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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节


“拜托,我又没喝全知药水。”我的笑声中充满了涩意,直觉刀疤脸杨斌在酝酿着一场惊天的阴谋!
庇护曾俞可?
d.i.e快赶上免费的救助站和收容所了,不能啥人都往里整,裴奚贞盘算将曾俞可交与稍后便到的重案二组。
曾俞可取出口袋中的苏烟,我们仨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
天完全黑透时,蔡桑拿一方共来了三辆警车,众警员纷纷下了车,随行的法医是顺子,鉴证员为昨天穿了红马甲昏迷的小白。接亮了几个大灯,这间公共厕所前亮堂堂的如白昼般,一切布置完毕,抬手小分队的也赶到了,他们站着警戒线外静候勘察结束。
蔡桑拿鼻子一皱,想率先冲入女厕的他停住了脚步,犹豫的道:“老九、李河,你们俩先进案发现场,我思考点事情。”
老九、李河、顺子、小白走入女厕。
“老蔡,你这洁癖的味觉……”裴奚贞双手从其身后环抱住,他掌心贴于对方小腹,“还别说,这臭烘烘的地方,你的到来,真他娘的带来了一抹芬芳。”
别提蔡桑拿的脸多黑了。
然而我们脸上的笑容还没淡尽,耳朵轰地一震,响亮的枪声充荡着众人的耳膜!
是女厕传出来的!
仅此一声便销声匿迹!难道走火了?不对哎,勘察现场不至于拔枪的!“快撤!情况危险!”好像是老九吼的。下一秒,小白、顺子、老九争先恐后的跑出厕门,他们满眼的惊惧!
……
李河死了。
万万没想到,案发现场一位重案二组的刑警殉职。
我们小心翼翼的重新走入厕所,李河的脑袋几乎被轰得面目全非,只剩下完整的边框了,正中间犹如被人掏了一个大洞,大脑、五官、颅骨爆成一团碎渣,喷满了他上方的顶棚和相接的墙!蜘蛛网上粘了不少碎末。
“李河,我对不起你!如果是我先进来,死的可能不是你了!”蔡桑拿双手托住下属的尸体,他眼泪斑驳的道:“究竟是谁?!敢杀了我的手下!”
这一瞅就是杀伤力大的枪导致!边缘几乎没破坏,因此射击的距离不会太远!头颅组织喷到了天花板和后方墙壁,我直勾勾的扫向蒲凌凌身旁的厕坑……
顺子心有余悸的道:“蔡组,之前……进来时,我和小白负责查探尸体,刚做好准备工作,就听见了枪响,然后看见李河整个人离地向后栽倒。听到老九的话,我和小白立即跟他撤离了。”
“李河似乎发现了厕坑有不对劲的地方,他蹲下身探手去摸,就这样……”老九眼中挂满了悲伤。
蔡桑拿闪电般的探出双手,分别狠狠地拉住我和老狐狸的脖领,“你们不是说案发现场没人了?为什么现在这样?!还我李河命啊!”
“老蔡,想打想骂,悉听尊便。”裴奚贞稍有犹豫,他提议的道:“老蔡,悔恨来不及了,李河已经殉职。现在他尸骨未寒,我们先把李河的死因调查清楚,好吗?”
蔡桑拿手臂不停地的颤抖,最终无力的松开手。我和裴奚贞揉了揉疼痛的脖子,只见蔡桑拿不顾手下警员阻拦,亲自伏在了厕坑前,他拿手电筒正想要观察……
“嘿嘿呵嘿吼嘿、嘿~”杨斌阴郁的笑声充荡着整间女厕所,我们耳朵像钻了蚂蚁,他笑完时口吻懒散的说:“哦!d.i.e的,先前忘了告诉你们,拉屎的时候,千万不要往茅坑底下乱瞧!这次我真的走了哦,别太想我,只可惜不知道方才死得是哪个倒霉鬼,哎~~”
第七百八十九章:决裂
杨斌的话音消失,厕所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李河与蒲凌凌的尸体倒在脏兮兮的地上,扑鼻的血腥味弥漫于众人的鼻腔。蔡桑拿停住动作,他攥住手电筒的手鼓动青筋。“裴奚贞!听这凶手口气,像你们的老仇家,他究竟是谁?”
老狐狸沉入了深深的内疚。毫无反应。
“蔬菜狂魔,杨斌。”我咬牙切齿的道:“他被d组织的头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救离监狱。如果说上次他是有理由的作案,那这次的出现,完全是出于报复!”
