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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节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菜花大字型躺在沙发中间,咬着香烟懒洋洋道。
  我冷然道:“先灭邪宗、阉党、范老爷这些活动在玄门、凡间的渣滓,次灭金家以及其他家族、杀手工会,断上君第二臂,最后加紧储存物资,搜集阴司南部四城的信息,训练族兵,只待时机成熟,再杀入阴司,与天师府合并平叛,至于神器,只能一切随缘了。”
  我没告诉菜花的,还有杜公遗言中的那个宝藏,因为那涉及春兰,是我现在不愿意想的事情,还有就是金火土三脉的功法。
  在修炼了水脉后,我深深的感触了到了五行修炼法门的重要性,一旦我掌握了其他三脉之法,五脉全修,到时候未必没有实力与上君等一战。
  “嗯,这么想是对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擒贼须擒王,像邪宗、阉党这些都是小人团体,性贪多变,咱们若是能灭掉他们的头目,其众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菜花冒了个烟泡,冷冷道。
  “没错,是这么个道理。”我说话之余,顺手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插播新闻,本台消息,截至最新日期,江南五省,已经丢失的婴儿达到了八百七十三个,目前各省公安厅正在联合……
  “秦哥,有件事情老向让我告诉你,是关于杜春兰的,不知道你想不想听。”菜花突然道。
  我的视线完全被电视里那些哭泣的年青爸妈给吸引了,八百七十三个,这是个多么庞大的数字。
  “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丢失这么多的孩子?”我心底纳闷。
  “菜花你刚刚说啥?”我转过头问。
  “我说杜春兰孩子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菜花眨了眨眼道。
  我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道:“你说吧。”
  “老向说杜春兰还是处子之身。”菜花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
  “滚,别跟老子开这种玩笑,我没心情。”杜春兰孩子都有了还是处子之身,说出来鬼才信。
  菜花叹了口气道:“我他妈也不相信啊,可是老马说了,老向可是木脉传人,当年诸葛传五脉的同时,根据五脉的特性传了功法,水脉因为炼体强,体质机能强于其他四脉,修的是一些与天地感应的旁支杂门,这你也见过了,老马驱鸟唤鱼无所不能,而木脉主生,则传授的是医法、星轨之术,所以你可别小看向胖子,他除了会经商,更是一个精通医术、星象的奇人。”
  “所以他说春兰是处子之身,自然是不会错的。”
  菜花说到这,又皱眉道:“可是你明明与杜春兰是洞房了的,难道是因为杜春兰重塑了肉身,老向指的是她的肉身依然是完整的。”
  我也糊涂了,“那孩子是哪来的,她跟我是有过夫妻之实,但鬼身是不能孕育的,既然肉食是完整的,这说明她未曾与金太保欢好,如此一说,还真是挺邪门的。”
  “这恐怕就得问金太保了,或者等老向从阴司回来,你向他问个仔细。”菜花想了想道。
  “算了,你还是看看这则新闻吧。”我指了指电视道。
  菜花看了两眼,很快就被吸引了,大叫一声:“奶奶的,不妙。”
  我在玄门知识这块远不及他,忙问他的意见。
  “婴儿乃人之初体,人乃上世福报而轮回,在轮回之时,会受天地阴阳二气洗涤,出生百日内蕴含着最纯正的元气,丢了这么多婴儿,肯定是有人在这点上动歪点子,修炼邪术。”菜花沉声道。
  “丢了这么多婴儿,怕是修炼到一定地步了,何人如此丧心病狂。”我痛声骂道。
  “先不管了,晚上咱们去公安厅问问,妈的,多久没睡个踏实觉了。”菜花关掉电视,往沙发上一躺,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连日来,我也是疲惫至极,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楼上走去,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夺走婴儿的很可能是邪宗的高手,或者阉鬼,我正要端他们的老巢,这倒不失为一个机会。
  原本晚上还想去古塔看看杜寨的族兵,现在一想只能是往后推辞了。
  晚上时分,我和菜花饱餐了一顿,这才驱车赶往江东省公安厅,在亮出了981的身份后,他们很爽快的把婴儿失踪案的资料给了我和菜花。
  从很多医院婴儿监护室的视频看,多数的画面显示模糊,不过从凶手穿着锦衣卫服和黑色太监服来看,我猜的没错,是阉党下的手。
  “秦哥,你看,小杂毛,居然是他。”菜花指着画面中一个人冷冷骂道。
  我一看,是个干瘦的老头子,这人我也认识,是杆子帮的廖长老。
  “他怎么偷孩子,难不成也跟阉党的人混在一块了?”我皱眉道。
  了解了一些情况后,菜花与我走出公安厅,驱车回到了店里,一甩门道:“我就知道是那老不死的家伙搞的鬼?”
