
阎刚扑过去的同时,那黑影身体一缩,一弓一进,不躲,反而是直接抱住了他的腰部,顶着他的身体朝着后面的那颗大树的树干上冲去。
阎刚因为失去平衡,原本想用手肘猛击对方的背部,但因为被人抱住,一直后退的缘故,没有立足点使不上劲,只得反抱住对方的胸口,但对方在快将他推到树干跟前时,双臂松开他的腰部,双拳雨点般地朝着他腰部左右两侧猛击。
阎刚中拳,低低地叫了几声,那人趁机一把推开他到树干,腾空而起,朝着他胸口就是一个回旋踢。
那一脚刚踢出去,眼看着要踢中,却被阎刚一把抓住,那人一惊,再想摆脱却发现阎刚的双手如铁钳一样,右手的拇指还按住他脚踝后的脚筋位置。
“我们训练的时候,有一个必不可少的训练项目,叫做抗打击训练,其中一个科目就是把我们挂在那,让戴着拳套的队友重击腰部两侧。”阎刚笑道,“你就是沐天健吧?那个中缅混血儿,见你这种格斗的方式,我就知道你是kia(克钦独立军)出来的。”
说着,阎刚松开了沐天健。
沐天健冷冷地收腿,俯身揉了下,并未说话,而是继续摆出架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