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阳有点儿没有弄明白现代社会里,“师父”是个什么意思,想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你们是法轮功?”
我摇头,说不是。
说完了这些,我方才说道:“你怎么教育女儿,我管不了,那是你的家务事,但今天若不是我出手,力挽狂澜,这绝对是一尸两命,而你也会因为伤害罪、杀人罪而入狱,所以你的命是我救的,而这份情我希望你能够用在那小家伙的身上,时刻想起,是他给了你一个新的人生……”
赵明阳这时才琢磨过来,说我刚才听说那胎儿已经死了,是你救活的?
我笑了,然后抬起左手来,上面确实一团跳跃不定的火焰。
我说你说呢?
瞧见我手上那汹汹的烈焰,赵明阳终于信了,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说大师,我懂了,我一定把他当做自己的骨肉一样对待,绝对不会让他受什么伤害和委屈。
瞧见赵明阳被我软硬兼施的威吓给唬住,我点了点头,收起了火焰,没有再施压。
我之所以给钱又施压,还讲了这么多的东西,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赵明阳知道一点,这孩子不寻常。
他只有知道这一点,才不会将那孩子给抛弃,或者扔孤儿院里,又或者回去之后继续狂性大发,做出伤害小孩儿的事情来。
我今天离开之后,就不能够再做任何事情来改变局面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尽可能的处理好这些。
尽管我知道也许会改变一些命运轨迹,但问题应该不大。
毕竟这只是刚刚出生的开始,有的东西,时间上来没有来得及体现。
至于钱,我给少了怕不被重视,给多了也不太好。
这个数字,对于津门郊区的普通家庭来说,应该是一个比较不错的数额,在威吓之余,也能够让赵明阳的家庭有一个很大的改变,使得我师父,以及他今世的母亲,能够活得好一些。
我无法左右师父今后的命运,但至少希望他的起点不必那般坎坷。
我的目光开始往婴儿房里面望去,然后问道:“孩子在哪里?”
赵明阳告诉我床的号码,然后只给我看。
我望了过去,发现孩子就像一溺水的小兔子一般,想必旁边的胎儿,他小得可怜,估计也才三四斤。
是个早产儿。
我心中估量了一下,知道如果不是赵明阳的那一顿暴打,孩子估计还能再在肚子里待一两个月。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铁齿神算刘这个家伙生出了几分畏惧来。
仅仅凭着我师父的一点儿信息,他居然能够算出那么多的东西来,甚至连赵明阳的这一顿打,估计都给他算计进去了。
原本的那孩子灵魂,估计已经随着之前的死亡而逝去,这才使得我师父那么微弱的神魂得以进入,并且契合。
而且这样的情况,他不会受到太多的业力。
如果不是这个天煞孤星的命数,一切堪称完美……
我凝视着那个小东西,看着他柔柔弱弱的模样,心中最深处的某一处仿佛被触动了一般,感觉温柔一点一点儿地往外面散发了出来。
许久之后,我转过头来,对着赵明阳说了三件事情。
第一,不能跟任何人说起我和他刚才的对话,也不能透露我任何的身份。
第二,善待那孩子,等他八岁的时候我会来收他为徒。
第三,如果他有什么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天涯海角,我都会让他感受到痛不欲生的恐惧。
说完这三件事情,护士过来找家属。
她说孩子母亲已经醒了。
赵明阳看了我一眼,我开口说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些你知道么?”
赵明阳摇头,说不知道。
他刚说完,与我的目光接触,又慌忙说道:“我、我知道……”
我说带我去见一下他母亲吧。
赵明阳说好。
两人来到了病房,床上躺着的那姑娘瘦弱而无助,脑袋上抱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惨白,双眼发直,护士在旁边说着产后的各种注意事项,唠唠叨叨一大堆,而那姑娘赵卫卫则是低着头,仿佛不敢跟赵明阳对视。
我在旁边看着,赵明阳这个时候也调整了心态,上前过去,表了一番态,告诉他女儿,说这孩子他来养,报户口的时候,就说是他儿子,赵卫卫的弟弟。
听到赵明阳的表态,那姑娘愣了一下,许久之后,方才说了一句:“还是跟他爹姓吧。”
赵明阳顿时就火了,然而余光打量了一下我,又蔫了去。
我看向那姑娘,问孩子他爹姓什么?
姑娘说姓杜。
我点头,没说话,而姑娘却突然开口说道:“你帮我取一个名字吧。”
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就叫杜鲲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