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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节


“好!”
我穿好了衣服,顺着院墙翻入老蒋家。形势刻不容缓,我直接重手拍门。
蒋心萌打开窗户,她探头不耐烦的道:“谁啊?”
我仰起头,望见二楼的窗户她光洁的肩膀道:“把你哥喊起来,快点,有急事!”
“神经病!”
蒋心萌翻了个白眼道:“等等啊!我披下衣服。”
我心说这丫头又裸睡,好耽误时间的。贞纵名弟。
约过了五分钟,老蒋一边拿毛巾擦脸一边走出了门,他急冲冲的抓住我脖领子道:“凌宇,我的芷昔出事了?”
“没有啊。”我莫名其妙的道。
蒋心萌伏在窗前,她调皮的道:“咳--!哥,我不这么样说,喊不醒你的。”
“又打着你嫂子的旗号欺负我。”蒋天赐将毛巾揉成团,精准无误的砸中楼上的心萌,“你乖乖把门关好,然后去睡觉。”
蒋心萌吐了吐舌头:“遵命!”
“凌宇。到底啥事啊?”老蒋云里雾绕的道:“我觉得肯定是重大的事。”
“嗯,七位模特中的淼淼和蓝蓝,遇到了超级恐吓事件。”我们往小区外走的时候,把事情原委复述了遍,“大概就这样,林慕夏告诉我的,她马上就来接咱。”
听得老蒋眼角抽搐。他怒火滔天的道:“这地窖囚禁狂有完没完了?给人家姑娘非法囚了三天半,身子毁了不说。还致使全部模特怀孕,现在竟然拿性命威胁她们把孩子生下来!娘个比的,等抓住凶手,我双手把他们撕碎!”
“淡定。”
我拍向他的肩膀,手感觉抖来抖去,这具魁梧的躯体蕴含着近乎爆发的能量!老实说我和“猛虎”确实挺害怕的,但考虑到他绝非敌我不分之人,就淡定的站在他身侧。持续了数秒,老蒋忽然安静了,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犹如死亡气息的笑容,地窖囚禁狂的做法,彻底惹火了这位沉寂已久的战场死神!
杀机毕现!
任何人知道了七位模特的惨遇都将极为愤怒,不过为毛老蒋的表现如此反常,先是怒完了然后安静,像一枚伪装好的定时炸弹,莫非他接触过类似的情景进而触动了他的敏感点?
我不好多问。
这时。有一对明亮的光束急速向逐鹿小区门口移动,我抬手挡住眼前,透过指缝望见是林慕夏的科鲁兹!多功能警花没在我们身前停车,轮胎骤然变向,“滋~~~~~”直接在静寂的街道甩出了一百八十度的狮子摆尾,这是我见过她最有魅力的一次,她按下车窗喊道:“速度上车,我领你们收人头去。”
我和老蒋跑向街对面,一左一右的拉开车门,我问道:“先去淼淼家还是蓝蓝家?”
“蓝蓝,她家在城东。”
林慕夏踩住油门,我没坐稳脑袋磕在了后玻璃,红车犹如离弦之箭,刺向黑暗的尽头,百分百的超速了!花了十五分钟,我们来到蓝蓝家,她和妈妈情绪失控的坐在沙发上哭,爸爸在抽烟,烟灰缸里有一堆烟头,客厅乌烟瘴气的。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林慕夏提起装有人头的包裹,血滴子淋了一地,她拿起信朝蓝蓝道:“我们先不多留了,还要到淼淼家拿你前男友的头颅,那个,明天你家全搬到城东分局,我和副局长交涉过了,保护你们到案子破掉为止!”
