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叹了口气,陡然间心神一震,脑中如遭雷击:“牛力!”
牛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头顶的血窟窿的血水早已干涸凝成硬块。
“秦哥,怎么了?”菜花见我神情激动,忙问道。
“是我天机门新任的执事!”我长吸了一口气,握拳痛声道。
妈的,肯定是咱们追踪的那王八蛋干的,菜花忿然道。
我跟牛力约好的,在龙虎山上见面,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些死的人都是德高望重、玄法高深之辈,怎么会丧命于此,又是谁有这等本事,从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死前就遭到了如此的毒辣重手。
这下手之人想必是心狠手辣,变态至极,破天灵、钻双耳、双颊、削乳头、割喉,无所不用其极,残忍的让人发指。
“下手之人当真是禽兽不如,别被我抓着,否则我必将他碎尸万段。”我紧握双拳,脸上的青筋扭曲着,怒吼道。
“说的太好了,碎尸万段,本使倒是把这么有趣的一招忘掉了。”房间内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和菜花抬头一看,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
这一下把我和菜花惊的不轻,凉气从脑门直贯而入。
只见这人穿着十分古怪,一身红色的盔甲,头上戴着血红的帽子,耳际垂着黄色的丝绦,盔甲上绣春黄丝边,配着华丽的绣春刀,脚上是黑色牛皮靴。
借着光亮,我可以看到这人眉细如丝,连入耳鬓,眼睛眯成一条线,透露着幽寒的杀气,身材修长,两手白如雪,十指纤细,一看就是用剑的好手。
不过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灰黑色气息,青为妖,人为白,邪为灰,鬼为黑,灰黑之气倒是很少见,难不成是修炼邪功的阴鬼,又或是修炼鬼术的邪宗高手?
让我和菜花真正的胆寒的是,以我俩的修为,竟然没发现这人的存在,或者说,他是凭空出现的,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证明这人的实力至少不在我俩之下。
“哪来的杂种?”菜花冷喝道。
那人也不恼,双手负在胸前,长身而起,冷笑道:“敢这样跟本指挥使说话,就不怕掉脑袋吗?”
“指挥使?原来是大明锦衣卫的死鬼,怪不得穿的这么娘们,今儿是个什么年?怎么大明朝的死鬼全都冒出来了。”我高声笑诺。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无比的震惊,高公公是朱元璋的人,与刘伯温、陈友谅有牵连,我能接受。
但是从这人的服装上来看,这样的装扮,应该是万历以后,属于晚明时期了。
难不成这大明朝的死鬼真当全都要冒出头了?如果这人真是锦衣卫,那又是属于那一波。
从气场来看,他应该是鬼身,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鬼,真是奇了怪。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菜花愤怒的吼道。
那人点了点头,环抱着绣春刀,微笑道:“可以这么说,但他们都是因为你这个天机掌教而死。”说到这,他指着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菜花,草了这杂种。”我心底的怒火快要焚烧,怒喝一声,青龙之力急运,脚踏禹步,一招龙战寰宇,一往无前的逼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章 众矢之的
于此同时,菜花拔出斩神,借力腾起,直劈他的面门。
“哼!看来你们也不像他说的那么脓包,至少有让本使拔刀的实力。”那人冷笑一声,伸出右手,跟我对了一拳。
咔嚓,他身后的椅子顿时碎裂,而我被生生击退,连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奇寒无比的阴气,从拳头直透经脉。
我忙催纯阳元气压制,于此同时,菜花的刀已经劈到他的面门,那人也不惊惧,只是横刀轻轻一格,挡住了刀势。
菜花微退一步,身子急旋,“黄泉刀出,天地动!”凌厉的刀光形成巨大的气旋,破空而去。
那人冷笑一声,大拇指轻轻一弹,刀已出鞘,刀身寒气逼人,厉如寒霜,一出窍整个大厅立时寒气四射。
也不见他有何招式,只是唰唰轻描淡写的两下,菜花的黄泉刀法就被破了。
“确实有点功力,不过凭你们想要打败本使,却是做梦。”那人横刀于胸前,两眼寒芒闪烁,戾啸一声,主动出刀,漫天的刀影影影憧憧夹杂着冤魂哭泣之声,席卷而来。
“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菜花爆喝一声,骨子里的血气澎湃,他素来是越战越勇,临危不惧生死,只求决一死战。
“神斩八方,无可匹敌!”
斩神登时黑光闪烁,刀势猛然一分为八,每道刀影都足足有一丈余,气势蓬勃,八道刀气形成一股气墙,如浪潮般卷着房间的地板,叮叮咚咚,往锦衣卫扑了过去。
“好家伙,这是黄泉刀法的上手式吗?看来菜花这段时间果然突破很大,黄泉刀法乃是昔日八卦阵中神秘人所传,其精妙与威力绝不输于乾坤神剑诀,修炼甚至还要更难。
要以菜花实力,光是在起手式上就停留了快半年,现在能够使出上手式,下一招就能使出真正的黄泉第一式,由此可见这小子深藏不露,尽管我得了刘伯温的传承,但要比起实力,恐怕也是伯仲之间。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摸不透菜花的底,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我不愿意再去做无谓揣测。
毕竟,我们是兄弟!龙虎合,则天下定!
锦衣卫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很明显,他也没想到菜花会有这般强横,不敢再有小觑之声,清喝一声,双手持刀,连发出两记雄绝之招。
“鬼影憧憧、凄风寒雨!”
顿时无数道狰狞的鬼脸呼啸而现,夹杂着奇寒的阴风,烛光摇曳,犹如森罗地狱一般。
“轰!”两股强大的刀气相逼,菜花横飞了出来,我忙伸手接住,一股巨大的震力连着我重重的磕在墙壁上。
我嗓子眼一甜,妈的,血气就涌到了喉咙口,居然被余力给震伤了。
“咦!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菜花上下看了自己一眼,有些吃惊的自诺道。
“妈的,你当然没事了,力都让我给卸了,哥哥,能让我出来吗?”我对这白痴想当的无语,挣扎道。
“秦哥,你没事吧。”菜花这才愣过神来,把我从墙壁里拉了出来。
“死不了,这孙子也受伤了。”我捂着胸口,长吸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