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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节


我低头一看,却见这黑影左边的翅膀下面,居然有一道血淋淋的狭长口子,翻开的皮肉就像小孩儿的嘴唇,触目惊心。
这鸟儿,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根据伤口凝结的时间来看,大概确定了它是在对付布拉那些猪嘴蝙蝠时受的伤害。
能够被摩门教驯养的畜生,看来也并非简单。
这黑鹰受了伤,肯定是驼不了我这一百好几十斤的家伙,我叹了一口气,让小白狐儿给它包扎伤口。
那扁毛畜牲一开始对小白狐儿还挺排斥,张牙舞爪的,不过被我呵斥几句之后,方才委屈地不敢动弹,结果小白狐儿给它撒上止血粉,包扎妥当之后,这家伙就感觉到了小白狐儿的善意,用那坚硬的鸟喙,轻轻抚摸小白狐儿的脸,表示亲密。
那热情劲儿,看得我都有些嫉妒。
黑鹰无法派上用场,我便让它在上方巡视,帮我们当个眼睛瞧,而我们则藏匿于林中,朝着大河的下游进发。
两人心中皆有杀意,便没有太多的忌讳,我们一路快步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尽头的不远处,远远听见那瀑布的声音隐隐约约,我和小白狐儿的脚步就放缓了下来。
一步、两步、三步……
越靠近敌人的巢穴,我们就越发地小心谨慎,而就在此时,我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连绵不绝地细响,嗤嗤而动。
我和小白狐儿越过一个山丘,朝着下方望去。
走到后面的我,瞧见前面的小白狐儿,脸色都变白了。
我心中一跳,向下望了过去,当时浑身的鸡皮疙瘩也倏然间就蔓延开来,忍不住地就是一哆嗦。
蛇群,漫山遍野的蛇群。
放眼望去,矮山丘下不远的林子,那植被显得格外低矮,大部分都是灌木林一般的苔藓,而在其间的,则是无数红色、绿的、黑的、粉的、白的、青的……各种各样、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长蛇,这些蛇不计其数,有的盘在岩石上,有的吊在苔藓前,有的则在泥地里蜿蜒爬行,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布满了这样的长蛇,那密度之大,能够让我这样的人都看得遍体生寒。
而林子的尽头,我能够瞧见一处金字塔顶尖一般的建筑,出现在远方的轮廓中。
好厉害。
我之前还在想,一个没有天险的地方,那什么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会儿倒是瞧见了,有着这漫山遍野的长蛇,倒也没谁有那豹子胆,敢硬着头皮闯过去。
只不过,这么多的长蛇,用不了几天,就能够将这一大片的森林给啃得树皮都不剩,它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在我心存疑问的时候,一片让人绝望的“嗤嗤”声中,传来了一声炸响。
这响声,是用皮鞭子在空中抡足了劲儿,给甩出来的。
我循声望去,却见山丘的另外一边,却是爬出了一条身长两丈的巨大蜥蜴来,那蜥蜴有点儿类似鬣蜥,体型庞大,全身黑灰色,背脊之上有许多坚韧的鬣鳞,呈现出镰刀一般的形状,十分凶恶。
而在蜥蜴的脖子上,则骑着一个穿着红袍的光头,那家伙的手上还有一根长长的皮鞭子,时不时的,就甩一下,啪啪炸响。
而随着他皮鞭的挥动,大片大片的蛇群,则仿佛听了他的指挥一般,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
牧蛇人!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名词来,而就在此时,右边的山丘那儿突然传来了一道地动山摇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沉重无比,显示出了它主人的体格,绝对是重量级的家伙。
我没有去猜到底是什么,因为它很快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一头身高五米的巨象,我并不好奇这儿怎么会蹿出一条大象来,只是让我有些惊讶的,是那大象的身上,居然有着麻辫一般的长毛,可能是长期在泥潭或者肮脏的河水里厮混的缘故,那长毛凝结成一撮一撮的,仿佛盔甲一般。
猛犸,难道这是灭绝了几千万年的猛犸巨象么?
还没有等我好奇心结束,无数的蛇群已经在那牧蛇人的指挥下,朝着那长毛巨象游动过去。
长毛巨象的脚掌宽厚,一脚就能踩死十几条长蛇,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很快,它就被一条超过十米长的巨蟒给缠住,接着无数长蛇爬上了它的身体,咬开它厚厚的皮肤,将牙齿里的毒素,给释放进皮肉里去。
一场大战。
最后的结果,是那长毛巨象落败了,它虽然碾压了无数长蛇,然而最终却化作了一堆骨架,无数的长蛇在它的尸体上狂欢,享受盛宴。
我和小白狐儿目睹了这一切,遍体生寒。
一直到那巨象化作了白骨,我才抿了抿嘴唇,下意识地看向了小白狐儿,问她什么感觉。
然而小白狐儿却并不答话,而是看向了我们左侧,我立刻警戒拔剑,朝着那儿指去,寒声说道:“谁?”
林中沉默了一会儿,一身鲜血的黄文兴走了出来,对我说道:“陈司长,是我!”
第三十三章老黄真假莫辨
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挥剑,朝着他的脑袋斩去。
然而我马上反应过来。这并非是幻境,那个催眠我的黑小子布拉已然被我一剑削去了脑袋,在我面前的,却是与我失散许久的黄文兴。
从林中冒出来的黄文兴浑身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别人身上的,一脸警戒地望着我,手中一把金丝短剑,眯着眼睛对我说道:“你是陈志程。陈司长吧?”
我瞧见他的这幅模样,仿佛也经历过幻境一般,点了一下头,也不靠近,而是问道:“老黄,你这是怎么回事?”
黄文兴的身子弓着,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跑的模样,然后问我道:“宗教总局门口有两个石狮子,左边是公,右边是母,对不对?”
他这么一问,我立刻晓得了他恐怕是在害怕什么。尽管不知道缘由,不过我还是认真回答道:“两头都是母的。”
听到我的回答,黄文兴方才放松下来,手上的那把金丝短剑也收了起来,走上前来问我道:“陈司长,你怎么来了?”
简单一句话,却将我的提防心给提了起来。
我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这话说得好笑,若不是你逃出去求援,我如何能够来到这儿?”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