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真巴适,随后我在汤粉店旁边的一个卖通信产品的店子里,买了一台山寨手机,又买了卡。
我弄了一会儿,然后拨通了出山的第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打给的,自然是黄胖子。
从内心深处来讲,我最为信任的,除了小米儿和她的师父蛇婆婆之外,再就是我们南海一脉的人了。
南海一脉拧成一股绳子,无论是老鬼、黄胖子还是小玉儿,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南海一脉,同气联枝,就是因为有着这些人,我方才不会变成孤家寡人,江湖独行侠。
电话在打了第三遍之后,方才通了。
那头是沉默,还有轻微的呼吸声,我没有等待,直接开口说道:“胖子……”
听到我开了口,黄胖子终于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欣喜地说道:“老王,你特么的终于打电话来了?我还以为你们都忘记我了呢……”
我笑了笑,说这段时间去了外地,不方便打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黄胖子说梁溪,就我老爹留下来的那院子,地下室,上次你待过的,还记得么?
我说好,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过来找你。
黄胖子很激动,说好,什么时候来?我让马叔多买点菜,我给你做一顿大餐……
我说三两天吧,不一定;哟呵,你现在改成厨子了?
黄胖子嘻嘻笑,说我特么的在这里都快闷出霉味儿来了,就不许我找点兴趣?
我笑了,说倒不是这么说,主要是你这一身的肉,再把兴趣投入到厨艺上来,以后估计是减不下去了……
黄胖子说猪八戒当了净坛使者,不还是一身肉?减肥,我算是彻底放弃了。
两人简单聊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
我当天乘车,赶到了附近的一个城市,通过电线杆上面的城市牛皮癣,花了大价钱,弄了一张真身份证,然后乘车北上。
两天后,我抵达了梁溪,然后直接赶往了黄胖子家。
傍晚,我观察了一下黄胖子家周围的情况之后,走了过去,敲响了院子的大门。
“谁?”
里面传来了快剑马六低沉的声音。
我开口说道:“马叔你好,是我。”
吱呀……
门开了一条小缝儿,里面有一个人打量着我,然后将门开大一点儿,对我说道:“进来吧。”
我并不是原来的模样,但嗓音却并没有掩饰。
对于快剑马六这样的一流好手,听风辨位是最基本的手段,自然知道面前这个容貌普通寻常的男子就是我,他待我进来,立刻将门给关上,然后说道:“荆门黄家有人在这附近长期驻扎,去地下室吧,免得给那帮人发现了……”
我点头说好,多谢马叔。
我表现得十分恭敬,并不是我惧怕这位江湖上的顶尖剑手,而是敬佩他一诺千金的品质。
在金钱浪潮的大浪淘沙之下,许多的江湖人比普通人更快地沦落了下去,而能够坚持着自己承诺和操守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正因为如此,在一字剑死去还选择留下的马六,才真正值得敬佩。
这个人的剑法快到了极致,当年就是江湖上顶尖的几个剑手之一,后来又跟着一字剑那么多年,必然已经到了大成之境。
对于我的恭敬,马六显得十分平淡。
不管江湖人如何看待现如今的我,但是在他的眼中,我还是当年的我,南海一脉的晚辈。
在马六的引导下,我来到了地下室,而因为之前我有跟黄胖子说过抵达的大概时间,所以一下来,就能够看到旁边的餐厅那儿摆满了一大桌子的菜。
听到了动静,黄胖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隔一段时间没见,黄胖子更胖了,他左手拿着锅铲,右手拿着盐罐,穿着一围裙,活脱脱一大厨子。
他笑着对我说道:“你稍等一下啊,先坐,我这里还有几个菜。”
说完话,他又进了厨房。
马六送我下来之后,对我说道:“你跟少爷聊吧,我上去了。”
我拦住他,说马叔一起吃吧?
马六摇头,说你们兄弟之间好好聊一聊,我去上面看着,免得宵小作乱……
看得出来,他还是挺紧张的,我也不好多加挽留,拱手告辞。
我坐着等了十来分钟,黄胖子便弄好了最后两道菜,端上了桌子来,然后将围裙脱下,张罗着倒酒,对我说道:“来来来,尝一尝我的手艺——唉,老鬼没有跟你一起?”
我点头,说对,他还留在长白山。
两人许久没见,见面先干三杯。
酒是好酒,慈元阁送过来的五粮液,香气悠久,味醇厚,入口的时候甘美清甜,入喉净爽,阵阵暖流,着实不错。
我这种不贪杯的人,也忍不住一口干掉了去。
随后我又在黄胖子的盛情相邀之下,尝了一下他做的这一桌子菜,味道还真不错,比起大酒楼来说,虽然少了一些大锅的味道,却又是独有一番家常菜的风味,一看就知道是有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