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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


此时,鼠标卡了老半天,这台电脑忽地蓝屏了。
宁疏影无奈的摇摇头,品头论足道:“显示器分辨率真低,主机反应速度真慢。”恐怕是第一个玩扫雷导致电脑蓝屏重启的存在。
裴奚贞掏出手机将录得刘福夫妇烧纸视频给我们看了一遍,杂音很少,这对夫妻的对白非常清晰,中途仅在非关键时刻路过一辆车,约有十五分钟的播放长度,内容大致与他在电话中透漏给我的没有出入,明天铁定要翻盘了,想想都有点激动。老狐狸通过情报科,联系到了天南新闻台和每日晚报以及数家次要的媒体,定下明天上午九点半在城北分局的会客厅,举行一场简单的新闻发布会,所以我在二院外并非随口忽悠阿咩哒的。
林婉婉给我发了条短信,问她怎么睡醒了我人就没了影?我赶紧回复了条说自己在城北分局准备翻盘,不要乱想。
就地取材,我们各自找了几张椅子拼好,躺上去睡觉。
深夜,手机嗡嗡的振动,它放在硬木的桌子上,发出振音很大,这里边就数我睡觉睡的饱,猛地惊醒,我拿起手机一看,挺眼熟的座机号码,想了几秒,好像是心晴幼儿园的电话。望了眼裴奚贞,他睡得挺沉,我便接起走向门外。
心晴脆生生的道:“大的的,是你吗,是你吗?”
“晴晴,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心被老师打屁屁!”我笑着责备了句,不由得想起被掐死扔入爆炸现场的女童,情绪旋即低落。
“大的的,亲亲,想你想你!”心晴对着话筒猛地点着嘴唇,“啵唧~~啵唧~……”
我装作正经道:“跟谁学的这些?告诉大哥哥,你加减法算到几了?”
“唉,请不要问我这么伤感的话题。”心晴忧伤的道,她想了想,“山以内的加减法,。”
“这是哪国的语言……”前边的我听懂了,是三以内的运算,后边实在不敢恭维。
“笨蛋大的的,英语啦。”
“怒呕啪啵绕哞。”苦思冥想了一分钟,我恍然大悟道:“no、problem!”汗,跨两个时代的对话,交流障碍绝非一句“大的的”能代表的。
“大的的,其实我……”
心晴的声音低了下去,隔了五分钟才重新传出,她喘着气就像跑完步似得,“吓shi我啦,差点被老师发现,还好我跑滴快。其实,我在山加一天前,画了一张画,梦见有个小妹妹一边用奶瓶喝奶,一边冲我笑,天是红的,地也是红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的的?”我问道。
“一咸盐兰尽啊!”心晴像个小大人般叹息,“晴晴没有获得小红花,兰后,兰后,就没有打电话的机会,呜呜。”
“喂,那个词叫一言难尽。”
我补了句,心中多少有些郁闷,凡事都有两面性,死亡讯息的迟来,算不算心晴上了幼儿园的弊端。
“一言兰尽。”她不服气的辩解。
“难尽!”
“兰尽”
以上过程,重复了七次,我败下阵来,她都难过的抹眼泪了,泪珠子一滴一滴打在桌子上,声音被我听的清楚……我道歉说:“晴晴,对不起,大哥哥不是故意的。”
“栓了,原谅你好了。”
心晴委屈的啜泣,“今晚又做了个梦,晴晴想画出来,但是开不了灯,特想告诉大的的,所以偷偷跑来打电话。”
“啥梦?”
我凝声道,重头戏来了。
“有个牙还没长齐的怪叔叔,会学羊叫。”她顿了顿,回想道:“手中拿了一盒扑克牌,他往天上一仍,后来……那些扑克都散落在怪叔叔身上,好像粘住了,我跑去拽都拽部掉。”
“好好学习,晴晴,下次获得小红花,大的的在你放假的时候会奖励你哦,去哪玩都行。”
“真的!大的的你没骗我?”心晴激动的不行,“你发个誓,如果大的的说话不栓话,就在梦里陪我玩!”
“如有虚假,大的的就在梦里陪你玩。”我无语道,这简直是拿生命在发誓。
“好,我想去月亮玩。”
……
第二日清晨,我刮干净了胡子,洗了个澡,与一如既往邋遢的裴奚贞、走位风骚的宁疏影、以及王远河,四个人早早的在会客厅等待,连投影仪都弄了台备用的。九点刚过,七家媒体便如约而至。
说:
大的的和晴晴的对话好好玩,我自己看都笑的不行,好暖心的场景。
第一百五十二章:遍体鳞牌
新闻发布会,裴奚贞给记者们放完了片子,躁动的记者一片沉默,他们隐约猜到了什么。随后由我讲述了那天的一系列过程,执行完任务时自己的车遭受损坏,红色宝马的来历是属于被我们所摧毁的犯罪团伙,却没料到车里安置了炸弹,将车开回时才发现,但为时已晚,慌乱之下出于自保随即弃车。宝马失去控制撞入一家餐馆,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不过那家老板却利欲熏心,恶意掐死领养的孤儿投放于火灾现场,企图谋取天价赔偿。
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被推开,几名警员押着刘福夫妇赶到,这是王远河在清晨对属下吩咐的任务。
刘福看见如此多镜头对准他,有些惊慌,很快变得冷静,他矢口否认掐死养女,一口咬定是我含血喷人,求还他一个公道,他妻子也在一旁随身附和,但裴奚贞将手机点开视频,递给二人观看。刘福接过手机的那一刻,刹那间色变,他手指迅速点动,将视频删掉。
“如果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急着删掉呢?”我冷笑着看向这个无情掐死女童的刽子手。
“不懂手机,所以无意误点的。反正没了,爱咋咋地。”刘福趾高气昂的道,他对准镜头,双手叉着腰扯着嗓子,“还我一个公道。”
“呵呵。”
裴奚贞笑了笑,掏出手铐将之按倒在地,“以为就你聪明,视频我备份了好多份。”接着老狐狸打了个响指,投影仪重播了一遍视频,趴在地上的刘福看完面如土灰,垂头丧气的消了气焰,妻子犹如精神病般,变得疯疯癫癫的,她喊叫着对旁边警员乱抓乱挠,被宁疏影一脚制服,她缩在墙角捂着肚子萎靡不振。
记者们该记录的记录,该拍照的拍照,然后就进入了废话时间,由王远河和裴奚贞进行具体的讲述以及发表感言等等,我和宁疏影实在反感这氛围,便先行离开了会客厅。
宁疏影跑去王远河那台刚修好的电脑扫雷,之前我筹备新闻发布会无暇顾忌昨晚心晴在电话中描述的画面,此时趴在窗前静静思索,下一个将死之人,究竟会是谁……豁牙子、会羊叫的怪叔叔……按照以往的惯性,必然是我接触过的。闭上眼,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近来那些熟悉的面孔。
没一会,我便锁定了目标,况且是唯一。
至于豁牙,有个专注黑我二十年的记者,前前后后被我爆掉四、五颗牙还未补好;此外,这人同时还符合另外一个特征,羊的叫声是咩,他笔名为阿咩哒。
心晴的梦境中,怪叔叔将一盒扑克牌仍向天空,但漫天飞舞的纸牌落下时,均沾在他自己身上,拔都拔不掉。我不禁想起了擅于用飞牌杀人的红后,雍大生说她曾经为引渡侍女报仇将商业伙伴身上插了五十三张纸牌而未死,最后以一张红心q封喉,结束了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