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点头,豁然站起,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陡然间腾空一跃,整个庞大的身子在半空之中,眼看着就要将我给扑倒的时候,突然间整个身子一阵虚化,然后变成了一道红芒,化作一道线。
这线的前半端是红芒,钻入了我的手掌上,而后半端则还留着半截硕大的身子,在半空中腾起。
那红芒入掌的一瞬间,我突然间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热意,朝着我冲击而来。
啊……
烫,太烫了,之前那种恐怖的感受再一次袭上了我的心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仿佛再一次沸腾蒸发了一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似的,而几秒钟之后我又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地上打滚。
这时那火焰狻猊已经全部融入了我的左掌之中,我感觉那儿好像是直接伸进了炙热的岩浆里去一般,烫得几乎快要化掉了。
疼!
这是真疼,我整个人的身体一阵萎缩,水分急剧蒸发,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仿佛又多出了一颗心脏来,强劲地跳动着。
它每动一下,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陡然抽搐一阵。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终于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下意识地喊道:“水,给我水……”
迷迷糊糊之间,我被人牵引着来到了一个水缸之前,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进了那大缸里去,将自己的全身都给淹没,然后张开嘴,肆无忌惮地喝着。
凉水从我的口鼻之间灌入,咕嘟咕嘟,一直喝得我感觉再也喝不下去了,腹中鼓鼓,我方才停住,将头抬起来。
我睁开眼,瞧见了一脸关心的宋老,说王明,感觉怎么样?
我苦笑,说感觉快死了。
他安慰我,说没事,毕竟是两种不同的生命形态,融合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步调不一致,不过一旦度过了磨合期,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说我就感觉往自己嘴巴里面灌了一肚子滚烫通红的铁水,整个肠胃里面都烂完了。
宋老尴尬地笑了,说不至于,不至于……
我躺在水缸里,一直过了许久方才站了起来,结果刚刚一站起来,立刻就感觉到一阵头晕脚软,又跌落了回去,宋老十分关心地问我怎样了,我说没有力气了,一丁点儿都没有。
宋老笑了,说你等等,我去叫人过来,把你送回房间里去。
宋老转身离开,而我则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那火焰狻猊融入体内之后,身体里的变化。
事实上我刚才跟宋老说的,都是真实的感应,只不过却隐瞒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的左手之上,突然多了一处脉搏。
众所周知,人的心脏是一个提供压力,将血液运行至身体各个部分的地方,也是最为关键的所在,倘若没有了心跳,人就得不到所必须的能量,再无声息。
但是我却发现我的左手掌心处,突然也多出了这么一个如同心脏一般的地方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生理上的改变,但那微微的振动,却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本身就是修行者,自然能够明白其中的意义。
那就是说,拥有两个“心脏”的我,就如同汽车里面的超跑一样,陡然间的爆发力和启动力都远超常人,能够在一瞬间,做出别人难以想象得到的事情。
我睁开眼睛来,望着我的左手手掌。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多出一个循环通道的缘故,使得血液朝着这里集中,让手掌变得有些红。
那烙痕已然结痂,图画虽然古朴,但是却给人一种惟妙惟肖的感觉。
就好像那头火焰狻猊,就在我眼前,用那对拳头大的眼睛瞪着我一般,十分的奇怪。
我感受到了隐隐的热力,这是火眼狻猊的本源之力。
它并不能够为我所用,不过却时不时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让我有一种既想亲近,又不敢太过于靠近的感觉。
我头有些疼,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好是坏。
很快,我明白过来,头疼的原因。
是逸仙刀。
那玩意在我的头颅之内,竟然与左手手掌上面的火焰狻猊印记交相辉映,隐隐地颤动了起来。
这玩意可是在我的头颅之中,那儿富含着数以千亿的神经元,任何一点儿轻微的动静,都能够让我为之痛苦,所以它这般一颤动,我就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
我抱着头颅,蹲坐在水缸里,整个人就好像死过去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唤我:“王明哥,王明哥……”
这个时候,正好是火焰狻猊和逸仙刀“谈情说爱”的蜜月期结束,两者之间的交流减轻了一些,我方才恢复了一点儿意识,睁开眼睛来,瞧见一张美艳的脸出现在面前。
我头疼得厉害,搞不清楚这女人是谁,只是无意识地应了一声,便感觉有人过来拉我,将我给扶出了水缸,又将我一步一步地扶出了地下室。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的客房,只记得有人给我稍微擦了一下身子,然后将我给推到在了床上。
我那个时候,头脑昏昏沉沉,说清醒肯定是不清醒的,不过却又有一点儿知觉,知道房间里有一个外人,所以努力地让自己不能够睡着,半睁开眼睛,勉强撑着。
迷茫中,我感觉一路扶着我过来的那女人凝望了我许久,突然间将手掌放在了我坚实的胸膛上来。
如此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将侧脸贴在了我赤裸的胸膛上,静静听着我的心跳。
我的心跳很慢,因为有一部分血液,正在构建着新的循环系统。
迷迷糊糊之中,我瞧见了那女人的嘴唇。
那是两瓣柔软的红唇,勾勒着让男人有些迷醉的线条,我有些忍不住想要亲一下,却浑身酸软,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