蓝蓝瞳孔无神,她机械性的道:“谢……谢谢。”
接下来,我仨赶到了城南的淼淼家,提好人头和恐吓信,安慰了下淼淼及其家属,并告知她家明天搬到城南分局暂避。我们便返回了d.i.e,夜幕已有渐渐消退的迹象,天边漂起了鱼肚白。
d.i.e的验尸房。
林慕夏戴好手套,将两颗人头分别摆在尸床上,她把死者的脸板向天花板,仔细的检查伤口,我和老蒋有点恶心,但人家女的都没啥排斥反应,我们便咬牙挺住。花了半个小时,林慕夏连解剖带观察,终于检查完了两颗人头,她摘掉手套道:“伤口一刀切,半截脖颈有铁丝的勒痕,凶手把死者固定住挥动大刀砍的。两名死者生前均受过虐打,颧骨和头盖骨有碎裂的迹象。他们的死亡时间,距家属报案的时候,不超过两个小时。”
“凶手狠啊……”老蒋摸了摸脖子道。
前文提到过,他后脖颈有一道狭长的深陷伤疤,像是被人一刀砍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方没能砍到底,所以老蒋最终得以存活,这件事他始终没和我们正式说起,他深藏于心的故事,远比葵花古墓中所揭露的深。
我凝视着两颗人头,一个是黄毛,一个是原黑,死者脖颈的断裂面数根削平的肉管,擦干净脸后毫无任何血色,豁开的嘴巴露出触目惊心的牙齿。我管林慕夏要来一柄剪刀,插入黄毛人头的牙缝将其撬开,妈的,多少没刷牙了,嘴这么臭!似乎毫无异样,接着我又启开了原黑人头,注意到透血又泛黄的齿缝中好像有杂物。
林慕夏也注意到了不对劲,她拿强光灯照向死者的口腔,我眼前一亮,那缠在牙齿的玩意是根头发,但连缠带黏的容易整断,挺不好搞。我戴好手套用手掰开死者的口腔,林慕夏手按住镊子,夹住头发尾端,她沿着反方向绕了数圈,发现这根头发的前端粘附在口腔深处,她小心翼翼的拉出一根长度约有三十公分的头发!
“竟然……是女人的?”
我揉动眼皮,愣愣的道:“死者嘴里的头发,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打他时无意进入口腔的?”
“很有可能。”
林慕夏把遗留在死者口腔的头发铺在纸上并延展成一条直线,她遗憾的道:“但它没有价值。”
“头发不能验dna?怎么能说它没有价值呢?”我迷惑的道。
“发丝的确可以验dna,很可惜这根不行。”林慕夏随手将头发仍到垃圾桶,她解释的道:“因为它不完整,现有的技术必须得有发根处的毛囊组织才能验的,它是断在中间的,算大半根头发。兴许凶手做撩头动作时无意弄断了根发丝,不慎落地,然后死者遭斩首前不小心吸入口腔的。”
“凶手露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马脚。”
我眼神移开了两颗人头,摇头叹息的道:“发丝长又不能代表凶手一定是女人,地窖囚禁狂那么变态,没准哪个人留了长发呢!”
“有一点我觉得挺匪夷所思的。”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分析的道:“地窖囚禁狂,他们玩够了七位模特的身体,信心强大到不怕暴露的留下电话供她们报警。现在模特们一怀孕,凶手立刻做出了表示,斩掉负心人的脑袋,并威胁把孩子生下来,反之则杀!这代表了地窖囚禁狂放模特们离开时,就已经有把握令模特们怀孕,特意拖延了三天半,恐怕目的就是把避孕药生效的七十二小时卡过去,致使无任何意外的在她们体内诞生受精卵!”
“你的意思是说……”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地窖囚禁狂绑架七位模特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满足**,而是想对方给他们生孩子!”
“宾果!”
林慕夏捧着俏脸,她猜测的道:“模特们不仅漂亮,身材又棒,胚子好,生的下一代就好。地窖囚禁狂很可能早就锁定了芭蕉雨时装部的a组,等来了绝佳的时机动手,意味着地窖囚禁狂对于模特们的动态近乎了如指掌!嗯……地窖囚禁狂极有可能在芭蕉雨公司内部有眼线,保守点说就是本身或有人在那栋写字楼工作,通过打听获知模特们的动态!”
“依你的观点,我觉得于燕与廖姐或者先七位受害者离开的模特们,均有嫌疑!”我想了想案发的前奏,狐疑的道:“于燕和廖姐离开时,她们劝离了九名模特,仅剩下七名模特喝酒的事情,此前离席的十一个女人都知道。于燕分别让她们给家属打电话接人,所以地窖囚禁狂必须要抓住她们家人赶来前的空隙下手。由此可见,范围可以缩小了,给地窖囚禁狂提供消息的人,就藏在参加庆功宴的模特、经纪人、主任之间。”
林慕夏赞同的点头,她排除的道:“于燕出于担心,要求七位模特告知家人来接,所以是她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这是她精于算计的自导自演呢?知道警方迟早怀疑到她头上,事先未雨绸缪的凭着假好心来开脱自己的嫌疑。”我笑了笑,打趣的道:“女人心,海底针啊。当然,廖姐、其余九位模特也有嫌疑,不过我最怀疑于燕,她在明知到乔琪琪的情况不可能参加庆功宴时,特意打电话来问,然后借我问其缘由时,道出芭蕉雨时装部a组取得了巨大成功,返回天南的当晚在海上人间开庆功宴。”
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我打算继续说呢,老蒋抢接过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