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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节


“那好!”马村长拍着我的肩膀,高兴地说:“今儿个我必须要和你好好喝两杯,我很欣赏耿兄弟的为人,仗义豪爽,一点也不做作!”
闲聊了一会儿,酒菜很快端了上来,主食就是那只大红公鸡,香喷喷的,里面烧了一些土豆、黄瓜等小菜,还做了几样小菜,谈不上特别丰富,但我相信这已经是山里人家最好的东西了,也许他们逢年过节也不见得会这样吃上一顿。
四周点着蜡烛,烛光把屋子照得明晃晃的,有种吃烛光晚餐的感觉。
山村的夜晚很安静,偶尔还能听见狼嚎声,在辽阔的山谷间回荡。
凉爽的山风吹进来,喝着小酒,还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马晓梅换了一条干净的裙子走出来,天真地举起酒杯:“祝爹爹生日快乐!”
我放下酒杯,看了一眼马晓梅,已经恢复了气色,脸蛋都变得红润起来。
“小妹妹,哥哥问你呀,你今天跑哪里去玩了?”我问。
马晓梅怯生生地看了马村长一眼,小声说:“去了后山的溶洞!”
“后山溶洞?!”马村长浓眉一拧,面露怒色:“晓梅,爹爹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去后山溶洞吗?”
马晓梅撇撇嘴:“我在山上玩的时候看见了一只野兔,我就去抓野兔,也不知道怎么跑着跑着就跑到溶洞里面去了!”
“嘿!”马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难怪会撞上黄大仙!”
我见马村长说起后山溶洞的时候情绪很激动,于是好奇地问他:“马村长,后山溶洞有什么古怪吗?为何你如此紧张?”
马村长吱溜喝了半杯白酒,剥着花生米对我说:“耿兄弟,你有所不知,咱们这里的地形环境很复杂,是典型的喀斯特地形,山里遍布天坑溶洞。就拿咱们这里的后山来说,从外面看去,完好无缺的一座山,其实山腹里面是空的,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溶洞,四通八达,就像迷宫一样,这里的所有山都是这样。所以别说是人,就是畜生走进溶洞里面,都很难活着走出来。每年都有人在溶洞里面失踪,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走不出来?”我们微微一惊。
“对!”马村长点点头:“所以这也是弹子山一直没有被列入旅游开发的重要因素,地形太复杂,旅客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所以一直都不敢开发这里,也很少有人来这里探险旅游。你们如果真的要去弹子山旅游,劝告你们一句,千万不要去溶洞里面,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
马村长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来之前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详细研究过喀斯特地形,知道这次的危险程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但是为了寻找巫师法杖,为了获得女娲之魂,再危险的地方我们都会勇敢去闯,绝不退缩。
我想起了马村长刚才的嘀咕,于是问他:“山上的洞窟里面是不是有很多的黄皮子?”
马村长点点头,嗯了一声道:“确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的地方都没有我们这里的黄皮子多,弹子山仿佛都成了黄皮子的根据地。听老一辈的人,有很多黄皮子在弹子山上修炼,那些失踪的人就是被修炼成精的黄皮子迷惑了!有些人也许能够走出来的,但是被黄皮子一引诱,就跟着走进洞窟深处,再也出不来了。由于山上洞窟众多,跟迷宫似的,而且黄皮子也很多,所以这后面的山头又叫做‘黄皮迷窟’!”
我们的心头微微一惊:“黄皮迷窟?这名儿还真有些瘆人啊!”木扔央血。
难怪马村长不要马晓梅去后山溶洞玩耍,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我们这次的征程还有些麻烦呀!
第三百五十三章黄皮子传说(上)
两杯白酒下肚,马村长的语言也丰富起来:“我从小在这弹子山长大,关于黄皮子的传闻我也听了不少,也亲眼见过不少。今儿高兴,给你们讲一件玄乎事儿。那可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那是七十年代的时候,我才十多岁,正是光着脚丫子满山跑的年纪。那年春天,弹子山来了一支地质勘探队,要对弹子山做考察研究,看看弹子山有没有什么珍贵的矿产资源。
我记得很清楚,那支勘探队来了差不多二十人,当时我爹也是村长,那二十号人就借宿在我们家里,卧房里不够住,就在院子外面搭起了帐篷,每天都在做着各种研究。我们也看不明白,只是觉得好奇。
那天下午,我正在看一个勘探队员在那里画图纸,那小子的画工不错,我看得入神。就在这时候,一个勘探队员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让院子里工作的人们快去后山溶洞看看,负责进洞的那支勘探小队失踪了!
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剩下的队员们火急火燎地往后山溶洞赶,我怀着好奇心,也跟着跑了去。
溶洞边上坐着一个年轻女队员,满脸沮丧。呜呜咽咽的抽泣过不停。
几经询问,众人才勉强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具有丰富勘探经验的队长带着五个队员进入了溶洞深处。前两天他们只深入了二三十米就返回了,今天他们决定更加深入一点。
为了安全起见。为了避免迷路,具有丰富经验的勘探队长在自己的腰间捆上一根登山绳。绳头就系在溶洞外面的树干上,留下两个队员在外面把风。这样一来,不管深入多远,到时候他们顺着绳子就能走出溶洞。
这种登山绳可以达到上百米,绰绰有余。众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就放心地跟在队长身后,慢慢摸进了溶洞。
按照预定计划,勘探队大概中午时分就会返回。但是负责把风的两个队员一直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也没见勘探队出来。
两人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开始主动回拉登山绳,拉着拉着就发现登山绳的另一头轻飘飘的,好像没有捆着东西。
两人越来越心惊。等到把登山绳完全拉出溶洞以后,两个人都傻掉了,他们发现坚韧的登山绳居然断了,而且从断口的痕迹来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断的。
两人这下慌了神,站在溶洞口大声呼喊,声音在溶洞里面遥遥扩散,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两人情知不妙,于是赶紧跑到营地请求支援。
剩下的十多个队员全部跑到溶洞口,其时夕阳西沉,天色都已经开始擦黑了,此时去洞里寻人的危险程度太高了。
队员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制定了几个进洞计划都被否决了,因为溶洞里面的地形太复杂,随便走岔一个洞口,也许都走不回来。更何况,从登山绳断裂的痕迹来看,进去的队员很可能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究竟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们,谁也不知道。
天色越来越黑,山风呼呼地吹,时间越晚,营救的希望就越小。
队员们焦灼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洞口走来走去,就是不敢进洞。
后来,我爹带着村民们闻讯赶到溶洞口,漫山遍野的火把照亮了山谷。
在村民们的眼中,这些勘探队员都是知识分子,都是国家干部,如果在我们和平村的地盘上出了事情,那可不得了,谁都背不起这个黑锅。
我爹当时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决定进洞寻人。
一听我爹要进洞寻人,很多人都慌了,都劝我爹不要进去。
我爹急了,说了句那可是六条人命啊,我可不能让他们在和平村的地盘上出事,然后我爹提着一杆老猎枪,举着一支火把就走进了溶洞!”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马村长停了下来,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一口接一口的抿着。
我们正听到关键时刻,好奇心都被高高撩拨起来,于是缠着马村长快些讲下去。
马村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的神色,他的眼眶也渐渐泛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山里汉子喝酒就是豪爽,而且酒量很大,深不可测。
马村长红着眼睛,喷着酒气说:“其实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爹他后来是唯一的幸存者,但是他……疯了!”
嘶!
屋子里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闻听此言,我们都很震惊,没想到老马家还有这样一段悲伤的往事,我们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气氛变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