蔬菜狂魔案中。杨斌是极端的球迷,发了一条形如嘴炮的帖子却真得按id进行杀人。虽然手段疯狂,但也是有迹可循的。现如今……想找到只针对d.i.e来无端作案的杨斌,真的难!何况杨斌的师父千面擅于易容,因此,他极有可能得到了真传!
蔡桑拿点头表示晓得,没再朝裴奚贞发泄,他默默的持手电筒望向厕坑,我们都挺好奇李河的死因,不禁有点期待。约过了数秒,蔡桑拿站起身道:“厕坑底下,有一个机关,栓着一把大号的左轮枪。离厕坑有半条手臂的长度,有一条绳子,李河十有**探手想看是什么,触动了机关。被一枪爆头。”
我拧紧眉头道:“恩?又见左轮枪?杨斌何时对左轮情有独钟了?”
现在机关已经触发,再触动不可能伤人的,我越过蒲凌凌和李河的尸体,伏在厕坑前。我戴好手套,使劲的抓了抓,接着示意老九和顺子拿两根棍子。我成功的将左轮枪连带丝线、轮轴拉了上来,这正是拥有“掌炮”之称的m500!
我唏嘘不已的道:“所谓黑市难求的玩意,算上监控视频中迷彩鸟叔拿的那把,杨斌一共有两把了!他哪来的?难道源于d组织?”
“既然他舍得拿特殊的m500布置机关射杀对方,肯定不在乎的。”裴奚贞借来了小白的手套,戴好便握住m500,清脆的响了一声,我注意到他将转轮摆开,里头均是残余的弹壳,没哪颗子弹是完好的。
敢情杨斌布置这陷阱时仅留了一发子弹。
裴奚贞把m500递给了小白,“鉴证验尸和勘察现场的工作还是你们和二组做,我们d.i.e负责抓凶手。”说罢他郑重的看向蔡桑拿,“老蔡,现在我当着李河的尸体发誓,我一定给他一个交代!”
蔡桑拿缓慢的点了下脑门,“但愿如此,不过我觉得二组能在你之前抓到蔬菜狂魔。”
“小宇,我们走!”
裴奚贞望了数眼蒲凌凌的尸体,我向蔡桑拿说完庇护曾俞可的事,便跟老狐狸一块离开了这间荒废的公共厕所。这刻开始,d.i.e和重案二组的兄弟关系算是决裂了,约持续了有大半年才冰释前嫌。
返回的途中,我一边驾车一边安慰道:“头儿,别想太多,李河的已经殉职,事实难以改变,我们往后看吧,振作起来抓住杨斌才算对死者对好的致敬。”
“唉,我们真的很难预测到下一秒能发生什么……”裴奚贞让我停车,他跑到街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提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两瓶,他神色挣扎的道:“这些年,经历了不少生死离别,最难受的一次,是蹲守于红旗镇篱笆院的老下属,被卫龙吃了脑袋。心里最过意不去的一次,便是现在了。”
“我最难受的是冯叔,最过意不去的是熊兴为。”我心脏像塞了块大石头,难捱的说:“这四个人,没有因为和犯罪分子的战斗而殉职,有的是死于内鬼,有的是死于凶手安放的机关,真的很不值!”
裴奚贞启开了一瓶啤酒,举到我脖子前,“喝!”
“我待会还得开车呢。”我拒绝的道。
“哦对,不能酒驾。”裴奚贞笑了笑,自顾自的一瓶接一瓶喝,兴许喝的急了,没多久他便伏在车窗前哇哇直吐。我甩过去一包纸,他擦干净嘴巴,倒在后座睡着了。我发动车子,将他送回了真心晴愿。
我注视着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心晴,她的小胸口前,一只红色的蜡笔头压着一张纸。我悄无声息的行到近前,俯视着画中展现的情景,寥寥几笔勾勒出的长条框前,一个男人倒地,他的脑袋,是中空的,脑袋仅剩了边缘,身侧和上方分布着一些红色的、白色的小星星。长条框中写了两个字,勿视。
这不就是一个小时前殉职于公厕的李河吗?
我跑到吧台前,冲于小愿问道:“于姐,晴晴什么时候睡的?”
于小愿侧头望向挂在墙上的钟表,她估算的说:“大概三个小时前,她画完那张图,摆弄了几分钟手机,然后不知怎么就气呼呼的。”