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毛一马避无可避,唯有将阔口刀横档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双方再一次火速相撞,而这一回他没有能够再将我给挡住,而是被我用极为强势的刀势,给一下子劈飞了去。
而这一下,毛一马连站立都变得困难,而是一个滚地葫芦,在地上翻腾了好几圈,方才重新爬了起来。
我没有乘胜追击。
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实际上如果我趁势杀出去的话,只怕毛一马会更加狼狈,甚至还有可能受伤。
但我想到他对我的帮助,其实比我的威胁更加大,所以才没有那般凶猛。
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除了刚才那个癞痢头之外,这帮人跟我们其实没有太多的恩怨,无论是我,还是老鬼,都不想一照面就跟人家结下死仇。
八字胡和毛一马一前一后,相继落败之后,立刻凑到了一块儿来。
这时他们才发觉到,自己不但没有能够占到人数上的优势,而且连本事和修为,都已经处于了下风。
这样的情况,的确是让人诧异,不过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
与魁梧少女交手的杜老二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抽身后撤,四人并肩而立,朝着我们戒备而对。
我和老鬼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上前与众人搏命,但凡聪明一点儿的,都应该晓得我们当真就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并没有特别针对他们的意思。
深吸了一口气,八字胡朝着我和老鬼拱手,然后说道:“在下荒野大镖客济沧海,见过两位。”
我拱手,说在下饼日天。
老鬼眼睛一转,说在下黄小饼。
得,我们两个用的,都是黄胖子的名号。
荒野大镖客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说两位的名字倒是挺别致的,而且还都有一个字……
我坦然说道:“对,我们两人,正是威震丹东的绝代双饼——他是葱花饼,我是鸡蛋煎饼。”
荒野大镖客说丹东,那两位就是混东北那一片的咯?
我说丹东了么?
我明明说的是江东啊?口误了还是咋地?不过这并不重要,谎言嘛,我脑子一转,说对,咋地了?
荒野大镖客说在下在东北那疙瘩也有一些好朋友,葫芦岛无影刀红英,大连鬼影子,还有长白山王莽咱都认识,不知道两位可曾晓得?
他说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若直接说,只怕被拆穿,心思一转,硬着头皮说道:“我出来混,管他有的没的,你别扯这些没用的,到底想说个啥?”
荒野大镖客说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这里有误会。
我说有误会么?这位兄弟,进门啥话也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刀,我说队长别开枪,他说管你特么是谁,你今天遇上了,就该死——都这样了,你叫我咋办?
荒野大镖客说我这兄弟性子急,我在这里给两位道歉了。
我说这也就是我们绝代双饼,要是旁人,岂不是就给说杀就杀了?
荒野大镖客的脾气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起来,说两位,江湖规矩,我们做错了,回头在附近最好的酒楼给两位摆一桌,任打任罚,你们看咋样?
我说我馋那一顿饭么?
这话儿噎得对方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半天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两位,江湖规矩,我照足样的做了,但你们若仍是不依不饶,这可就有点儿没意思了。两位这是艺高人胆大,欺负咱西北无人是吧?”
我说你就说你想咋样。
荒野大镖客说我的意思呢,就是这事儿两位给我一个面子,别管这事了,行不?
我说人话当妖也挺不容易的,又没有伤害过谁,一直积德行善,做得比特么人都强,你干嘛非要捉人家呢?
荒野大镖客说人妖殊途,哪来那么多道理可讲?
我说我这人吧,就爱讲道理——他若是做了坏事,不用你们,我直接将将他给料理了;而如果你们只是想要人家的妖丹,为了私利,那这事儿在我这里就过不去。
荒野大镖客凝视着我,说当真不行?
我说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话儿就说在这里,诸位看着办。
荒野大镖客沉默了,他感受到了我的坚决,知道如果自己等人强行再起争端的话,大家可就不是现在这般耍耍嘴皮子了。
那得动刀子,得出人命了。
他和身边的几个同伴用眼神交流了几个回合之后,拱手说道:“行,今天我济沧海给两位的面儿,请把我兄弟交还给我,咱们就此别过。”
我打量了地上那昏迷过去的癞痢头一眼,说可以,不过他杀我的这事儿,你怎么说?
荒野大镖客显得十分豁达,跟我商量,说一只手你看怎么样?
我擦,玩这么大?
我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西北汉子的彪悍,为了不跌份,开口说道:“算了,不至于,一根手指就行了,长个教训。”
荒野大镖客拱手,表示感谢:“谢饼日天大爷厚恩。”
我揪着那癞痢头的肩膀,把他往前一抛,那八字胡当真不含糊,从靴子上拔出一把尖刀,直接将癞痢头的左手尾指切下,然后放在了地上。
癞痢头固然是痛醒了,哇哇大叫,而其余人则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后退,最后离开了院子。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轰鸣,这五人却是开着两辆厚实的越野车离开。
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