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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两人说得肯定,我的心中也在琢磨,如果是这样,那么刘大脑袋说的就是真的,龙天罗这儿,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居然从小就将米儿是他女儿这件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龙天罗为什么没有了心脏还活着的事情,慌忙问老鬼,说之前牛娟说有三个龙米儿,我记得有一个,好像就在南刀坡,对吧?
  老鬼点头,说是,不过户籍上不是龙天罗的女儿。
  我说这个鸟地方,寨子族老一手遮天,把米儿的户籍寄托在别人的家里,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所以如果我们想要知道真相的话,那就还得重新回一趟南刀坡。
  师父点头,不过看了一下左右,说:“回,肯定是要回的。这里面毕竟疑点重重,不过白天太瞩目,得等晚上。”
  晚上?
  看起来师父的好奇心并不比我们差许多,只不过是觉得这是个硬核桃,所以方才没有硬上而已。
  我们往回路走,老鬼落在了背后,负责观察是否有尾巴,走了几里路,经验丰富的师父找到山崖间的一处裂缝,尝试着摸进去,发现是个天然的石缝,黑乎乎的,宽度正好可以容纳我们几人。
  我们决定在这里稍歇,不过走进去的时候,却感觉里面角落里有些动静,师父走过去看,跺了跺脚,便有许多蝎子爬了出来。
  这些蝎子有的全身黑红,有的则是透明之色,唯有尾端漆黑。
  师父瞧了一会儿,不由得感慨,说这地方当真是天时地利,随便找一条石缝都能够瞧见这种极品的毒蝎,难怪能够培育出蛊胎这种神奇的玩意儿来。
  我不能确定这黑乎乎的空间里是否还有别的毒物,于是催动南海降魔录,将小米儿给唤了出来。
  在水潭传承一夜,师父已然通过大修为,将这小东西给折服,并没有什么反抗之意,供我驱使,随我心意,表现得倒也乖巧。
  不过小米儿不过是蛊胎之灵,并不能改变它实体的性质。
  也就是说,不管小米儿再如何听话,十个月一过,我该死还得死,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经过身体温养,小米儿又大了许多,小胳膊小腿地从我肚脐眼爬出,说不得话,咿咿呀呀地在石缝中走了一圈,又赶出了几条花斑蛇和红色马陆,待一切停歇,我方才唤回。
  而这时老鬼也回来了,说的确有人过来跟踪,不过被他装作引到了山下。
  他们以为我们回去了。
  师父没有多说,只是让我们静下心来,等待天黑。
  我盘腿而坐,眼观鼻、鼻观心,腹吸神阳,沿脉经络,头顶天罡,直指星辰,运用腹部的蛊胎之力催动,将大道至简的南海降魔录作为总纲,徐徐而行。
  早在潭底水道的时候,我便已经半脚跨入修行门中。
  一日结气,三日周天。
  师父说我这算是比较快的,虽然不如人家天才,但也算是中上之资,当然,这里面也离不开蛊胎的作用。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的就是这个。
  直至如今,我依旧没有感觉到修行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除了精神一些,别无所用,至于当初灌顶传承之时所学的其它二十四法门,也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小孩儿,终归那用不了AK47的,又不是玩电脑游戏。
  修行容易让人沉迷,一晃眼天色就黑了,师父让我们按兵不动,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半夜时分,方才摸黑出来,前往南刀坡。
  为了绕开耳目,在老鬼的带领下,我们特意选了另外一条道路。
  黑夜里,老鬼就像夜的领舞者,宛如精灵一般,不多时,我们便重新回到了南刀坡的寨墙之外,不过是在西面,而不在正门,师父在那齐胸高的寨墙上面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说这帮苗人真不敢小窥,居然有这么多的手脚。
  我瞧不出什么蹊跷,只看到师父在墙边弄了好一会儿,才让我们翻进去。
  进了寨子,发现大部分人家都已经陷入了沉眠之中,唯有村中间的几户大屋,和后面的鼓楼有光芒,我们沿着房屋的阴影处,通过观察房子的门牌,一路找到了位于寨子西侧的一户人家。
  当对上门牌时,我们终于确定了米儿户籍所在的地方。
  吊脚楼中一片昏暗,我们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师父去开锁,三两下,很快就把堂屋的门给推开,走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老鬼却告诉我们,说堂屋有新的灵像。
  是米儿么?
  我缓步走过那堂屋的木地板,走到神龛位置来,抬头望去,还没有等我瞧见什么,突然间堂屋的门一下子就关了起来。
  谁?
  师父低喊了一声,角落里却传来了一声幽幽的话语:“那个叫王明的,你就是米儿在外面的相好吧?”
  我看不见人,却听出了声音。
  这人竟然是龙天罗。


第042章 绝境之地
  我们三个人,我不算,便宜师父是老江湖,而老鬼则是天赋异禀,然而即便是这样,都没有一人提前发现这堂屋里面有人。
  这龙天罗,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堂屋的门关闭的一刹那,那话语幽幽之间,神龛上面忽明忽暗的香烛突然一跳,两根熄灭的蜡烛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映照着一张黑白遗像。
  是米儿。
  神龛的正中,摆放的那面遗像居然是米儿,画像中的她穿着隆重华美的苗族服饰,头上戴着银色凤冠,像个木偶一般冷冷地站着,一双眼睛冰冷无比,仿佛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隐然间又充斥着对于面前一切的蔑视。
  她就像舞台上面的公主,高贵而冷漠,一点儿也没有与我相恋时的那般亲切。
  她更美了,也让我越发地觉得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