  我皱眉道:“你怀疑是八公?”
  菜花冷笑道:“除了他还有谁,早就猜到他跟魏阉是一伙的,张明修与邪宗勾结是真,但你还记得不,他到死都不承认与阉党有勾结,龙虎山的护山阵,当时只有八公与张明修能打开,既然不是张明修,必定就是他。”
  说到这,菜花厉声道:“我甚至怀疑我师父与丧魂锥都是被他给雪藏了。”
  我见菜花神情激动,忙道:“你先别激动,妈的,你忘了八公早就死了,尸体都化了。”
  菜花似乎特别上火,大叫道:“渣,我看那坛子里就是个替死鬼,尸体化了不正好掩饰么?葫芦哪去了?你告诉我。”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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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杂毛,从第一天见到他起,他就想杀我,妈的,当老子是傻瓜吗?”
  八公的疑云,之前我一直就有怀疑过,菜花也耿耿于怀,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有点不明不白了。
  许显纯连那时候的我都不能轻易取胜,以八公施放万法净灵咒平息滚滚天雷来看,即便是受伤了,若是勉力施放一个大的咒法,也不至于惨死,而且他死的时间有些巧,我刚赶过去,许显纯就杀了他。
  要杀何不利索点,为何要等到我到的时候才杀?
  “你等等,我有些乱,咱们理理头绪,八公为什么要杀你?还有他雪藏你师父有什么好处?”我点了根烟,揉着太阳穴,愁问道。
  菜花冷笑道:“以前我不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他想杀我,但是不敢,因为他知道我的来头,他惹不起那人,更可笑的是,一旦杀了我他的美梦就落空了。”
  “你说清楚点行不?他什么美梦?”我对菜花的说话有些云里雾里。
  菜花道:“秦哥,用不了多久,等你开了明智,咱兄弟俩就一清二楚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世上,只有咱们才是最真挚,最有利的兄弟,战友。”
  “他为什么要雪藏我师父,因为我师父掌握了引魔入体的法子,只要控制我师父,无疑会多一个无敌的打手,我甚至怀疑我师父已经被他炼化、控制了。”菜花猛的一拳砸大理石桌上。
  轰,石桌应声而碎。
  “我全明白了,全明白了,老谋深算的家伙,什么狗屁杆子帮,我看他就是奔走秦哥你来的,一世出两个纯阳子,本是逆天、乱世之事,他的纯阳脉废了,很多事情不能做,但你能做,他就是要操控你替他卖命,你知道他为什么让你去开老君印吗、拿潜龙尺,不肯还我丧魂锥吗?”菜花指着我,冷冷问道。
  “为啥?”我问。
  “因为他的纯阳脉毁了,根本打不开诸葛亮留下的机关,只有怂恿你去打开,还有什么潜龙尺吸龙气破封印,现在你想想高太监算个几把,他的封印以你现在开了水脉的能力,自己都能突破,要不是陈友谅中途杀出抢走潜龙尺,咱俩肯定傻乎乎的又把潜龙尺拱手想让了。”菜花咬牙启齿道。
  我仔细一想确实也是,只是这么一想,我心都寒了,“草,那你妈的,还把丧魂锥给他,不好,钟馗也叫我去找潜龙尺,不会连他也……”
  “我那时候也是一时迷糊,现在不是刚开了明智,才明白过来的,钟馗应该是受了八公的蛊惑,他想要的是神器合一,回头用来平定魏王,但不曾想昔日阴司的老朋友八公早是怀了私心,要不然钟馗不会把自己的绝学都传给了你。”菜花道。
  “完了,封先生和桃红还在八公那。”我颓然道。
  “我甚至怀疑封先生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就会想成仙,张正云就是想借着你的力量成仙。”菜花愤然道。
  我一听有些急了,站起身道:“菜花,请不要随便侮辱封先生,他是我最敬重的人。”
  “秦哥,你想的太单纯了,没有人可以信的过,人都是自私的,是人就会有私心。”菜花冷笑道。
  “那你呢,你不也是人吗?”我听他对封先生很是不敬,心头也有些恼了。
  菜花傲然道:“我是人,但我迟早会是神,统管一切的神,至高无上的神,所以我用不着害自己的兄弟,明白?”
