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在旁边冷冷一笑,说张波早就去黄泉报到了。
啊?
王童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来,说没有啊,张波是因为像我们坦白了事实的真相之后,太过于内疚,投江自杀,跟我们没有关系——唉,只可惜我们没有能够拦得住他……
王童说鬼扯,这儿只有我们几个人,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
老鬼说我们说是替天行道,你相信么?
王童脸色有些难看了,而我则挥了挥手,让老鬼不要再多言,然后认真地跟王童分析道:“张波能够在背地里指控黄门郎,但绝对不会当面说,因为那是在找死,所以想要他来做证人,简直是妄想;至于你说施加压力,逼迫荆门黄家就范,这事儿想得有些天真。”
王童瞪眼,说哪里天真了?
我说如果从白道上面来说,由上而下的弄,人家上面还有民顾委的黄天望罩着,而如果用江湖手段打上去——呃,说句不好听的话,荆门黄家的实力太强了,连令尊都未必敢惹,除非你拉半个西南局杀过去……
王童苦笑,说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可能拉得上半个西南局嘛?
我一摊双手,说对咯,你没法,我们也没法,荆门黄家是一个庞然大物,没有人敢触碰,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守株待兔,就是想要在外面把事情给解决了。
王童沉思了一会儿,对我们说道:“不如你们加入我这里吧,反正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你觉得呢?”
我眯着眼睛,说问题倒是不大,关键在于不要走漏了消息。
王童点头,说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们身份特殊嘛。
与王童这边达成了协议,我们进入了仙峰寺里,然后被安排在了偏殿的一处厢房里来。
王童离开了没多一会儿,便折返回来,拿了两个皮箱子给我们。
我有些诧异,问是什么,王童告诉我,说你们现在的身份有些敏感,不过有的时候却又不得不露面,我这里有两张人皮面具,覆上去之后,与普通的易容术截然不同,就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而脱下来则需要特殊的溶液浸泡,十分安全,你们若是不觉得麻烦,便戴上吧。
听到还有这般神奇的东西,我和老鬼当然没有犹豫,接了过来,按照王童的指导将那人皮面具给戴上。
这面具一戴,老鬼变成了一个酒糟鼻的瘦高个儿,而我则变得斯斯文文起来,再配一副黑框眼镜,就好像是要去教书了一般。
唯一的遗憾,就是那面具将我额头上面的刀疤给遮挡住了。
刀疤之下是剑眼,没有这出口,我的逸仙刀和三尖两刃刀便难以出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老鬼特地帮我在那儿弄出了一条缝来。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王童对我们说道:“你们一路辛苦,且休息一天,明日我过来跟你们谈及接下来的安排。”
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峨眉山仙峰寺,结果这儿防卫森严,一点儿可乘之机都不给,安静得仿佛能够让人睡着,我们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帮人还会不会再过来。
我们这可是守株待兔,但如果那兔子不走这条道,换了目标的话,事儿可就有些窘迫了。
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实在没有什么担忧的必要。
我倒是显得很开,张罗着小米儿睡下,而我与老鬼则聊了一会儿,也跟着上了床。
这些天我们辗转奔波,其实也颇为疲惫,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我们这边是王童单独接待的,第二日他在门外匆匆敲门,说有重要的事情。
我打开门来,他钻了进来,然后把门给带上,低声说道:“我给你们安排了新的身份,王明你叫做高树磊老高,老鬼兄你叫做丁颜明老丁,这两人都是西南局的人,不过是培训教育系统的,知道的人很少。”
说罢,他递来了两本工作证,上面盖着红彤彤的章,也不知道一夜的时间里,他去哪儿弄来的。
我接过了工作证,说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着急?
王童摇了摇头,说我着急的不是这事儿,而是华中局那边传来了两份通缉令,说你和老鬼两个人联手绑架了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张波,至今在逃,正递交总局,准备全国通缉你们呢。
啊?
有没有这般无耻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觉得那荆门黄家简直就是有一些过分了,想起当日之事,问那有没有关于王员外的消息呢?
王童愣了一下,说王员外是谁?
他久处西南腹地,对于西南之外的江湖并不是很了解,骤然听到这么一个搞笑的名字,着实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我没有跟他解释,而是伸手,说借你手机用一下。
王童双手一摊,说这边山里没信号。
我说那有座机没?
王童想了一下,说收发室那边倒是有,怎么,要打电话?
我点头,说对。
王童带我去了收发室,并且将人给赶离开,我立刻拿起话筒,拨打了王员外的电话。
尽管也许有暴露的风险,但我此刻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王员外略带警戒的声音,我清了清嗓子,问起了王员外的近况。
他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两声,然后说我当天不过是对峙而已,关我什么事?
我听他声音活蹦乱跳的,就放了心,说那行,我挂了。
我没有跟王员外多说什么,得知了他平安的消息之后,不再多言,回头问王童,说荆门黄家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说我们绑架勒索?
王童解释,说不是荆门黄家,此事是由鄂北省局那边上报,然后交由华中局审批,最终报到总局批准通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