  我被他那傲慢、无礼、霸道的气势生生给惊住了,尽管知道他经常会说些无脑的话,还是忍不住有些动怒了。
  “神,没错你是神,伟大的神,我实在当不起你的兄弟,就这样吧。”我冷笑了一声。
  我觉得菜花越来越骄狂,越来越疯狂了,开了明智以后,他更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连钟天师都不放在眼里,他还能瞧得起谁呢?
  说完,我转身往楼上走去。
  “秦哥,不管我以后会不会重掌神权,你都是我最好的战友,最好的兄弟。”菜花在楼下朝我大喊了一声。
  我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冷笑道:“当不起!”
  “当你开了明智,看的更远的时候,你会发现我说的没错。”菜花道。
  他见我仍没理他,有些急了,“妈的,难道咱哥俩同生共死,老子跟那封老头就不能相比吗?”
  我回到房间猛的甩上了门,盘腿静心了片刻,再回想菜花的话,除了封先生这一块我不能接受以外,原本可疑的八公现在更加让我怀疑我。
  菜花开了明智,他必然知道了很多阴阳两界的秘密,他说他是神,那来头自然不小,有一句话他说中了我的心坎,那就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八公在百年前威风无敌,纵横阴阳两界,然而紫金山以后,他避世不出,偏偏就出现在江东。
  一代两个纯阳子,他想成仙,如果按照菜花的话去推测,是有道理的,没人比八公更知道玄门的奥秘。
  他临死前先在老君崖暗示我打开老君印,后临死前不提传承太公秘术,只谈老君印,更是让我又失望又无奈。
  现在菜花的师父与桃红、封先生的葫芦都握在八公手里,不知所踪,真可谓是一个大麻烦,一旦他拿这个挟持我,那就玩大了。
  “哎,八公,你老人家千万可别假死啊。”我叹了口气道。
  想到这,我站起身拉开门,长舒了一口气往楼下走去。
  菜花这孙子还站在楼道口一动不动,我经过他身边,淡然道:“别在这杵着了,灭阉党去吧,老子时间不多了。”
  菜花一喜,刚要说话,我忙伸手制止他:“先说好,不要再跟我谈封先生的事情,其他一切好说。”
  “秦哥,不谈就不谈,你他妈别给我整张苦瓜脸就得了。”说完,他点了根烟,摸出车钥匙往汽车走去。
  “是先去见白莲和杜寨的弟兄,还是……”菜花发动汽车问。
  我决然道:“去北门桥,我要找姓廖的算账,马拉个巴子的。”
  菜花嘿嘿一笑,驱车直往北门桥。北门桥上的路灯依然是半死不活,昏黄黄的,与对面漆黑的火葬场北山相互映衬,让人不寒而栗。
  我和菜花下了桥,桥上凉风飕飕的,我轻车熟路的下了桥,来到了桥洞。
  刚下桥洞,一道寒光就往我脖子抹了过来。
  速度快若闪电,还好我在黑暗中洞若白昼,他的身形在我看来那就是小儿科,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掰。
  哐当匕首掉在了地上,“好你个猫小白,连哥你都敢下手了?”
  猫小白惊讶的叫道:“你,你是秦哥?”
  “除了你哥俩,还能有谁,妈的,灯都不掌,乌漆墨黑的。”菜花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猫小白这才掌了灯,我这才注意到,原本狼藉、热闹的桥洞现在空空如也,只剩下猫小白一张席子摊在地上。
  “其他的人都哪去了?”菜花寒声问道。
  “不知道,就是前段时间,具体哪天我忘了,一觉醒过来,所有人都没了。”猫小白哭丧着脸道。
  “人都没了,哼,那你怎么还在这?”菜花冷笑道。
  “我也不知道,醒来没人了,我也不知道去找谁,你们也不在了,我只能是在这呆着了。”猫小白带着无奈的哭腔道。
  我拨开菜花,瞪了他一眼,“一边去,他还是个孩子,你凶个几把啊。”
  “小白,我问你,你见过八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